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优美的歌声,时而低沉如涓涓溪水,静静流淌,时而高昂如气势蓬勃的爆瀑,激情澎湃。曼妙空灵的歌声,营造处一副美不胜收的仙境。让刘骜听入了迷,要不是她这自言自语,他还沉浸在她那优美的歌声中。轩辕曌,这局算你赢寡人了!
“没想到寡人的未来王后居然是一个酒仙,看来以后要是国库失窃酒水,定是寡人的好王后忍不住酒虫作祟,做了梁上君子。”刘骜浅浅一笑,提着酒壶,缓缓的走了下来。
“啊!”青桑故作受到惊吓,拍拍胸脯,长吁一口气,道:“真是人后不能说人是非,果然半夜就有鬼敲门了。”优雅起身,青桑盈盈一礼,又道:“王不在营帐欢爱逍遥,却偷偷跟随小女到这来赏月。不怕憋坏了身子吗?”
“寡人是受邀前来陪曌儿一醉方休,难道曌儿适才不是那个意思?”刘骜的举起酒壶优雅的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睨着青桑,她这得理不饶人的脾气,还真是与小时候一摸一样。
“你什么时候到的?”青桑故作回神,一脸羞涩的嘟着小嘴,怒瞪着刘骜。
“就在王后说寡人小气的时候的时候。”刘骜一撩龙袍,优雅的坐在青桑脚边,“王后还是躺着比较美。”
可恶的家伙,那笑红尘就是唱给他听的,他听到了还说没听到。那她岂不是白辛苦。好吧,这局算你赢了。青桑在心里将刘骜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遍,这才淡笑的坐下,“那就好,不然……”青桑故意欲言又止。
“不然……怎么?”刘骜也故作一脸迷惑,还拉长的语音的斜睨着青桑。
“呵呵……没什么。”青桑故作窘迫,讪讪一笑。
回想她的歌赋,那字意中无不透露她不愿入住皇宫之意。刘骜睨着青桑目不转睛,半响才淡笑道:“王后笑起来很美,寡人越发的不愿与你分开了,王后还真是红颜祸水呀。”
她又不是妲己,他也非纣王,他更不会为了她放弃争夺这万里江山。可恶的刘骜,得了便宜还卖乖。刘骜你等着,夜还长着了。本姑娘一定扳回这局。青桑心里痛骂刘骜,脸上却笑面而对。
微微侧头,对上刘骜眼,青桑眉梢微翘,眼含笑魅,柔声的在刘骜耳边道:“红颜祸水,可蜀王却不是昏君,小女有的是自知之明。”声音抑扬顿挫,即妩媚又妖娆,还带着一丝凉意,宛如一柄冷刀刺入刘骜的心脏。
刘骜微微侧头,不避不让,双眸圆睁,也直直的睨着青桑,淡笑道:“王后果然是一位贤良女子,居然很懂寡人的为人,适才寡人真是用词不当,还望皇后多多包涵。”声音好似微风漫过河面,即温和又柔软,还带着一丝魅惑,仿佛要将青桑融化一般。
二人对眼,犹如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输谁。此刻,青桑心中忽然对刘骜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但眼下她没时间和这人斗。刘骜,这局算你赢了。
故作无奈,青桑低头轻声道:“蜀王,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小女?”
轩辕曌,我们算是打平了!刘骜缓缓起身,优雅的整理好衣衫后,负手身后,遥望明月,“做寡人的王后,若寡人没有兑现当初与你的承诺,寡人绝不碰你。”
该死的轩辕曌,你又许下了什么诺言呀?青桑眉头紧蹙,咬牙道:“小女已经忘了很多事,不知道蜀王可否提醒?”
“王后不记得没关系,寡人记得就可以了。”刘骜回头,眉角多了一丝恨意,但转瞬即逝。俊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又道:“明日一早,寡人便协同你兄妹二人启程回成都。”
“我皇兄乃是一位亡国的太子,蜀王应该明白让皇兄前往蜀国会是什么结局。而我也不愿意这么快与皇兄分开,蜀王又何必苦苦相逼了?”
青桑也缓缓起身,菱唇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顿了顿,又道:“蜀王要不给小女七日,让小女好好与皇兄相聚之后,小女便自愿随蜀王启程回成都如何?”
“这一点王后不必担心,寡人早已安排妥当。”刘骜知道她的厉害,自然不会给她时间。而且他也没有时间与她耗下去,一脸毋庸置疑的睨着青桑,又道:“你现在说什么,寡人都不会答应。”
“那要是本王也不答应了?”声落人到,只见夏红莲快如闪电的窜到了刘骜与青桑的中间。
银发飘散,挡住了青桑的眼,但青桑却感觉了他怒火冲天,他那绯红的眸光,透出的冰冷杀气,几乎将周围的物体冻僵,让青桑不觉背脊一阵寒意串起,他果然还是来了!
而就在此时,玉溪沟的对面,马蹄声破空而来,只见南宫玄月带着黑压压的夏炎国骑兵,势如破竹,压进边境。
与此同时,桑田内号角响起,震耳欲聋。眨眼功夫,桑田灯火通明,只见鲁将军领着蜀国步兵,竖起坚固的盾牌,如长蛇阵一字排开在玉溪沟这边。盾牌后面,手持弓箭的蜀兵,搭弓蓄势待发。
两军对垒,千军万马,气势宏伟。这阵仗青桑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不由得浑身无力,险些摊在地上。贝齿狠咬菱唇,故作冷静,欲要伸手去拉夏红莲。
这一刻,夏红莲也突然转身,红眸圆睁,眸光如刺,狂怒的眼神中好似地狱之火,欲要将她焚烧殆尽一般。她知道这眼神,她很熟悉,这就是他在雪海杀人的时候露出的眼神,本能的反应,吓得青桑立刻收回了小手,如受惊的小鹿瘫坐在地。
望着瘫软在地的青桑,夏红莲更是怒火冲天,怒吼道:“该死的女人,你现在是在畏惧本王吗?难道是知道了本王是你杀父仇人了?”冷寒之声,犹如催命的阎王,夏红莲伸出的猿臂,大手如铁钳落抓住青桑,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杀父仇人?!难道刘骜见过了他?难道他听到了什么?还未等青桑缓过神来,刘骜一个箭步冲到青桑身边,左手一掌劈下,夏红莲立刻松手,瞬间,刘骜右手伸出将青桑抱起,抛出。大声道:“鲁公,保护好王后!”
青桑宛如一只雪白的绣球,悬空飞了出去,青桑吓得惊恐万分,连惊叫都哽咽在喉。
“刘骜,你不要欺人太甚!”夏红莲一个闪身,比刘骜抛出的速度还快,伸手接住青桑,揽入怀里,并单手挡住了冲下来的鲁将军。
“夏红莲,寡人已经将事实告知,你既已得之,还如此冥顽不灵,那就休怪寡人不念多年交情。”刘骜说罢,一个箭步,伸手将夏红莲怀中的青桑拉出,揽入自己的怀中。
“交情!?刘骜,本王与你只有赌约,何来交情。”夏红莲说罢,上前拽住青桑的手。“就算本王是她杀父仇人,本王也会给她报仇的机会,轮不着蜀王多管闲事。”
身边的鲁将军刚要上前与其纠缠,忽然南宫玄月一个飞跃,长枪一挥,挡在了鲁将军面前,“老将军,初次交手,还望手下留情呀!”
“没想到你这奶奶娃到有几分本事,就不知道你抵得过老夫几招?”鲁将军话落,与南宫玄月激战开来。二人交手,一老一少,只见拳脚无眼,也不知道谁高谁底。
这边,青桑如同一个物件,被刘骜与夏红莲抢来抢去。只觉得头晕眼花,适才饮下的酒水在胃里翻江倒海,欲要吐出。强忍眩晕,深吸一口气,鼓足腮帮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声喊道:“住手……”
嘶叫如虎吼,还带着那天籁之声的音灵,飘入众人耳畔。这声曼妙的狮子吼,果然让整个溪边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也纷纷住手,怔怔地看着青桑。
怒吼之后,青桑小脸涨的通红,大口大口喘气后,青桑柳眉一挑,抬手指着夏红莲与刘骜,破口骂道:“你们一个君,一个王,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打的天昏地暗,成何体统。你们与那些市井无赖有什么区别。”
说罢,又走到南宫玄月与鲁将军面前,指着二人骂道:“你们都是臣下,都是将军,你们不知道劝住主上,还在这里啥掺和,你们的忠心都让狗吃了。”
青桑后退几步,抬手一一指过四人,冷笑道:“你们仗着自己人多和功夫高,就完全不顾我的死活,你们全都是一群混蛋。”
骂完四人,青桑忽地坐在地上,放声大笑道:“哈哈……痛快!本姑娘好久没这么骂过人了。”
“我们……”
“寡人……”
“本王……”
四人刚要开口,青桑忽地站起,冲到夏红莲面前,凤眸圆睁,怒气冲天,抬手就是一巴掌,掌掴在夏红莲的俊脸上,咬牙启齿道:“魔君,你灭我廉国,毁我家园,杀我父皇,强占我国土。我恨不得拔你的皮,喝你的血,啃你的骨。”
原来伤害他比伤害自己更痛苦,心在滴血,泪水快要涌出,她不能哭,因为她很少哭泣,因为她知道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也知道笑比哭更难。而她青桑怎么会被这点情愫难倒。这一刻,她深刻的体会到爱情是什么东西,原本以为自己经过岁月的洗礼后,再也不会为任何事物去伤害自己,没想到呀……看来那些佛偈真的太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