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千兄,此事不太好办呢。”刘迁坐在太师椅中,猛抽了一气兰州水烟,然后吐了一串烟圈说。
施乃千欠身半坐,他忧愁地哀求:“老父台,无论如何,请求您要派捕快帮我寻访女儿的下落唦。不管您要啥条件,我都答应您。”
刘迁正色言道:“乃千兄,你此言差矣。缉匪捕盗,保境安民,乃是鄙人的职责所在,何谈求字?我所说的不太好办,是此事牵涉到嘉峪关季守备耳。”
“无论是肃州还是嘉峪关,但能拿得强盗,救出小女,都是情理之事,不知老父台有何难为之处唦?”施乃千焦急地追问。
刘迁笑了笑:“我倒不为难,只是担心那季将军为难我啊。此件绑票案发生在嘉峪关城下,乃是他季守备的地盘,按职司所在,理应由他来负责破获此案。我要是插手,只怕他不快意也。”
施乃千说:“这一点老父台且请宽心,季家现在是心比油煎,他哪里还会为此计较争功?您只要派人查访得小女下落,破获了此案,我来担保说服季守备,保您独占头功。”
刘迁走下座椅,在屋子中间来回走动起来:“知我者,施兄也。派人没有关碍,只是您也知道,我这道台衙门,一向冷清薄瘦,公差出门,常常是饥饱半分。如今,这案子又是界外所发,我帮你也是人情所致,只怕那些公人不作如此想法,出去了也会给你磨洋工。俗话说,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乃千兄,你看呢?”
施乃千也站起身来:“老父台,只要您派人去寻找小女,缉拿盗匪,这差旅费用,由我来出。您看出多少银子呢?”
“这个,这个,怎么说呢?俗话说,穷家富路嘛。再说了,这一出去,好比大海捞针,也许七八日,也许三五载,就看银子的多寡,才能确定破案的快慢也。”
“那到底需要多少呢?”
“您就先拿上个一千两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