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曌……曌儿。”轩辕宇梦靥的呼喊着。摇摇头,青桑长嘘一口气,仿佛叹出了万年忧愁一般。
起身渡步道窗前,望着天空那轮明月,想起了与夏红莲的约定被毁,眼前便浮现出那魔君气得七窍冒烟的表情。又是一声长叹,“爱情与亲情,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她却选择了弱者,不知道强者会不会咽下这口气?看来的想办法去见他一面才可以,不然他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青桑心下打定主意,转身出了房门。
“姑娘,蜀王送来了凤玉和御酒,还有有上好的锦衣华服与绸缎被褥。奴婢已经将床铺好,冯妈已经备好热水。奴婢这就伺候姑娘沐浴就寝。”幻凤毕恭毕敬在站在房门外等候着青桑。
好一个蜀王,围困这里就算了,还要步步紧逼,他还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欺负了?青桑嗤鼻冷哼一声,吓得幻凤立刻跪在地上,轻声抽泣道:“姑娘,奴婢一时大意,还请姑娘责罚。”
“我没有怪罪你。”看看幻凤一脸自责,青桑摇摇头,心下腹诽道:“这丫头还真是奴才命。”
“谢姑娘!”幻凤起身,抬手擦干眼泪,上前搀扶青桑。
“奴才命!”青桑叹气的摇摇头,不在赘言,随着幻凤来到右边耳间。
进门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烟雾缭绕,看着起居室早已变得富丽堂皇,青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幻凤为青桑宽衣,青桑缓缓进入浴桶,心下笑道:“刘骜你想的如此周全,我还真是感激不尽。你如此盛情相邀,看来我不去赴约,怎么对得起你款款情意了。”
一番收拾,青桑勾勾指头,示意幻凤附耳过来,窸窸窣窣一番吩咐,幻凤听得眼冒精光,点头如捣蒜。青桑吩咐完毕,便提着那壶御酒,优雅的出了房门。而在屋顶上,一身黑衣的幻凤也出发了,几个起落,消失在了绿萝村。
走出院落,只见不远的桑田里灯火通明,偌大的白色军,足有十个帐搭建在了桑田里。看来刘骜早有准备,要想再次逃走,估计要下一番功夫了。青桑莞尔一笑,迈着细碎的步伐,向军帐走去。
一路走来,无人阻扰,看来这蜀王早就断定她会前来。青桑冷笑不语,心下却多了几分警惕,因为她最恨别人看穿她,可这刘骜却偏偏在她面前不避不讳,好似非要与她一较高低不可。
走近军帐群,一阵优美的琴声,飘入青桑耳,青桑淡笑道:“琴音引路,好个高雅的君王呀。”
随着琴音飘来的方向,青桑向军帐群的中央走去,只见白色的军帐群中央,一座偌大的黑色营帐,帐门帘早已挂起,营门两侧,鲁公与那受伤的萧逸左右而立,好似左右门神。
这二人一见青桑,满脸怒气,恨不得冲上前来将青桑碎尸万段,看来定是那刘骜委屈这二人留下等候迎接青桑的。不过她早就估计这二人在此,不然她准备的东西不就用不上了。
“萧将军,鲁将军,小女这厢有礼了。”青桑莞尔一笑,盈盈一礼。
“哼!”二人冷哼一声,一脸鄙夷的侧头一边。
“萧将军,先前多有得罪,这是治伤良药,望萧将军大人大量,不要记恨小女。”青桑拿出早已备好的伤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药塞到萧逸手里中后,一脸云淡风轻的步入军帐内。
帐外,萧逸一脸怒气,将伤药仍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下。青桑没有回头,因为她早料到这一切,只想看看这蜀王对她究竟有多重视,不然后面的棋她怎么往下走呀。
营帐内,龙涎香袅绕,沁人心肺。雪白的毛毡铺满整个营帐,上好的黑熊皮裘软榻,安放在左边偌大的军行图前。一张紫檀案几摆在上方,刘骜正坐在前,手扶一把上好的七弦古琴。
“这琴音可入得曌儿的耳?”琴声哑至,刘骜淡笑相迎,他身着黑色锦缎金丝绣制的飞龙图腾跃跃欲飞,他身着龙袍尽显君王威严。
“琴音忽高忽低,优雅婉转。有高山流水的清灵,有天山雪湖的冷澈,有清幽静泉的雅致,亦有碧潭深水的沉厚。如此曼妙空灵之音,小女还以为是蜀王请了那位仙家到此献乐了。”青桑菱唇微扬,露出一抹淡雅。心下暗道:“就算你琴音再好,本姑娘也不屑与你为伴。”
“没想到曌儿如此懂得音律,看来寡人以后倒要讨教一番了。”刘骜刚想起身相迎,却见青丝迈着豪爽的步伐,也不等他起身相迎,便走到帐内的软榻旁,如男儿一般豪迈的斜卧在软榻上。
但见她一身白衣,青丝披肩,手提一壶酒,一脸泰然自若。她没有穿他送去的锦衣华服,也没有佩戴他留下的凤玉,还在他面前摆出这等不雅之态,看来她是铁了心不要这蜀国皇后的身份。
刘骜浅浅一笑道:“不愧是蜀国的未来皇后,这素雅的打扮,与这豪迈的个性,尽显出独特的皇后威严。”
“君还真会说笑,小女久居山野,早已闲云野鹤惯了,怎会有那尊贵的神态。”抬手支起头,笑睨刘骜,又道:“琴美,君美,只是君却少了一位听琴的知音。”
“曌儿真是风趣,如此俊郎,你也看作美人。难道在曌儿的眼里,寡人居然毫无身影?”刘骜依旧挂着招牌式的笑容睨着青桑,目不转睛。
他岔开话题,看来他不愿做她的知己。青桑起身坐起,翘腿在榻上,肘腕落在膝盖,举手托着下腮,笑眯眯看着刘骜道:“如此俊美的公子,就算在万人之中,君也鹤立鸡群,怎会没有身影了。只是小女没有这个眼力劲,瞧不出君的魅力。”
她居然言语直白,挑明了她没有看中他,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接藐视他,刘骜心中升起一丝怒气,但依旧淡淡一笑,“看来曌儿是喝醉了。”
缓缓起身走向青桑,刘骜似笑非笑的又道:“要是曌儿不介意那些烦人的礼数,不如今夜就在此与寡人圆房如何?”
他手一挥,帐帘缓慢放下,门口的左右门神,也悄然离去。青桑暗叫不好,这人不是夏红莲,万一来真的,她这下不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青桑故作淡笑,优雅起身,语带讥讽道:“这营帐虽然富丽堂皇,可惜小女却是一个俗人,觉得这里让小女透不过气来。如果蜀王喜欢在这里欢爱,那就找喜欢这里的女子来的服侍你吧。”
说完,青桑提着酒壶起身就走。直走到营帐门口,却见那刘骜完全没有阻拦之意。青桑这才发现适才刘骜的话,只是为了试探她有多少忍耐。刘骜你厉害,这局算你赢了。
青桑止步,举着酒壶晃了晃,故意叹气一声道:“如此美酒,却找不到陪小女畅饮之人,真是可惜了。”
说罢,优雅转身掀起帘子,潇洒的走出营帐。知道刘骜定会跟来,青桑迈着细碎的步伐,向玉溪沟走去,心下笑道:“刘骜,任你有多大的本事,也休想灌倒我这千杯不醉之人。”
看着青桑离去,刘骜赤唇微扬,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心下道:“轩辕曌,你不管用什么计谋,也别想再逃出寡人的掌心。”拿起一壶酒,迈步掀帘,随即跟了出去。
银轮高挂,繁星闪烁,潺潺的河水,安静的流淌着。青桑来到玉溪沟,望着眼前的那块大石,哪里早已人去石空,脑中立刻浮现出夏红莲怒气的容颜,不觉心中一阵刺痛。
收回思绪,在看看那块大石,青桑露出一抹邪笑,故作笨拙的想要攀岩。可惜那刘骜却不上当,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哗众取宠之态,并不走近。
“刘骜算你狠!看来不拿出真本事,你是不会认输。”青桑心下赞叹后,灵机一动。拿起酒壶,仰头豪饮一口后,“好酒!”
抬头仰望明月,再侧头倾听溪水流淌的声音,青桑轻笑道:“美酒在手,泉水声作美乐。”说罢,放下酒壶,坐在地上,依靠着大石,幽幽张口唱道: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快乐的悲歌,也是人最终的潇洒。
曲终,青桑仰头张口,御酒娟娟流入口中,一番豪饮至酒壶见底,可那刘骜却还不肯上前。青桑暗叫不好,这歌声要是她前世唱,也许没人会听,可这世的她却有着一副天籁之音的好嗓子,估计这嗓音定是让那刘骜听入了迷,不忍前来打扰了。
青桑看着饮完的酒壶,故意自言自语:“好酒!不过比起我自酿的梅花醉还差了一点。没想到刘骜你这小子居然这么小气,既然送酒与我,干嘛不送一大坛,让我喝的一点也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