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该咋办呢?”
施念慈抬起头来,望着保尔。
她的眼角,闪动着泪花。
保尔与施念慈对视了一会儿,伸手为她拭去泪滴:“你既然不愿意嫁给季良策,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施念慈说:“这是中国女人的本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也不能违抗的。”
“为什么呢?为什么父母亲要把女儿嫁给一个她不喜爱的人呢?”保尔不解地问。
“这是老先人留下来的规矩,我怎么知道。”施念慈白了保尔一眼。
保尔困惑地说道:“你不知道,那怎么办呢?”
施念慈有点不耐烦:“人家不是在问你吗?你到底有没有主意?”
保尔愣了半晌,没言语。
施念慈起身而立:“算了,跟你说话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我要回家了。”
保尔跟着站起来:“你别回呀,你回了怎么办?”
施念慈大声说:“回去嫁人。”
保尔更困惑了:“你又愿意了?”
施念慈顿了顿脚:“你,你真是不可理喻。你难道真听不懂我的话吗?”
“听不懂,真的,对不起。”保尔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表示。
施念慈叹了一口气:“算了,我饿了,想吃南局饭庄的桃花面。你陪我去吃吗?”
保尔说:“好吧,念慈,我真闹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不明白就糊涂着吧,走。”施念慈带头出了亭子,惊起了脚下草丛里的一只野兔。
保尔忽然从后面把施念慈抱住了:“念慈,我有办法了。”
施念慈推开保尔的双手,回过身来,望着他:“有办法了?”
“是的。”
“啥子办法?”
“我们可以逃走。”
“逃走?逃到哪里去?”
“我们可以到彼得堡。你不是要我带你到彼得堡去玩吗?”
保尔兴奋地又搂住了施念慈。
施念慈又推开了保尔:“不,那不一样。我要是逃走了,我爹他咋办?还不要急死?再说,他还咋活人呢嘛。”
保尔不解地:“你爹不顾你的感受,你为什么还要考虑他的想法呢?”
施念慈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中国女人的命运。你不懂。”
保尔说:“太可怕了。前面是火坑,还要跳下去,太可怕了。”
施念慈又笑了一下:“没你说的那样可怕。再说,你咋知道前面是火坑呢?”
“不是你说的吗?不想嫁给季良策。他父亲是个恶棍。”保尔揪了一下耳朵。
“我以前是那样想的。可是,刚才与你说了这些,我又改变主意了。不说了,走吧。”施念慈迈开脚,袅袅娜娜地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