宋河没在金佛寺歇息,在茶馆里打了个尖,喂了马,就直奔嘉峪关了。
朱信把南飞雁遇刺的事一说,宋河的脸登时就黑了下来。
他问:“刺客是谁?”
朱信道:“不知道。四当家的追到了陈乐勤那里,他也说不知道此事。可是,我们在他的公所里。发现了刺客的踪迹。”
“抓住了吗?”
“没有,只留下一些血迹。”
“那如何认定就是刺客所留呢?”
“四当家的在茶馆时,用飞梭伤了刺客,因此断定。”
宋河沉默不语,陷入深思。
朱信不安地说:“大当家的,此事责在小弟身上,我没有保护好四当家的,理当受罚。”
宋河摆摆手:“现在还不是惩罚的时候。问题是,有谁知道四当家的当晚下山,而且住在茶馆里?他又是为何行刺?”
朱信说:“昨晚四当家的就连夜赶往嘉峪关了。今日一大早,我就派人四处打听,可还是没有头绪。”
宋河扬起了眉毛:“四当家的走的哪条路?”
“听她说,为了尽快赶到嘉峪关,她没从肃州城走,而是走沿山道。”
“不好。”宋河紧张起来,“如果四当家的走肃州大道,就没有事了。如从沿山道走,可能陷入敌人的奸计。”
众人闻听此言,都愣了。
朱信问:“大当家的,此话怎讲?”
宋河看了大家一眼:“那个刺客既然对四当家的行踪如此了解,那他在茶馆没有得手,一定还会在别的地方下套。四当家的走沿山道,他一定也清楚。”
朱信慌了:“这么说,四当家的有麻达了?”
“麻达大了。”宋河面容严峻。
“那咋办唦?”
“朱信,你立即派人进山,让二当家的坐山镇守,务必严密防范官兵偷袭。让三当家的带二十个弟兄,连夜从瓷窑口出山,直奔嘉峪关,两日后夜半,在嘉峪关城外树林里会面。另派人进肃州城,打探军情。三日后,在五省会馆等我。”
朱信领命。
宋河又说:“今晚,你亲自带人,挨个客栈酒楼夜探可疑之人,不要打草惊蛇。尤其是陈乐勤的小妾艾沃沃那里,要加倍注意。陈乐勤对卧虎寨的情况,非常熟悉,万一他反水,那就是灭顶之灾。我即刻就动身,朱信,你去联络守城门的堡丁,让他们嘴巴闭紧了,若透露一点风声出去,舌头就没有了。”
朱信答应,命人前去布置。
宋河一行又吃了夜宵,把马也喂得饱了,出门上马,朝东门而来。到了城门前,守门的兵勇已经安排妥当,立即开门。
宋河黑衣白马,一马当先,冲出城门。
其余人紧随其后,一阵马蹄声碎,消失在暗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