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轻柔地理顺我的湿发,目光如水般温柔。
看着他越贴越近的俊颜,我慌忙捂住嘴闷声道:“我能呼吸了!不用再渡真气!”
“明珠!”无忧的眸中笑意盈盈,温柔的握住我的手慢慢移开。
柔软的唇瓣在脸颊唇边轻磨浅啄,越来越滚烫,越来越热情……
我脑中一片混乱,紧闭着双唇,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可以这样!我这样让他亲吻怎么对得起赫连!怎么对得起廷煜!
“明珠……明珠……”无忧在耳边轻声呢喃,红唇如火般炽热。
昔日的柔情蜜意一齐涌上心头,脑中防线一松,便被他激情四溢的吻住……
这一年来的思念仿佛都融化在这个热吻中,无忧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松开气喘吁吁的我,眸中的亮芒如烈火般炽热。将我紧紧地搂在怀中,动情道:“明珠,我好爱你!”
大颗大颗的泪珠悄然落下,如断了线的珍珠滑过脸庞落入水中。既然爱我,当初又为何忍心伤害我?
见我落泪,无忧心中有几分明了,心疼地拭去我脸上的泪,柔声道:“明珠,我知道我当初伤得你很深!我愿意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照顾你爱护你!让我牵着你的手让我们一起白头到老好不好?”
我怔怔地看着他,我们还能回头么?我们还能重来么?这一年中我经历的事太多太多,多得让我无法承受!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我根本就不可能当作这些事情从未发生过!
悲伤的眼神令无忧一阵心疼,正欲开口,忽听我幽幽道:“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无忧心中不安起来,为何不回答他?难道还是不肯原谅他么?但我不说无忧也不敢乱问,只得扶着我回到船中……
换了衣衫,船娘端着一钵热气腾腾的鱼汤在舱外唤道:“小官人,鱼汤熬好了!”
无忧出舱,接过鱼汤笑道:“有劳大嫂!”
船娘笑道:“那参枣肉粥也快熬好了!小娘子的身子好些么?”
无忧浅笑:“好些了!多谢大嫂关心!”
船娘探头张望笑道:“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象你们这么漂亮登对的小夫妻!”
无忧微微一笑,心中高兴起来,虽然夜夜都是睡在地上,但只要能睁开眼睛便能看到明珠,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船娘关心地道:“小娘子的身子娇柔,可要养好些才能生养啊!”
无忧赧然笑道:“那是,那是!我们这次便是去寻访名医!”
船娘点头笑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待会儿我再送粥过来!”
无忧微微颔首道了声有劳,便端着鱼汤进舱。
他们在舱外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我羞红了双颊,忙用被子蒙住。若不是船小,我又怎么会让他与我睡在一个舱里!早知就应该狠心让他睡在外面甲板上!
“明珠,起来喝鱼汤咯!鱼汤很鲜美哦!”无忧见状放下鱼汤向床边走来。
“明珠!”无忧温柔地掀起被子一角,“怎么了?明珠!”
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睛,我心中一痛,忙别开眼神,起床坐到桌前,默默的喝着鱼汤。
无忧心中诧异,难道是刚才听到对话有些不好意思?但看明珠的模样又不全象是害羞!难道她有心事?
无忧来到我身边,深情的看着我,柔声道:“明珠,你怎么了?”
我垂下眼睛静静地喝着鱼汤,对他的话恍如未闻。
“明珠,有什么事就对我说好不好?不要放在心里,那样对你的身子不好!”无忧的神情带着一丝忧虑,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我忍不住抬头看着无忧,对上他关怀备至的眸子,我心中一酸。我能告诉他么?他千里迢迢找到我救下我,对我依然情深似海,我突然把这件事告诉他,他受得了么?
看着我眸中的那抹忧伤,无忧眸中泛起一丝淡淡的疑惑。明珠到底怎么了?好象并不单单是因为来自他的伤害?难道她还有别的心事?
看他眸中的疑惑,我垂下眼皮低声道:“你怎么还不喝?汤都快凉了!”
无忧轻轻握住我的手,柔声道:“不要再胡思乱想好不好?有什么事有我替你撑着!”
我淡淡一笑,不露痕迹的抽回手,柔声道:“我没事!快喝汤吧!”
也许这段短暂的幸福日子就是我与无忧在一起的最后时光,在大家痛苦之前就让我们愉快的过完这段宸星之旅吧!
我下定决心,抬起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无忧,喂他喝着鱼汤,两人又仿佛回到从前的日子,小心翼翼的剔除鱼刺,互相情意绵绵的喂进对方口中……
明月之夜,群峰如洗,江波如练,恍若置身空灵境界,清远无限。
我盘膝坐在船头,静心弹着古筝。曲风高雅,意境清幽。闻者冶往陶情,净化心灵,弃俗绝尘。
无忧立在身后,白衣胜雪,黑发如漆。轻舟乘风破浪,衣袂飘飘。
一曲终了,无忧揽着我入怀,看着皎洁的明月,青黛的群山,两人紧紧相偎心思各异。
一个以为爱情已经重新开始,另一个却以为即将结束!
与此同时,傲日丽荫城,如意酒楼。
两人坐在窗前对饮,喝酒的海量,面相的俊美,顿时引起了轰动。众酒客惊叹不已,碍于两人惊天的气势,只敢远远观望。
看着身边堆了数尺高的数撂酒碗与桌下的数只空酒罐,越喝越神采奕奕的赫连,廷煜不由暗暗佩服。看他年纪虽幼,但他那博大精深的见识,卓绝超凡的武学,雄霸天下的气度,无一不让他心折!若不是他攻占了宛月,倒值得深交!
看着气势凌人,怎么喝都照样面不改色的廷煜,赫连顿生知己之感。见他荣辱不惊,即使粗衣布衫却照样掩饰不住与生具来的王者之气,赫连不由心生结交之意!只是他拐走了宁宁,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酒量拼至半夜,酒客早已散去,店小二在一旁收拾着桌椅板凳,却不敢出言制止二人,站在远处,抓耳挠腮甚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