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疲惫,青桑到了这里,就告诉众人,不要前来打扰。青桑本不喜欢住在高处,可她与轩辕宇要装夫妻,无奈只好在轩辕宇的睡房休憩。
夜幕降临,轩辕宇和部下在底楼大摆筵席,吵的青桑无法入眠,起身看着幻凤也在一旁悄然入睡。她知道幻凤这几日很是疲惫,不忍心打扰,蹑手蹑脚的出了睡房。
来到露台,只见一轮明月,倾洒着月光在碧池上,耀着点点银光,既美丽又透着阵阵凉意,让她闷热的身子,瞬间舒服不少。
青桑想起来时这里有瀑布,于是莞尔一笑,迈着细碎的莲步,缓缓而来下了竹楼,借着月光来到了瀑布边。望着一池碧水,青桑四下看看,见无人,便缓缓的退去衣衫,如蛟龙入海,一头扎进了水里,碧池立刻溅起银花无数。
只见青桑在水中如美人鱼一般,在水中游来游去。游累了的青桑,宛如浮萍一样,飘在水面。感受着清凉的溪水,刺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感觉差不多了,青桑缓缓的游到岸边,慢慢的站了起来。
月光下,青桑那妩媚的娇躯,在她一头墨黑的青丝里若隐若现。依附在青桑体表的水珠,被体温蒸发,散发出阵阵氤氲之气。那袅绕的气体萦绕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原本清幽高雅的气质里,更多几分妩媚。仿若一朵出水的白莲,让人垂涎欲滴。
刚上岸的青桑却看不见自己的衣衫,不由得心下一惊,绝美的容颜上娇羞阵阵,贝齿紧咬菱唇,扬声道:“有本事拿衣服,怎么没本事给我站出来。”
“美人出浴,娇媚诱人,在下真实好眼福呀!哈哈……”一阵豪爽的笑声响起,一道黑影闪过,那人已经到了青桑眼前,低头嗅了嗅青桑的秀发,笑道:“清香怡人,在下有些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了。”
抬头望去,只见那人身着白色劲衣,一张如白玉雕刻的脸颊上,浓墨的剑眉斜插入鬓,黑色的眼罩挡住了他的双眼,高挺的鼻梁下,赤红的双唇紧抿,薄而淡寡,三千墨发散落在青桑的小脸上。青桑心下怒火冲天,瞪着眼前这像极了采花大盗之人。挥手毫不客气的扇了来人一巴掌,怒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就是盟主的新夫人吗?”来人毫不介意的青桑的耳光,依旧俯视着青桑的小脸,好似想将青桑看进眼里一般。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将衣服给我?”可青桑说了之后,那人照旧不理不睬,还上前将青桑抱起,笑道:“不知道采了你这朵花后,盟主还会不会要你。”
闻听这话,青桑气的凤眸圆睁,咬牙启齿冷道:“这里很是隐秘,你既然在此,那就是盟中之人,难道你不知道得罪本夫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见青桑怒不可歇,那人却笑嘻嘻道:“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我还没有得到噬魂丹的解药,要是你给我解了噬魂丹的毒,让我不再受苦,以后我会对你恭恭敬敬,如何?”
青桑瞪着这人,凤眸中泛着异常的杀气,冷道:“我会给你,但你得先将衣服给我。”等她得到自由,他连药渣都别想。
“你当我是傻子呀?”那人依旧笑着,似怒似恨的睨着青桑,又道:“你即不问我是谁,也不告诉我何时给我解药,我肯定你现在想杀我。”
“你很聪明。”青桑柳眉一挑,心一横,索性说破,继而言道:“你最好快点给我衣服,不然,我让你想死无门。”
那人听的青桑狂妄之言后,放下青桑,抬手向着一旁的一棵大树,驱动内力,劲风像吸尘器一般,眨眼功夫,青桑的衣衫便到了他的手里。将衣衫递给青桑后,那人敛去笑容,冷道:“女人,区区噬魂丹解药,我从来都不需要。在这个世间,还有没谁敢威胁我北虎,所以你最好少惹我。”
原来这就是轩辕宇坐下的四大护法之首北虎,青桑穿好衣衫,冷笑道:“本夫人也告诉你,在这个世间,只要我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
眸光似锋芒之刺,寒冷瘆人,她如王者一般威严,愣是将北虎看的颔首,转身离去。
“北虎,我不会杀你,因为你将成为,为我劈开萨城的大门的大将之一。”望着离去的北虎,轻声菱唇微扬,露出一抹邪魅,在月光下,显得十分耀眼。
夏季的夜,尤为短暂,微风拂过幔帐,摇曳着烛光的火舌,倒影出灰暗的婆娑影子。
青桑一夜未眠,坐在窗前,神情迷离,凤眸痴痴的望着木簪发呆,轻吟道:“两点红花苦寄,梦不离,是与相顾,正远盼,却是惆怅心头。”
青桑心痛的将木簪放在胸口,内心低喃道:“红莲啊,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明日我就当是嫁给你了,为了孩子,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忍受,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呀。”
这一夜,诸葛鬼魅也彻夜未眠,身着玄衣的他,提着一壶酒,立在楼宇的最顶上,微风撩起那的衣袍,吹乱了衣衫上的穗子,那丑陋的脸上尽是哀怨。望着幽谷,显得那么孤寂,那么落寞。徐徐微风,吹动幽谷的翠竹与碧水,竹叶沙沙作响,好似在为他哭泣。
虽然知道明日的婚事是假,但她还是要出嫁了,他的心依旧无法平复,对她充满了爱,也布着恨。这爱恨情仇,都是纠结,既然爱给不起,为何要恨,既然情可伤人,为何要仇,可笑世人谁无过,只叹俗人亦无知,明知都是痛,为何要撕裂,伤人亦是易事,伤心却难治愈。
仰头喝下烈酒,如同吞下苦涩,诸葛鬼魅傻笑的念道:“吾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汝淡淡默默,萧萧瑟瑟楚楚。横批:痛不欲生。”
空洞的夜里,二人的心境南辕北辙,各中酸涩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翌日,也是七月七日青桑与轩辕宇的大婚之日,老天似乎还很是厚道,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煦和的微风,透着阵阵凉意。
一旁的幻凤与朱雀,乐呵呵的再为青桑打理三千青丝,与打扮妆面。而青桑的眸光却落在了面前,轩辕宇的身上。
只见轩辕宇身着黑红色冕服,冕服乃是这个时代在大典上的衣着,以玄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有龙纹,头戴黑色镶金的冕冠,玉笄的两侧系上黑色的丝带,沿着他英挺的脸颊,系结在颌下,此时的轩辕宇,看上去宛如君王一般,十分威严。
青桑心下笑道:“轩辕宇,你连结婚服侍都搞得这么庄严,真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望着青桑,头戴金凤冠,身着火红的凤冠霞披,长长拖拽,相称着她绝世容颜,好似凤凰于飞,显得更加的倾国倾城。幻凤和朱雀惊讶的合不拢嘴,齐声称赞道:
“公主,你真美!”
“姐姐,你真美!”
“贫嘴。”青桑手捧大红喜球,缓缓起身,淡笑的上前,睨着手持玉桂,一身黑色冕服的诸葛鬼魅,道:“你今天很英俊。”
诸葛鬼魅无视青桑的夸奖,一脸严肃的说道:“盟主,按照廉国的礼仪,你要先去大厅。”
“我知道。”一旁的轩辕宇笑着应声后,看着青桑打趣的问道“曌儿,难道鬼魅有我英俊吗?”。
“你要是不英俊,那不是显得我丑陋了?”青桑反问罢,又笑道:“你还是赶紧将面罩带上吧,不然一看就知道你和我不是夫妻了。”这二人长的太像了,几乎是一摸样。
“好!”轩辕宇眉角含笑,那起状台前的银色面具,罩住了容颜,转身先行离去。
见轩辕宇出去,诸葛鬼魅上前,搀扶着青桑道:“作为司仪,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盖锦帕?”
“不盖!我要天下所有江湖人士,全都记住我这张脸。”青桑柳眉高扬,一脸威严,好生邪魅。
“从古至今,新娘不盖锦帕的,你是第一人。”诸葛鬼魅摇摇头,扶着青桑缓缓的走下楼阁,来到露台上。
“我要的就是天下第一。”青桑莞尔一笑,迈步走上红毯。
只见一条五尺宽上十丈长绣龙凤吉祥的红色锦缎,铺设在露台中央,一直延绵到宽宽的临水露台上,诸葛鬼魅携着青桑的手,走上那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路。但诸葛鬼魅却觉得这是属于他们二人的路,幻凤和朱雀则绕着锦缎两侧,紧跟其后。
青桑笑靥如花,不在言语,十丈锦缎路,二人花了一刻时间才走到了临水露台,青桑一脸淡然,平静的让人恐怖。诸葛鬼魅虽然表面很严肃,可心里却显得无比失落,他多希望这条路就是他的人生,他可以携着她的手,一同走过剩下的岁月,一同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此生不离不弃,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可笑呀!他还在痴人做梦。
临水露台,置身于碧绿的水中央,台面上都是离着无数的梦中,个个都惊讶的看着不盖锦帕,绝美的青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