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施礼请教,猎人有点不好意思。一看这个大个子,和李宝差不多,四方脸,高鼻梁,大眼睛,也很英俊。县衙门怎么这么多好小伙子?心里先有三分好感,于是说道:“咳,我是猎人,有时晚上也打猎的,猎物是走着的,有时还很快,要想打着它,就得眼疾手快。所以呀,练箭得先练眼,无论白天黑夜,在山林之中,有一点蛛丝马迹都应入眼,眼到箭到。”
“是,猎人大叔,你说得对,只有看准了目标,才能有的放矢。大叔,你给我们射几箭,让我们开开眼。”大秦这个射箭能手,一看到同行,总要请教,因而,看到同行就觉得亲。
杨冰随然天天来衙门,但她与三个衙役是早出晚归,穿戴着衙役的公服,也看不出她是女人,这天他们几个人一进院,看到这个场面,不知怎么回事,跑到刘平背后拍拍他的肩头问道:“刘哥,怎么回事?”
“老爷救的猎人来了,李队长叫他表演一下钢叉和射箭,看吧。”
“啊,是这么回事,好事,县衙门又多了一个帮手。”杨冰说道。
大刘背着大弓来到猎人面前说:“猎人师傅,你就表演一个让我们看看吧。”
“对,猎人师傅就给我们表演一个让大家看看吧。”众士兵也喊道。
猎人见众情难却,就说:“好吧,你们把箭靶再往前挪出去十几步,我试试看吧,请大家不要见笑。”看到士兵把箭靶往前移了十五步,就又说:“往黑灯影里移。”
“这好办,把灯笼拿走一个就行了。”大刘说完,拿走一个灯笼,箭靶那就暗多了,远远望去,只有一个白点。猎人站在人前,张弓搭箭,嗖嗖连射出三箭,箭箭都射在靶心上,众人一片贺彩。
‘滑不溜’晚上出来趁凉,他不由自主的往县衙这边走,快到县衙了,听到里面阵阵喊声,不知里面出了什么事,就急走过去。来到县衙一看,小门开着,就走了进去,看了一大阵,心想:“这县衙能人多呀,这么个小女子箭射得这么好,以后啊,这守山得多加小心呀。他不知道这个姑娘不是县衙的人,当看到猎人射的箭后,就更加吃惊了。又看到士兵各个年青力壮,心里蒙上一层阴影:这可是个大敌呀,别的县可没有这样的队伍,山难守了。这事呀,可得叫山大王知道,守山时多加小心。
王姑娘看到猎人父女精湛的箭法,知道李宝一定喜欢他们父女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后来,大秦,大刘都表演了射箭,李宝三人又耍了一套大刀,喝彩声一阵又一阵。士兵们练武的劲头更足了。
王姑娘站在院子里,直到猎人父女走了,她到二堂看了看,见县太爷和李宝没有说起猎人父女,心情才稍稍好受一点,默默无语的和柳孙回家去了。
李士林心里也踏实了。
第二天,李士林对李宝说:“一旦猎人的的孩子好了,就跟他回去,秘密再去探路。这几天先秘密选好人,备足干粮。叫王姑娘她们也去,后出发支援你。”
“好吧,我明天到猎人那去看看,他儿子好了我们就出发。人吗,好选,还是上次上山的人既可,人不在多,而在精。”李宝答道。
李士林听着儿子的话,心想:我儿子一天比一天成熟了。看着儿子的进步,心里真是喜欢极了。他看李宝,就想起儿子小时候,他一出生,就极招人喜爱,他的每一个动作,踢腿,眨眼,晃手,哭叫都招人喜欢,每一个微小的进步,都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盼着他会爬,会坐,会站,会走路,会说话。长大了,又盼着他学业有长进,早日成才。如今,儿子长大了,成才了,这是多么高兴的事呀。可每每高兴的时候,又有无限的愁绪,儿子就在当面,却不能相认,咳,李士林长叹一声,眼泪充满了眼眶。
王姑娘三人走进二堂,看见老爷不高兴就说:“老爷,你知道了?”
“啊?我知道什么了?”李士林听王姑娘这么一问,知道一定又有大事了。
“老爷,韩老板中的镖上有毒,是慢毒,当时不觉怎么样,现在不行了,想找解毒药又晚了,人快不行了,不少的人都在说这个事。”王姑娘答道。
“这个案子难了,韩老板不叫追查伤人者,我们就错过了破案时机,不过,我们还是得把那个镖拿回来,有机会找武林中人辩认一下,可知道这种毒叫什么名?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有责任破案。但是,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能耽误攻打狮子山了。猎人的儿子病好了我们就去探路,李宝刘平带人先走,你们带人随后出发,在狮子山的后山探出一条路来,秘密探路,秘密返回,绝对保密。这次有猎人带路,难度会小些。但我们也要充分准备,以免路上受苦遭罪。”李士林说道。
王姑娘一听随猎人去,马上就想到了猎人的女儿,心里马上浮起一团阴影,但还是得服从大局,好在自己也去,可以阻止谈婚论嫁。于是她说:“好吧。”
“怎么,家里有事不能去吗?”李士林看王姑娘有点免强,问道。至从知州王为重来,认了大哥以后,李士林就观察王姑娘,但一点也没看出什么变化,暗暗佩服。不像有的人一旦觉得家里有人做了大官,有了以靠就狂妄起来,胡作非为。结果是害人害己,连靠山都叫他推倒了,那时悔之晚矣。
“没事,没事,能去的。”王姑娘急忙回答。
“没事就好,希望能探出一条路来,从后山杀进寨去,破了狮子山,抓捕毕元归案,把这个案子办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把精力都用在这一个案子上,现在,狮子山的探子在此,万事都要加小心。你们分开走,走了以后我就说你们是去送猎人父女回家。总之,要慎之又慎。”李士林说道。
“老爷,我们知道了,过一会就去猎人那看看。”王姑娘答道。
下午,王姑娘传回了消息,报说猎人这两三天内就会去,于是,他们加紧了准备。
第四天早上,天还未亮,李宝刘平带着十个人,换上便装,与猎人一家就悄悄出发了。
第五天早上,王姑娘三人带着五个士兵也换上便装,带着腰刀,悄悄出发了。走了一天的大路,便进山了,沿着李宝他们留下的路标,走弯弯曲曲的山路,走了三天,来到了一个小山庄的面前。远远望去,这个小山庄能有二十多户人家,庄后有山,左右是山,庄前有条河,河水很急,河上有一座小桥。桥虽然不宽,倒是很坚固。庄子里很安静,家家柴门茅草房,房前屋后有菜地。看样子,这是个农猎相结合的村庄。王姑娘她们观察着,不敢冒然进庄。这里是猎人的家,还是土匪的营地?一旦进去,小桥被封锁,出来就难了。
正观察着,庄里出来一个人,仔细一看是李宝的兵,大家喜出望外,全部走出树林。那个来迎的士兵说:“庄里的人早看见你们了,知道你们不敢进庄,果然如此。李队长特派我来接你们,快进庄休息吧。”
王姑娘问道:“这里是猎人的家吗?”
“是,他们家房子多,我们的人都住进去也住不满。我们以休息一天了,单等你们到来,见了面只说老爷叫你们来的,李队长并不知情。”士兵忙把李宝的话告诉王姑娘。
王姑娘一听,心里有点酸楚,心想:这个县太爷,心太细了。一定是不十分相信猎人,怕李宝出事,才叫我出来接应的。猎人一定不知道还有接应一说,否则,李宝不会叫士兵这么说。这个老爷,他也真是太爱李宝了,对别人就差一点,这要是李宝出了事,我若救不出他,回去他非杀了我不可。想到这里就说:“好,进庄吧。”脸色有点阴沉。柳姑娘一见,有点纳闷:她怎么不高兴呢?一路上不是总盼着快点追上李宝吗?马上就见着人了,怎么又变了呢?
过了小桥,很快就进到了庄里,来到猎人家院里。院墙是用荆树条编的,很坚固,院子也很大。这是个五间大房,前房檐很长,能遮住直射的阳光。房子的前墙上,挂着各种毛皮,晒着的肉干,这真是典型的猎户人家。院子里还有两个女孩子在练钢叉,她们用的钢叉,比男人用的小多了,显得小巧玲珑。她们按着套路,一招一式,也很像样,听到有人进院,这才停下来。其中一个是猎人的二女儿,她立即叫道:“王大姐,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房里凉快凉快吧。”
“呀,这个妹子怎么这么漂亮?”一个士兵小声说。其他士兵也都停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二姑娘看。王、柳、孙自觉长得也很漂亮,但与猎人家二姑娘比起来,还是差点。王姑娘暗想:“这李宝的魂还不叫她给勾去了?一看士兵不走了,气不打一处来,大吼道:“看什么看,快走!”
两个小姑娘一见士兵们这样看她们,拉开柴门跑出了院子,士兵们这才往前走迈步。
一到客厅,见地上放着绳子,勾杆,猎人正在讲这勾杆在爬山时的作用。李宝刘平和士兵们都在听,见王姑娘进来了,故意问:“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王姑娘一语双关,又带着点气说道,没看见云姑娘在场,这气就小多了。
“快坐吧,歇歇脚,一会就开饭。”猎人热情的招呼着,只是觉得王姑娘情绪有点不大对,但弄不清这里的原因,他认为可能是路上劳累了吧,没有在意。
李宝知道,只要瞒过猎人就行了,便对王姑娘使了个眼色,王姑娘却不买他的帐,一扭身不看他。
刘平看在眼里,原因也猜个七大八,便对王姑娘说:“县太爷叫你们来接应我们,现在你也看到我们都安然无恙,该高兴才是,休息休息,明天就出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