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凤眸移动,环视四周,到处都是红装艳丽。各色美酒佳肴,珍馐百味,还有无数的奇珍异果,尽显轩辕宇的财力与势力。
一阵清风拂过,阵阵清香迎面扑来,沁人心腑,令人心旷神怡。翠绿的幽谷和鲜红的锦缎遥相呼应,形成了红花配绿叶的绝美景象。
只见大堂正位之上,一幅绚丽的金色九龙绣画,两张紫檀龙凤双椅并列,上摆着轩辕宇和轩辕曌父母的灵位,这是青桑要求的,她不但要世人记得她的容颜,还要让世人误以为她是为了复国而不得已,才血洗天下。
在左边的轩辕宇,抬头挺胸,摆足了威严的架势。见青桑来到下面,轩辕宇手一挥,立刻笙簧杂奏,箫鼓频吹,宫商角徵羽,抑扬高下齐,欢快的节奏,欢天喜地的开罗。
青桑莲步轻移,踏着蔓延至正堂中央的红毯,笑得花枝乱颤,在诸葛鬼魅的牵引下,一步一步的走去,红毯两旁,几十个侍女的手捧鲜花,列队而立。见青桑走上红毯,立刻扬起一阵阵花雨,绚烂的让人在场的女子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眸光。
“哄!”礼炮声响起!伴随着礼乐声响彻整个莫关山,青桑披着绣凤霞披,长长拖拽,一步一步的走向轩辕宇。
与此同时,在攻打西梁的刘骜也知道今日之事,站在城楼前,遥望北方。赤唇维扬,勾勒出丰神俊朗的笑容,幻想着她披红挂绿的身着凤冠霞帔,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这个让他失了心的女子,她是那么倾国倾城,是那么的非同一般。
就算这场婚礼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他也欢喜不已,此时的他是多么希望这辈子只牵着她一个人的手,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不与她分开!
想起她的歌声,想起她的诗句,想起她的话语,想起与她对弈,想起她的救命之恩,想起和她相处的日日夜夜,那些美好的日好似宣誓着他们将来的路,可如今……何来的将来,何来的蝶双飞?何来的与君同?现在的她恨他入骨,恨得要亲手杀他。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众位神灵听着。刘骜弑杀我夫,今日我在此立誓,今生与他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不杀你我誓不为人。”他的耳边依旧回荡着她在卧龙潭所讲的话,还是一样的刺痛他的心,她再也不会以他为天,再也不为以他为地,她再也不会生活在他的空间里。
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这该死的西梁,该死的北珍,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原本想让她假死,将她变成他一个人的,并告诉她,他将用余生去证明他有多爱她!让她知道他是多么的在乎她!多么的用情至深!
可事实往往不如意,他最终还是失去了她,不但害的她失去心爱之人,还害的她怒气扬言复国,去投靠火云神那样的武夫,还要做他的女人。现在她失去了最爱,他也去了最爱,他好不甘心!她也应该不甘心吧!可是他们能怨谁?怨只怨他们心里装的太多了,恨只恨他们都生在这该死的帝王之家!
望着刘骜时而喜悦,时而怒气的俊脸。一旁的萧逸唯唯诺诺,似有话语,却又不敢上前打扰。
“今日给寡人拿下寥城,就算血洗寥城,寡人也势在必得。”刘骜冷冷说罢,心下道:“曌儿,拿下寥城算是寡人庆贺你重生,如果将来我们对峙沙场,寡人今日许诺,送你一坐城池,让你三次。”
“喏!”第一次看到刘骜如此冷漠无情,萧逸不敢多言,颔首应声后,亲自擂响战鼓。
扔掉手中的羽扇,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俊美的容颜上,好似附上了千年寒冰,刘骜抽出腰间的佩剑,站在城楼,高声道:“拿下寥城将军,赏金一千。”
南风吹,战鼓擂,杀喊声震耳欲聋,硝烟密布整个寥城,宣誓着它厄运的开始。
同时,在东方炎城的帝丘夏宫,身着龙袍的青风,易容成夏红莲高坐在金莲殿上,听着群臣最后的散朝的三呼万岁声。
下朝后的青风直奔御书房,御书房里,幽兰和南宫星辰都在,摘下假面,青风立刻上前问道:“找到主了吗?”
“碎峰去了忘忧谷了,依旧不见你主子。”幽兰一脸阴沉,眉头蹙起,又道:“碎峰已经化妆成他在火云盟八神的身份,混进了火云盟总坛,但昨日收到快马来报,他并没有去火云盟。”
“我大哥那边传来的消息,和幽兰差不多,没看到主子的身影越过边境。”南宫星辰抱着双手在胸前,一脸不耐烦的说罢,怒气走到青风面前,冷道:“懒得找了,反正现在也不开战,本将军回乾坤门了。”
“散开!”只听的御书房外,来人怒气冲天,蛮横的吼叫声。
“陛下说了,不许打扰。”门外又转来了侍卫的解释声。
青风虽未出去,可听着声音便知道来者是何人,立刻罩上假面,扬声道:“你们都退下吧!让皇叔进来。”
只见夏红莲的皇叔头戴嵌玉紫金冠,身着庄严的黑色绣着蟒纹的长袍,怒气冲天的进来,这是养大夏红莲的夏震天,虽已难过半百,却依旧俊美不凡,连这火爆脾气也如年轻时一样。
“青风,摘下那张皮,别人看不出你是假的,难道连养大他的老夫还看不出真假吗?”夏震天说罢,看着一旁的幽兰,不由得心生一计,一掌排在书案上,冷道:“臭狐狸,你最好在两个月内给我找到红莲,不然老夫出手后,你小子就等着下辈子在天牢度过吧。”
青风见事迹败露,抬手揭下假面,桃花眼眯成一条线,媚笑道:“那逍遥王不必等了,现在就可以出手了,只要找得到主子,下臣自愿入住天牢。”
“暴龙,要是你有本事找到他,我赏你救灾白银十万。”一旁的幽兰不咸不淡的说罢,淡笑的睨着夏震天。
“你这个钱奴,有本事你拿出十万黄金,老夫不但可以找到红莲,还可以免去这只臭狐狸的牢狱。”这夏震天一听道银子,两眼冒金光,上前乐呵呵道:“如何?”
闻听这话,幽兰皮笑内不笑的睨着夏震天半响,才道:“我看你以后不要叫暴龙了,我将钱奴这个称呼送给你算了。”
“好!协议达成。”夏震天知道幽兰会答应,鼓掌后,说道:“就算那小子上天入地了,老夫就不信,凭着老夫的暗影找不到这臭小子。”夏震天振奋的说罢,拂袖而去。
“哎!”青风叹气一声,笑睨幽兰道:“这次你也被害惨了,居然被那老狐狸讹诈了十万黄金,回头你自己找主子算账去吧。”
“那老东西进来摆明了是要钱,我不给,他能善罢甘休吗?反正我这辈子也就交了这么一个损友,就当我上辈子欠他的好了。”幽兰说罢,拂袖离了御书房,扬长而去。
望着离去的夏震天和幽兰,青风拿起案几上的两封信,都是蝇头小楷,他们的字迹居然如此之像,这内容他看了不下十次了,每次看他都怒气不已,他真是被这两人给气死了。一个要对方好好治理国家,她去周旋所有人。一个誓言要找回对方,他去周旋众人。现在先不说他们怎么去周旋众人,就说他现在因为他们不得不每天周旋在群臣面前,他每天都被那群老不死的气的吐血。算他倒霉,这辈子遇上两个倔强的主子。
收起信件,青风又罩上了假面,继续为夏红莲做这个辛苦的皇帝。
听雨阁里,花凤梧反复的练习这一曲紧张的曲子。北珍七将中的老大猎鹰,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相国,属下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送礼给火云神。”
“你听到这曲子有什么感觉?”花凤梧答非所问,放下玉箫,回头睨着猎鹰。
猎鹰瞪了花凤梧一眼,怒道:“奶奶的,你知道我不懂这些雅俗的玩意,你还问我?”顿了顿,又道:“不过听着心里很不爽,感觉被包围了。”
“那就是我送礼的原因。”花凤梧淡笑的说罢,走到软榻旁躺下,闭眸道:“这曲子是火云神今日迎娶的那个女人教我的,叫《十面埋伏》。光听着她弹奏这曲子,就够让我冷汗直冒了,还不要说她动真格的,这次我可是遇上劲敌了。我送礼过去,也是希望她手下留情,不要做得太绝。”
闻听这话,猎鹰冷哼一声,怒骂道:“奶奶的,你不要说得那么玄乎,要是那女人有本事,又何必委身与男人了?”
“你不懂。”花凤梧长叹一口气,道:“这就是女人的手段,要是女皇如她这般,我们北珍可就是天下无敌了。你回去吧,这几****不想见到她,叫她自己好好想想。”
只从那日青桑离了相国府后,花凤梧至今不肯去早朝,连所有军政要务都交还给了纳兰蓉。看着西梁与南蜀战事越来越激烈,刘骜又在一个多月里,连拿下三座城池。可这纳兰蓉不但没反应,还天天酒池肉林,戏耍在男宠堆里。猎鹰受不了纳兰蓉的昏庸无能,只要前来游说花凤梧,可是却每次都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