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蹙起,一丝哀伤浮现在白玉的脸上,青桑心下道:“沧海明珠藏锦绣!刘骜,我不是你的明珠,所以注定会辜负你,如果明日你也杀我,我不会恨你。但愿你与夏红莲一决雌雄之时,无论谁兵临城下时,我只求你们不要杀了对方,这样我才可以安心的投胎转世。”
这一刻她多想见到她的良人,幻想着他如天神一般的降临在她的面前,只是为了来保护她。但梦想总是遥不可及,她前世也曾幻想自己将来的良人会是最好的,可偏偏出现的却全都是为她的钱而来的,她厌倦了所以才决定终生不嫁。结果再次轮回,她却还在幻想,为什么动心之后,她居然如此想见他,可是他如今还有自己的江山需要稳固,又怎么会为了她而来了?
“红莲,我还有机会见到你吗?”青桑一脸哀伤的叹气一声,幽幽的闭上了双眸,进入梦乡。在夜色下一抹魅影,快如闪电,疾如劲风,落在了曌凤宫的正殿里。
翌日,蜀皇宫东门,热闹非凡,各国使节全都到来,在同一天被接近了蜀皇宫的御花园的落水台。
各国的使节与群臣落坐在下殿,个个都在切切私语。一声君王驾临,众人立刻起身,举眸远眺。只见身着黑色龙袍的刘骜携着凤冠霞帔的青桑,缓缓步入御花园,身后跟着六位太监与二十四位粉衣侍女,摆足了君王驾临的场面。
这是青桑第二次来御花园,看着宁静的御花园此刻早已人满为患,不觉有些厌恶。随刘骜走到那二层红木楼宇的落水台,群臣颔首恭迎,各国使节抱拳礼数周全。
“各国使节一路辛苦,无需多礼!”刘骜携着青桑缓缓走到上殿,二人入座后。青桑的目光已经落坐两位夫人的身上。
今日二位夫人都在自己国家的位子上,梁夫人淡粉色华衣裹身,头戴大红的薄纱遮半面,三千青丝在红纱里露出两缕垂在胸前,厚施粉黛,显得更娇妖媚,身着开胸露脐短衫,外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下,露出雪白的粉脚,再配着她妖媚的容颜,让人垂涎欲滴。梁夫人今日也穿上了西梁的服侍,坐在了西梁使节那旁边,媚笑的睨着青桑,一脸挑衅。
月夫人也身着一件象牙白拽地长裙,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牡丹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更加显得她面色如春。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萧月痕一脸淡雅,温和的坐在了群臣的这边。
眸光斜睨,一旁却有个三个席位空出,青桑柳眉蹙起,心下暗道:“这十日里她和幻凤都不曾离开过曌凤宫,根本不知道各国使者是谁。估计除了北珍花凤梧敢挑衅刘骜之外,应该没有人了,毕竟夏炎国现在不会去得罪任何一个国家。”
“本相与夏炎国太尉被这御花园的景色所迷,所以姗姗来迟,还望蜀王不要怪罪呀!”落水台下,响起了花凤梧的声音。
众人皆是一脸惊讶,议论纷纷。连刘骜都大惊失色,心下暗骂道:“该死的,这花凤梧怎么会来?驿馆回报,不是说北珍使节只有北珍七将之四位吗?而且夏炎国的使节不是在路中被杀,这是怎么又派出什么太尉?”
青桑眸光斜睨,看着刘骜阴沉的脸,就知道刘骜也失算了。这花凤梧定是早就在南蜀国了,而不是从北珍随使节一起前往,不过可以躲过刘骜的眼线,这花凤梧比她想象中还要狡猾的多。看来今日这鸿门宴,她要为幻凤获取存活的机会还真是比较难,只希望这丫头不要太倔强,否则……想到这里,青桑心中不觉多了一丝担忧。
刘骜没有多想,故作一脸和悦,起身走下上殿,来到落水台楼梯口相迎,定眼一看来者,心下暗道:“夏红莲你登基顺利了,就想看热闹了吗?不过寡人不会如你所愿!”抱拳一礼,浅浅一笑,和善道:“今日刮起什么风了,居然将北珍相国与夏炎国青太尉给吹的亲临南蜀,寡人真是荣幸之至呀!”
“蜀王客气!”花凤梧与青风齐声说罢,都抱拳一礼,二人都是狐疑之人,全笑得灿烂,天然一副风骚模样惹人爱。
“是相国与太尉客气才是,居然也不告知寡人一声,这样寡人也好出城三里相迎!”刘骜似笑非笑,抬手示意请。
青风听出刘骜不悦,立刻抱拳颔首一礼,谦卑道:“夏炎国先前的使者不幸遇上天灾而亡,下官也是时间紧迫,日夜兼程才勉强赶上了蜀王的宴席,失礼之处还望蜀王见谅。”
花凤梧自然也听出刘骜话里有话,故而也抬手示意谦卑之态,客气道:“客随主便,还是蜀王先请!”
“二位真是太客气了,那寡人就却之不恭了!”刘骜淡笑说罢,扬声道:“带二位使者入席!”不在寒暄,摇着羽扇,回到了席位上。
只见花凤梧身着白色劲衣,外罩斜肩雪狐皮裘褂,腰间系着锦缎秀龙腰带,脚蹬麒麟白靴,手指玉箫缓缓走上落水台。随着侍女的引路,花凤梧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眸光一瞬间扫过青桑的小脸,心下道:“女人,今日我就看你有多少本事全身而退。”
青桑不避不躲的正视花凤梧,他这一身如君王的穿着,足显他在北珍高贵如帝王。再看花凤梧的身后,不但跟着四个龙虎精神的彪形大汉,还有两个熟悉的人。这夏炎国的使节居然是青风与南宫星辰,只见他们都身着黑色秀蟒袍的朝服,青桑忍不住喜容渐露,心下暗道:“看来昨夜那人说的不假,他真的一切顺利!”
看到青桑,南宫星辰瞪大了眼,刚要说话,却被青风拽了衣袖,低声道:“不准多嘴,不然我叫主子让你一辈子别想上战场。”
南宫星辰无奈,咽下想说的话语,怒气瞪了青桑一眼,随着青风跟着侍女,来到双人位子的席位,安坐在青风一旁。
“咦!”花凤梧刚落坐,就故意四下观望,立刻笑眯眯道:“没想到这小禅玉居然还这么不懂规矩,居然比王后架子还大。”说罢,举眸看向青桑,一脸挑衅。
刘骜刚想出言,却被青桑给拉住了,刘骜斜睨了青桑,但见她笑的邪魅,故而握住她手,示意恩准。但刘骜的心中却愁云四起,心下暗道:“她应该明白那礼物的寓意,只希望她一会乖乖的听话。”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国公主如此,连名满天下的一国之相居然也效颦!本宫还真是见识了所谓北珍的豪爽,果然与我朝礼仪之邦格格不入调呀!”青桑媚笑说罢,举起酒盏,故作一脸恍然后,哀伤道:“瞧本宫这记性,居然忘记了珍夫人她来不了了。还请花相国节哀顺变!”
“请恕本相愚昧,不明白王后之意,还请王后直言!”花凤梧也举起酒盏,既不饮下,也没放下。
“花相国,你又何必为难王后了,珍夫人虽然不幸薨了,但王后已经被陛下严惩过了,相国又何苦在这大喜的日子提起这伤心之事了?”崔香姬一脸媚笑,阴阳怪气的冲着花凤梧说罢,眸光移向了青桑,那眉宇间的杀气显露不已。
“什么!?”花凤梧早已知道这事,故作一脸惊讶,“嘭!”酒盏落地,身后就坐的四位猛将,立刻起身,摆开架势齐声道:“杀了北珍公主,就该抵命!”说罢,亮出腰间弯刀。
萧逸和鲁公也一个闪身,来到刘骜面前,也亮出兵器,摆开架势。连幻凤也摆开架势,天然一副母鸡护犊。青桑凤眸微瞪,护主情节严重的幻凤,眼神示意她不要多事。幻凤立刻收了架势,颔首回到青桑身边。青桑菱唇微扬,笑看花凤梧,等待着他如何向她发难。
“萧逸,鲁公,不得无礼!”刘骜一脸严峻,挥掌排在案几上。龙颜微怒,二人迟疑片刻,无奈退下。
花凤梧回避了青桑的眼神,面带哀伤的看向了刘骜,淡漠道:“蜀王,当初和亲的时候,我们可是有约在先,不管我国公主犯了什么罪,这生杀大权都归我国。可现在本相连人还未见到,却先听到了死讯,还请蜀王给本相……”
“呵呵……这么快就要打起来了?”一抹红影闪过,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花凤梧的话语。
紧接着两抹黑影闪过,两男一女来到了刘骜的前面,男子抱拳一礼道:“蜀王你也太不厚道了,有比划拳脚之事怎么也不先通知我苍龙一声,害的我陪着该死的药罐子逛后宫,没趣死了。”
“苍龙护法恕罪,寡人也是处于无奈之举。”刘骜抱拳一礼后,挥手示意。一旁的安公公立刻高声道:“赐席上位!”喊完后,微笑的颔首,并抬手示意道:“三位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