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练习练习 (2)
“有这事？让我老人家好好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疯老头一拍脑袋，提高声音道：“臭小子，当我老人家白痴啊，昨晚我老人家明明只让你喝一小口，结果一壶酒被你喝掉一大半，害得我老人家一晚上没睡好觉，哼……哼……”
看疯老头面色不善，小蚁赶紧退后两步，选了一个逃跑起来较为有利位置，分辨道：“哪有这么夸张，我只不过喝掉一小半而已。”
“哦……一小半！”疯老头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小蚁嘿嘿一笑，改口道：“对了，臭小子想起来了，后来您睡着了，我有点口渴，就……”他在心里感叹道：“疯爷爷太阴了，下套让我往里钻，看来我的道行还是太低，还要多加努力，争取早日“练成”疯爷爷的神采！！！”
经过这五年的勤学苦练，小蚁的修为还有待提高，喝酒嘛，据疯老头信誓旦旦的保证，小蚁已直逼他当年的风采！
自从小蚁学会感悟自然之道后，性格变得格外开朗。尤其最近一年来，他和疯老头象这样的“谈判”更是时有发生，祖孙两人今天我整你，明天年整我，倒也其乐融融。
“好酒。”疯老头舒坦地打了个酒嗝。只要有酒，疯老头就能忘记世间的一切烦恼。在小蚁的记忆中，从在青州大牢里认识对他来说和爹娘一样的疯爷爷起，他就没见过疯爷爷有愁眉苦脸的时候。
疯老头接连喝了三杯酒，笑道：“你不是一直问我老人家那两件东西的来历吗？今天也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了。那是几千年前的事了，该从何说起呢，就从修真开始说吧。修真之人讲求修身养性，但修真的人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恩恩怨怨，普通人生气的时候骂两句打一架，顶多以命相搏生死各安天命，也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
说到这里疯老头顿了一顿，充满鼓励的目光投向了小蚁，小蚁沉思了半晌，不太确定地接道：“疯爷爷的意思是不是说修真之人本领高强。他们解决争端的方式就比普通人激烈。而他们又不怕官兵，所以会连累到很多无辜的老百姓？”
疯老头赞许地点头道：“修真之人因为信仰不同，修炼的方式上的差异分成了仙道与魔道。仙道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正道。一般来说，正道中人为了顾及他们辛辛苦苦换回的狗屁名誉，不会采取扰民的做法。而魔道之人行事肆无忌惮。在有正邪之分后发生过多次因火拼导致上千平民死亡的重大事故，当时正邪两方势力相当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当时的正道领袖在梦中得到上古奇人黄帝的指点，学会了炼制法宝。拥有法宝之人可以轻易击败修为相同的对手。其实盘古开天的时候就有很多法宝流传下来，只是当时的修真之人不知道这些法宝只要结合一定的心法和功法使用就能发挥神奇的功效。”
小蚁问道：“难道仙道之人学会了修炼法宝还不能把魔教消灭掉吗？”刚说完小蚁就发现他问了句蠢话。如果魔教在当时就被灭了，直到今天怎么还会有仙魔之分呢？
疯老头摇头道：“臭小子，说你嫩你还不承认，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世上万事万物莫不相生相克，有阴就有阳。只要有仙存在，魔就肯定不会灭亡。嘿嘿，不然那帮伪君子的鼻子还不翘到天上去了。正道之人拥有了修炼法宝的办法后确实比魔教强大了许多，经过大小几十常战役，魔道伤亡惨重元气大伤。当时的魔道还很团结，不象现在分裂成这么多宗派。魔道那时的首领很不简单，他见不能力敌立即改变了策略。他命令残余的魔教徒化整为零不断屠杀普通平民。由于这么魔徒杀完就走。正道之人空有厉害的法宝，一时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但正道之人一向以侠义自诩，对这种情况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最后正道领袖和魔道首脑开了正邪对话的先河。也就是今天著名的仙魔会谈。”
疯老头说到此处又停了下来，小蚁听得正入迷，立刻接道：“正道当时一定做了让步，他们既然不能消灭魔教又不能让魔教继续杀人，只能让步。”
疯老头颔首道：“没错，他们最终达成一致协议，由正道领袖把炼制法宝的秘诀传授给魔教首脑，并保证在一定期限里放弃对魔教的追杀。而魔教必须严格遵守协议的规定，不得再妄杀平民。魔教得到了炼宝秘法又获得了修养生息的时间很快就缓过劲来。这么以来正道和魔教不得不再一次陷入了对峙的局面。这种状况在正魔两道各自出现出类拔萃的杰出人物时也被打破过几次，但不能从根本上动摇正魔分裂的根基。”
小蚁从没听疯老头提过这些，他现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当下兴致勃勃地问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正道和魔教都有了炼制法宝的办法，而魔教因为本身就很邪恶，所以炼出来的法宝也很歹毒？”
疯老头嗤之以鼻道：“法宝哪有好坏善恶之分，全看使用它的人心性如何。就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炼成的法宝，如果被心性纯正的人使用，也是济世的善物。”
疯老头喝口酒接着道：“我给你的那本小册子和那只杯子都是法宝，而且是修真之人垂涎三尺的法宝。”
“不是吧？！”小蚁万万没有料到那本发黄的无字旧书和那只并不怎么起眼顶多值点钱的小金杯会是厉害的法宝。他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双手按到了胸口放置那两样东西的位置。
疯老头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法宝据我所知大概可以分天，地，人三等。修真者寻取凡间之物用自身真元炼成的法宝就是人级法宝。地级法宝乃灵物吸取天地精华，日积月累下形成的自然异宝，其威力和人级法宝有天壤之别。而天级法宝是在天地混沌初开之时就存在的超级法宝。象盘古开天用的开天斧就是天级法宝的一种。而天地人三个级别的法宝每个级别中也和修真者的修为一样，从弱到强，划分了临法宝，兵法宝，斗法宝，者法宝，皆法宝，阵法宝等六个等级。”
“说起来，这只金杯和我老人家也有点渊源。此杯并非寻常寻常法宝，唤作“混元杯”它是提取女娲补天时剩下的最后一块五彩石炼成的上古法宝，是介乎天级法宝和地级法宝之间的异宝，在地级法宝中也可排到斗法宝的档次。”
“据说混元杯中封印着女娲娘娘的一魂一魄和她一成的真元，具有吸江纳海吞吐百川的灭国城神力，但也只有在修为达到地仙（也就是超越化元的攻天道后）的境界后启用此宝。呵呵，虽然没那个分量的人拿这只杯子一点用都没有，但对它动心的人还是大有人在。五百年前，我老人家拿着这杯子和吴天那老鬼打了三天三夜。老家伙一生没服过谁，吴天那老鬼确实比我高出半筹…………”
想不到疯老头竟是一代魔尊—邪皇！疯老头回想起在心底藏了五百年的往事，语气中流露出对故人的缅怀之情和些须淡淡的忧伤。
“五百年前？吴天？这玩笑开大了吧！“小蚁对仙魔两道的成名人物所知不多。但吴天这个名字太却很熟悉。红姑虽然脱离了三忘门过上了平凡的生活，但三忘门依然是她的一大骄傲。她常常会在不经意中向小蚁提到三忘老祖吴天是何等的英雄了得。而且小蚁未能谋面的外公正是三忘门当代掌教，所以小蚁对吴天的印象特别深刻。
疯老头对小蚁惊讶的表情很意外。他和小蚁初见之时小蚁只告诉他父母是被仇家所害，所以他并不知道小蚁的身世。
小蚁立即激动地把外公和母亲的身份说了出来。他当时没想到仇人那么快就死了，疯老头后来也一直问过这事，他自然无从说起。
疯老头听了以后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莫非就是什么狗屁天意？老家伙一直和贼老天对着干，但贼老天这次总算开了眼。”
疯老头笑罢又进入了那个热血激荡的年代。那时他正当盛年机缘巧合下得到奇人指点，学到了九幽大法。他挟横扫天下之势灭魔道二道六派的首脑六十三人，成了公认的魔道第一高手。他当时的理想远大，远超魔道中鼠目寸光之辈。他打算从信仰入手，一统仙魔两道。而吴天被公推为仙道第一人。千古奇士张小凡的遗宝更令吴天锦上添花，声势之盛，一时无两。
只有在击败吴天取得张小凡遗宝的情况下，疯老头才有可能实现他的理想。世上没有邪皇不敢做，做不到的事！他选了一个吉日向吴天下了战书，邀吴天于三绝峰头决战。他接着遍邀七山八岳的成名人物前去观战，为这场百年难遇的决战做见证人。
那场决斗持续了三天三夜，他们从地面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海里，直打得天地为之变色，山河为之震颤。证人在目睹这场盛况后，有人当场感叹自己修炼了这么久才知道以前的修炼根本不叫修炼，只能是小儿做的游戏！于是放弃了苦修的真元，从此做起了普通老百姓。
没有人知道那一战的结果。他们打到第三天深夜，一青一白两道光柱飞入云霄后就再没出现过。后人只当他们同归于尽双双兵解……
疯老头依然清晰的记得，他和吴天在打到第二天后就不想再打下去了。他们虽然都没有开口但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深深的相惜之色。益友易得，良敌难求！
终于，他们一起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他们换了另一种方式决战。……这次有了结果。两人一起大醉了两天两夜（就是从那时起，疯老头有了爱喝酒的良好习惯）临别时，疯老头和吴天结为了异性兄弟，并彼此交换了信物。吴天交给疯老头的就是小蚁手里的这本无字旧书—魔歃仙诀。疯老头的混元杯也在那个时候给了吴天。他们作出约定，两人就此一起归隐还修真界一段安宁的时光。
疯老头说到这里终于告一段落。小蚁用他自己听起来很陌生是声音问道：“那疯爷爷不就真的是神仙了吗？难道我怀里的就是混元杯和魔歃仙诀！”
疯老头不屑地笑道：“，臭小子，你听说过有我老人家这样的仙人吗？不过说起来老家伙也算半个神仙吧。你怀里的那两样东西如假包换。嘿嘿，我老人家拿出手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冒牌货。混元杯你先不用管他它以你现在的修为拿着也没什么用。哈，说不定等你贫困潦倒的时候还能换壶好酒。”
小蚁对疯老头高山仰止般的敬仰油然而升，他想世上也只有疯爷爷才会这么“豪爽”吧。女娲娘娘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如果她成了神仙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从天上跳下来，狠狠咬上疯爷爷一口。
疯老头面色一凝，沉声道：“至于那本魔歃仙诀你可以在没人的时候多看几遍。据说一代神人张小凡在仙去之前把他毕生的心血都纪录在这本小册子里面。参悟出其中的玄机便可夺天地之造化，成为超越仙人的存在。”
“不过这也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编出来的谎言。我老人家懒的很拿着这本书五百年了却没什么收获。希望你能有此富缘解开玄机，也算了了老家伙一桩心愿吧。”
小蚁的心头隐隐泛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他激动地吼道：“疯爷爷的本事这么高，没有人……”
在小蚁的意识中，疯爷爷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自然是永远都不会生病的。而疯爷爷的本领高强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根本不用害怕任何人。
他的这点心思哪能瞒过疯老头。只见疯老头不怒而威，傲然道：“想我邪皇何曾惧怕过任何人，当今天下又有几人配做我的对手！”
疯老头豪态萌发，迸发出不可一世的威严。小蚁这才觉得安心，他做了个鬼脸，嘻嘻一笑，道：“疯爷爷，现在这些高手名家好像比您老人小了好几百岁呀，算起来该是您老人家的重孙子辈了吧，臭小子可是牢记您的教导，坚决地执行我们老祖宗敬老的优良美德。嘿嘿这敬老后面是不是爱幼来着，您老人家和后后后辈争风吃醋，好像不太好看吧。”
疯老头立刻泄了气，讪笑道：“你这吃里爬外的臭小子净揭我老人家老底，还争风吃醋呢，你倒挺会用词，哼哼……”
小蚁不甘示弱地反击道：“谁让您老人家没事这么煽情，害得臭小子白担心一场，嘿嘿，这帐该怎么算啊？”
疯老头苦着脸道：“臭小子也太贪心了吧。拿我老人家的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无敌反反大神功对付老家伙，土匪都没你狠哪！这最后一件宝贝看来也藏不住了，给，拿去！这次可真什么都没有啦，你要能再找出来多的老家伙马上学狗叫！”
小蚁惊愕得差点跌倒，他没想到随口开了个玩笑疯爷爷真又拿出件宝物，而这件宝物竟是疯爷爷天天让他打酒用的那只木葫芦！
酒葫芦的表面打磨的十分光滑，其中有不少还是小蚁的功劳。疯老头得意地笑道：“哈哈，臭小子，傻眼了吧，这时我老人家自己炼制的法宝，比不上那只杯子，但对付妖魔冥怪倒挺管用。等你再厉害一点，运用老家伙教你的落叶无声的心法催动，葫芦里就能放出风火雷电，这可是个好东西，以后你要靠算命捉鬼骗酒钱的时候它……”
听到疯老头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儿，小蚁悄悄地念起了土遁的口诀。
“轰！”一道小闷雷无声无息地在小蚁刚坐的位置炸了开来。同一时间小蚁已遁到了茅屋外的空地上。他顽皮地冲疯老头眨了眨眼。
疯老头磔磔狞笑两声，也不做声，劈手就是一道更大更亮的闪电。
“哇……不玩了，在玩就出人命啦……谋杀。呜呜，再电我晚上把你的酒喝光……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