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奉命来请猎人,猎人怀疑县太爷信不着他,李宝说道:“大叔,县太爷不是不信你,他办事历来都是小心谨慎,因为这不是儿戏。皇上发来了圣旨,给他官升一品,可指挥三县的官兵去破狮子山,他就是个小知州啊。皇上没发圣旨前,他也要破了狮子山,还百姓一个太平。此前,我们去了一次狮子山,抓了十几个强盗。但前山有个山口,只有一条小路,一旦有人守着就上不去,贴布告找人献计就是要找你这样的人啊。你去说了在后山能上去,他非常高兴,但他想把事情问细,还是先探路,然后大队人马才能上山。准备多少干粮?去多少人为宜?几天能回来?我们都得事先算计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啊,还这么麻烦?老爷真是个精明人,那好,我跟你去。”猎人说道。
“爸爸,这次我跟你去县衙,我还没见到县衙门里头是个什么样子,让姐姐看弟弟。”猎人的二女儿比大女儿小两岁,初来县城,看什么都新鲜,那见过衙门,大堂什么的,她也想开开眼。
李宝看云家二女儿,比大女儿更漂亮,个子也不小,好像比姐姐更好动,样子也更可爱。但他怕女孩子去了一捣乱,怎么谈事?就说道:“女孩子家,到县衙门去干什么?老爷不许的。”
猎人也说:“你们在此呆着别动,城里坏人多,夜里不安全,我去去就回。”
“那姐姐也在这别去。”云家二女儿攀住姐姐。
本来大女儿满心欢喜还要跟着爸爸李宝去县衙,想多与李宝说几句话,这下不成了,只得送他们出来,说道:“爸爸,不要再喝酒了,早点回来。”一直看他们走远了,看不见人影了才痴呆呆地回房间。
李宝和猎人来到二堂时,看到茶几上摆了几样菜,还有两壶酒。夫人帮忙摆布,看见李宝领着人来了,就对李宝说:“李宝,你们吃着,不够时再去找我。”说完,她走了。没看见三个姑娘来,她就放心了。
县太爷热情的招呼猎人:“来,云先生,薄酒素菜,不成敬意,喝上两杯,边吃边谈,我这也是为保密起见,你别介意。”
猎人见着酒,眼睛就发亮,但还是说道:“老爷你怎么这么客气,我以吃过饭了,怎么好再讨饶。”
“过个门坎吃一碗,不防事的。”李士林说道。
“好,好,我看看老爷平时喝什么酒?一定是上好的,今天,我可以一饱口福了。”猎人是极兴奋的,能在县衙门与县太爷喝顿酒,他觉得是太荣幸了,回到家也有吹的了,一般的百姓谁有这个机遇?
可酒一到口,猎人说:“老爷,这酒不是特好的,味淡那,你平时就喝这种酒吗?”
“是的,太烈了不行,就这种酒,我平时也不怎么喝,没有客人就不喝酒,酒大伤身那。这东西,没有它不行,过量了又会出事,酒后无德的事也不少。有的衙门酒宴天天有,吃的喝的都是百姓的血汗,百姓是深恶痛絶,骂声连天。我不想叫百姓骂,千夫所指,人非倒霉不可,为官者该引以为戒。年年有撤职查办的官员,头一条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再就是妻妾成群,再有一些暗的小姘,身子被酒色掏空了,想干点什么事也难。咳,咱们不说他了,喝酒,吃菜。”李士林说道。
“可现在我看到的是官员花天酒地,与小姘闹的是混天黑地,把百姓逼的是哭天喊地,都要造反推翻大明的天地,像老爷这样的官全天下有几个?抑制豪强,救小民于水火,公正执法,能做到这一点十分不易。很多时候百姓是状告无门,有怨无处伸,有苦无处诉,造成民间积怨甚深,人人恨官,骂官,终有一天要爆发,那就不得了啊!”猎人云占奎说起来,情绪有点激动,又夹杂着无奈。
“云先生,看起来你不是个纯的猎人那,似有一肚子苦水呀?”李士林问道。
“咳,此时,我不该说这些话,也是积压的太久了,见着你这样的清官,一泻为快,得罪之处,还望老爷原谅。小人家原也有些积蓄的,我也读了很多书,后来遭恶霸强占我们家田产,我们又状告无门,只得进山投靠我的岳父,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学会了打猎,能养家糊口了。没想到小儿子又得了重病,药费诊费又这么贵,我们没钱治病啊,想卖艺挣几两银子,又遭到恶人的毒手,老爷不伸出救援之手,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为感谢你,我才把知道的这一点事告诉你。”猎人说道。
“哦,你一个书生,学会了打猎,一定不容易,受了不少的苦吧?”
“你知道,打猎用弓箭,钢叉,我以前那摸过这些东西,连庄里的小姑娘都不如,跟着出去打猎也出过很多笑话,吃了些苦头。为了生活,只得克苦练箭,练钢叉,起五更,爬半夜练武,也梦想练好了功夫回乡报仇。二十年过去了,仇也没报,两个女儿也长大了,我也成了地地道道的猎人,过去自己不敢进山,现在自己在山里也敢呆几天。”猎人说道。
“在山里打猎,主要打什么,遇到猛兽怎么办?”李士林问道。
“主要打些小动物,碰到大动物象狮子,豹子,我就躲着他们。”
“那你手里不是有钢叉吗?还不敢打吗?”李士林问道。
“有钢叉也不敢随便动手,尽管我钢叉练得很好,对这些猛兽还得躲着。”
“钢叉练得很好,你能不能给我们表演一下,也让我们开开眼?”李宝好奇的问道。
“此处没有钢叉,怎么表演?”猎人问。
“有大枪,和钢叉差不多。”李宝说。
“那好,我就拿大枪当钢叉比划几下。”说完放下酒杯,与县太爷,李宝走出二堂。李宝告诉站岗的士兵去军营拿杆大枪和灯笼来。不一会,刘平李臣与几个士兵扛着大枪,提着灯笼来了,二堂前亮堂了。猎人拿起大枪,抖了几抖,觉得趁手就说:“就是他了。”
然后冲着县太爷,李宝等人作了一个罗圈揖,并说道:“县太爷,在下献丑了。”
说完就耍了起来,招招式式,完全出乎李宝刘平等人的预料,看得眼花缭乱,看不出门道。但看他一招一式,全是致野兽死命的,于是都鼓掌叫好。
王姑娘三人在城里转了一圈,看没什么事,就奔县衙来,还没进大门,就听到了喊声,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进门。附近的百姓听到了喊声也来了不少人,站在门外听。院里的士兵越来越多,喊声越来越大,原来是在看一个人在练大枪。随然是黑天,但有几盏灯笼,还是能看清动作。
云姑娘不放心父亲,说服了弟弟妹妹来到了县衙,看见爸爸练大枪,怕他累着就大声说:“爸爸,你歇一下,我来练几招。”
“哦,我的女儿,你何时来的?”猎人一听,是自己大女儿的叫声,收住了招式问道。
“你先休息一下察察汗。”说着,接过父亲手中的大枪,练了起来,招招式式,一点也不比父亲的差,有些招式,比父亲练得还好。大约是年青的缘故吧,喝彩声更大了。
王姑娘就不明白了,这猎人父女两怎么来县衙卖艺来了。一看李宝高兴的样子,就气不顺了。待云姑娘停下来时,她就问:“你会拿枪当叉使,会不会使刀剑?”
“刀剑不会,会射箭。”云姑娘答道。
“好啊,表演一个给我们看看。”王姑娘说道。
“弓箭没带在身边。”云姑娘答道,她不想再表演了,因而这么答道。
“我们这有啊,快拿一副弓箭来。”王姑娘叫道,她想看看他们是不是有真本事。
大刘和大秦也在人群里,一听说女子会射箭,他二人就感兴趣了。大秦摘下背在身上的大弓,连一壶箭送到场子里。
云姑娘拿起大秦的铁胎弓,拉起来,拉开了,但拉不圆。她扔下说道:“这张弓太硬了,换一个差一点的可行?”
大刘手下的兵不少人都带着弓,一个小队长的弓比大秦的差点,但也很硬,他急忙摘下来送到场中。
云姑娘拿起来一拉,使足了劲拉圆了。
大刘大秦都很吃惊,这张弓要想把它拉圆,怎么也得二百斤的力气。这个女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真是少见,少见,就是不知道射的准不准?大刘想到此,大声说道:“躲开了,拿箭靶来。”
“来了。”只一小会的工夫,两个士兵抬来一个箭靶。问道:“姑娘,放多远?
“七十步以外。”云姑娘答道。
“好了。”两个士兵答着,抬着箭靶向前走了七十五步才放下箭靶,然后问道:“放在这行吗?”
“好,躲在一旁。”两个士兵刚走开一步,云姑娘的箭就射出了,‘砰’地一声扎在箭靶上。一个士兵吓得嗷得一声就摔倒了,还说道:“好险好险,差点扎在我身上。”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时,又有三支箭陆续飞来,全部射中箭靶中心。
大秦忙喊:“别射了。”然后跑到箭靶前,把箭拔下来一看,射进木板很深,知道这箭能在八十步内将人射倒,暗暗称奇。他来到云姑娘面前说道:“好箭法,好力气,小妹妹,你很了不起,不知师从何人?说出来咱也去拜访拜访。”
“打猎的,胡乱射,师父吗?是我的外公,还有我的爸爸。”云姑娘答道。
“啊!感情猎人是个高手啊,我可得施个礼,认个师傅。”说着,来到猎人面前,一拱手,高声说道:“猎人师傅,请你给我们讲讲射箭的要领,特别是晚上射箭怎么才能射的准,怎么才能看清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