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您也知道这行,不止是我们一家店开集市的门,知道的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是就是不可得罪的。现在的人都好面子,瞧瞧,前面那家富贵馆成天那么多人,还不是他们老板舍得花钱?”
小二赔笑着说,语气不敢有气愤。
“那你家掌柜呢?他不干写事挽回生意?”层沅淡淡点头,跟着小二的步子走。
“掌柜啊……”小二的话语有些深远,不知是在怀念谁,“掌柜已经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在的代理掌柜又是个不舍得花钱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它这么发展下去。”
只是走了一会,面前便出现了一道破旧的木门,小二用手推它,“吱呀……”一声,掉落了一层灰,染的空气都暗沉了不少,鼻息里充斥若有若无的干燥泥土的味道。
小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用宽大的袖子在空气中甩甩,打散浓重的灰土:“让您见笑了,我这就找人来打扫。”
“无妨。”层沅道,抖落衣服上的灰尘。烛光照进来,星星点点像凋落凡间的一地星辰。之后径直向着里面去,中途还不忘拍拍宽大的衣袖,这是块好料子,去见人的话穿着脏衣服有违礼数。
道歉的话接连不断脱口而出:“客官,是本店招待不周。”心下也只能偷偷赞叹,现在这样大气度的人不多了。
绕着楼梯向下走,一圈围着一圈,一层叠着一层,木制的阶梯被踩的吱呀作响,一声接着一声不知是谁在叹息。
面前突然变的明亮,层沅猝不及防之下被射到了双眼,过了一会适应下来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面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青年人,面上范着长期未见阳光的苍白,周围的气息恣意游走,层沅可以闻得到淡淡的死气,不是很浓烈,寻常人不会察觉到,但是沾染上会在一段时间之内气运不顺。
“刘墨染,你怎么还会在这里守着?想想,是自你妹妹出生开始吧?”层沅自来熟的话,让那一直安静的青年止不住翻了翻白眼。
“不知道您老人家来有何贵干哪?”刘墨染摇动放在木头桌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耳畔,立刻有下人搬上竹椅,那是一个清秀小童,八九岁的年纪,不哭不闹,之后就在那里站着,不说话。
“还能干什么,找人呗。”层沅漫不在意道,还在拍着服装上的尘土。他今天套了一间宽大的衣服,一头黑发随意地用一根木簪插上,悠悠在空中飘,好似为了遮挡着什么。
“哦?找谁?不会是你情人吧?”刘墨染戏虐的说,一副坐等看了好戏的欠揍样子,颊边墨黑的发尖弧度微微上扬,相似的轻佻模样。
“我如果说是来找你的呢?”层沅同样轻佻地回他。
“你一看就不是来找我的,你这种说话这么直接的人不会唧唧歪歪这么长的时间。”刘墨染被他堵得没法,只好回来话题不逗他,像那种话他是说不来的,他是一个老实人,就只能在朋友面前开开玩笑。他本来就不是这个地下黑市的守门人,原先也是个官宦世家的良家子,自然不可能和层沅脸皮子的厚度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