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此时已经乱成一锅粥,施乃千忧急之下,甚至吐了一口血。
施文忠与施文义商量着,是不是要报官。施文义说:“不用你去报,人家季家会找道台衙门的。眼下是要闹明白,人到底弄哪儿去了。是真绑票还是别的麻达,闹清楚再说。”
张氏脸上焦急,心里却并不在意:“文义说得对,光天化日的,那么多兵护送,又在城外边绑票,除非这人是吃了豹子胆。再说了,咱们家又没有仇人,人家为啥要绑施家的票嘛。我觉得这里面的麻达,还得从小姐身上找呢。”
施乃千卧在炕上,吃了几丸调理气息的药物,听见张氏说话,不乐意了:“真是妇人之见。小姐身上能有啥麻达?这娃娃从小没娘,就是任性一些,你又不是不清楚。”
施文忠也说:“爹爹说的是,此事定是另有隐情,妹妹眼下生死未卜,要想法救人为是。”
施文义对张氏使了个眼色:“其实,二妈也是好意。不过,事情没有明了之前,还是别胡猜乱想。季家来人告知,也没有说明绑票的原委,究竟是何人所为。我看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寻找小妹的下落。”
正说着,保尔在门口伸头探脑地张望。施乃千瞧见了:“保尔,你跑来做啥吗?”
保尔进了屋:“我听人说,念慈小姐被人绑了票,就来了。”
张氏瞥了保尔一眼,语带讥刺地说:“大小姐不是与你耍得好嘛,你知道小姐的下落吗?”保尔回道:“是的,我与念慈是好朋友。她出嫁前还专门找了我。”
施文义急了,一把揪住了保尔的衣领:“闹了半天,小妹昨天不见,原来是找你去了?说!你是不是串通土匪,把小妹给劫走了?”
保尔挣脱开来:“我怎么会串通土匪?我又不认识土匪。念慈找我,是要告诉我,她说她不想嫁给季良策。”
“不想嫁给季家,她想嫁给哪个?莫非她心里另外有人?”张氏迫不及待地插话。
施乃千咳嗽了几声:“你给我闭嘴。”他把头转向保尔,“念慈还说了些啥?”
保尔两手一摊:“没说啥,就说她不想嫁人,让我给她想个办法。”
“你想了没?”施文忠问道。
“我没有想,也想不出来。不过,施掌柜,我不明白,既然她不愿意嫁给季良策,你为何硬要她嫁呢?”
施乃千咳嗽一声:“这是中国的传统,你不懂。”
保尔说:“我觉得你不爱自己的女儿。”
施文义不耐烦地:“好了,好了,这里没你啥事,快滚
的远远的!”
保尔说:“我可以帮你们一起去找念慈。”
“你跟小姐是啥关系?这么热心?”张氏忍不住地问。
“我们是朋友。我喜欢念慈。”保尔急忙辩解。
张氏追问:“那小姐到底是不是你找人绑了票呢?”
保尔连忙摇头:“不,我怎么会绑念慈的票呢?你不要乱说。”
施乃千喝道:“都给我住嘴。事已至此,不准胡说八道。眼下要做的,就是等待。土匪绑票是为了要银子,他们定会派人送信,只是不知道这信会送到哪里。不管送到哪里,我们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