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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十五話 久遠之息吹

「願はくは花の下にて春死なん、そのきさらぎの望月のころ」

我愿在春天的花下死去,就在那二月月圆之时。

「ほとけには、桜の花を、たてまつれ、我が後の世を人とぶらはば」

希望我死后,吊祭我的人能以樱花贡奉。

【欢迎来到距幻想乡千年之前的平安京,背负罪孽又四处旅行可怜虫。

我?我是你将来一个月间的导游,也是那个需要借你之手帮我达成些未了心愿的怨灵。】

一个月?这是不是有点……

【在我的回忆中,你的时间是停止的。】

哦,点个赞。

迎着拂面吹来的烈烈狂风,缇欧努力地试图用不会被风弄坏眼睛的方式来一览这天地的全貌。她将略显纤细的手掌挡在自己面前,透过手指缝窥探着承载其降临的世间。

在这片环山而错立的大盆地上,修建着一座脉络清晰,街市横纵交错的巨大城市。

她在一念之间仿佛产生了“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城市……的模型微缩版”的印象,但由于实在是想象不起来,所以也就没怎么去试图理解这即视感的来源。

看这于夜色之下灯火明灭的城市——

真是,好大一豆腐块啊。

那条目测得有3间米斯蒂娅屋子宽阔的夸张大街,将这和风美感满满的城市分割成了两大片区域,而惊艳于风景的缇欧·提斯卡托尔所目测的落点,也正是在这条街道那离自己的鼻子越来越近的整洁石板上。

根据米斯蒂娅有事没事在那科普的文学知识,我想自己现在面临的应该正是所谓的“穿越”……或是别的什么扯淡的状况。

而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也要有幸成为“史上死亡速度TOP3”的穿越者了,可能还会在今后的世界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历史上第一次第三类生命接触”或是别的什么只会出现在奇怪的科学杂志上的噱头标题。

【你不会飞,作为一个幻想乡的居民,你竟然不会飞?】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凭什么会认为我就一定会飞了,没看到我穿得可是板甲,是堂堂正正的骑士吗?

再说了,要是会飞的话,早就在一开始就会阻止这愚蠢的自由落体了好吧!

【我还以为你想做个极限的空中特技给这城里的人来上一次华丽登场。】

喔,拜托,这就是你想让我在生命的终点上听到的无关紧要的话吗!

【别慌别慌,总之先交给我好了……这可是在我的回忆里面,相信这种小细节的替换怎么也不会惹到龙神生气的,再说了我已经寂寞了5个世纪了,怎么都会尽力让你完成使命的。

让我试试……想象在大街的正中央有一个,超大的安全气囊!】

气囊?又到底是闹哪……这还真是有够大的。

一头栽进凭空出现的那个足足有三层楼高的气垫里的骑士少女,依旧没能逃过这成为今日话题的命运。这“华丽登场”直接导致了在这位骑士少女还在试图认识自己所处的世界的风土人情的当下。

还需要在躲过一群又一群出没的捕快的眼光的同时,承担起忍受这位自言自语了五个世纪的天之声在一旁叨逼叨逼叨的重任。

……这担子对于相当不擅长隐蔽,而且极度不擅长听人废话的缇欧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比被刀砍个透心凉还要沉重的折磨。

躲在桥下,半条腿泡在水里的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

额受不鸟咧。

“咱们就长话短说吧,那个,天晓得叫什么名字的天之声先生。”

【你可以叫我锡瓦,或者芝……请随意即可。】

“那就锡瓦吧,我想问问”

【我突然觉得芝更好听。】

“好吧,那么芝———”

【拖那么长音做什么,这名字这么难以启齿吗?】

“我还以为你又会阻止我然后换个名字。”

【嘿!?】

我怎么知道你这个脸都见不着的天之声是怎么想的……

【先说好,因为我存在于你的灵魂中,所以你想的事情我可是都知道的,所以你懂的。】

“老东西们对年轻人的隐私权看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轻飘飘啊”

【接招,锡瓦流升天拳!】

操纵着缇欧的拳头,存在于其灵魂中的男人给了伶牙俐齿的少女下巴一记重击。

“还没告诉过我你竟然会这招。”

【如果你的嘴巴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的话,那我就不用这么劳心劳力了……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得很呢。】

“这样?那你试试这招!”

一脚踹在桥柱子上的少女,呲牙咧嘴地露出走形的笑容。

【嘶……你个疯丫头竟然真敢对自己的身子做这种事……】

“这代表我的判断没有错误,也确实对你奏效了?”

【那你跪着做什么?】

“这代表我用力过猛……还有,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缇欧对着不远处将目光投向这里的巡捕白了一眼。

【我想是的……你跑这么慢做什么,现在可不是学兔子蹦蹦跳跳的时候。】

“都说了我用力过猛了!”

轻快地翻上桥面,身着板甲的少女踏着钢靴向没人把守的方向狂奔。

“还有这群人到底抽了什么风,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摆着格杀勿论的架势对我狂追不止!?”

【我想大概是因为气垫?】

“除此之外!”

【和你那一身不合群的盔甲以及醒目的白头发,有80%的可能性是你被人家当做了误闯进来的小妖怪,都想抓着你回去领赏呢。】

“多嘴一句,要是我被抓到会有什么后果?”

【也没什么……你听说过**吗?】

少女飞身跃上面前大院的屋檐。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我有多快跑多快,对吧?

“你最好能想到一个让我摆脱这困境的方法,在现在的状况下我没法帮你做任何事!”

【收到。】

在缇欧见不到的地方,注视着在大院的琉璃瓦上飞檐走壁的骑士少女的男人,微微勾起了嘴角。

当然会全力以赴的。

让我在樱树下埋葬的魂灵,为这命运的指引等待了足足有10个世纪的白发小公主。

——

从路边的面馆里出来,用顺手牵羊来的钱袋付了用餐费的小女孩,怒气冲天般地迈着正步踏在大街上。

“听着,锡瓦……”

【芝。】

“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但我要说的是,你的变形术绝对出问题了。”

也不管周围的人对她这自言自语般的行为有什么看法,这位穿着怎么看都大了一号的白衣青袴剑道服的黑发女孩一边自顾自地走着,一边在跟那个叫做“芝”的天之声在那儿一个劲地唇枪舌剑。

先把时间推移至她从地狱咆哮被变形成愤怒的小鸡之前,让咱们把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的脉络给稍微理得清晰一些吧。

首先,好不容易摆脱了巡捕的追杀的缇欧,想当然地对一再声明“这不过是他的梦境”的芝表示了自己的想法,“在现在的状况下我没法帮你做任何事”——大抵上把之前的抱怨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在阴暗的巷子里又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左右互搏大戏。

最后惨胜的缇欧在抹鼻血的时候,姑且算是接受了憾负于她的锡瓦的提议,纳入了“让她变得看起来像个符合时代特征的丫头”的谏言。

然后嘛,在一阵难以用人类的描述方式去形容的变形音效响起之后,唱着塞尔达之歌的天之声就将威风凛凛的骑士少女变化成了……

被板甲压在底下差点晕过去的,身高刚过一米四的矮小黑发女孩。

至于这不怎么合身的剑道服,算是天之声送给她的额外小礼物,也算是照顾了这部小说的PG分级。

【我不为自己选错了衣服这件事表示歉意,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竟然是个搓衣板。】

“难道你觉得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在10岁上下的时候就应该会发育那玩意了吗,你这为老不尊的掉牙糊涂!”

缇欧的奥义槽已经蓄满了,开始施放起名为“冷嘲热讽”的得意隐藏必杀。

“看看现在这个一阵风过来就能把我刮跑的身板,我可不指望这双一点质感都没有的小手能举起什么锋利的兵器——嘿,嘿,嘿,这个时代有水果刀吗?”

【等一下,你先冷静地听我说一些话。】

“我得听完说的话,再决定是不是要冷静地面对你。”

【妥。】

天之声顿了顿,仿佛是在面对眼前这小女孩无情的白眼构思着接下来的语句。

【其实,这是你自己】

“我才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空手打死熊了!”

【难道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在10岁上下的时候就应该学会杀熊术了……所以先听我说完!

这是你……不受诅咒时的模样。老实说,我在进入你的灵魂之后才发现有这诅咒的——那个黑色的圆环是啥,我在变形的时候把它弄没了,你不会怪我吧……缇欧,Aloha?】

女孩的抱怨声停了下来。

然后,她当着大街上所有人的面……

脱起了衣服。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这小说的PG分级从18拉低到15的!你给我住手!】

被锡瓦的怒喝拉回了神智,女孩有点在意地看了看周围的行人。

【描述一下其他人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精神有点不正常的小女孩那样的,同情、怜悯又带着可怜的视线。”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你没问题吧,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嘛,难道是我做了错事?】

“问题?没有,当然没有。”

或者说。

这是我这辈子感到最赞的时刻。

加个感叹号。

要加双倍的。

——

“bornlitfire,bornlitfire,whocaresomeonebornthecamp~”

在平安京以东的破旧房屋中,坐在火堆边的小小骑士正微笑着哼起不着调的歌谣。

【让我来简述一下你这一天里都干了些什么吧。

缇欧买了一串糖人。

缇欧和其他女孩一起去玩了跳绳。

缇欧掉进了水池里。

缇欧撞见了被偷走钱包的倒霉蛋。

缇欧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幸亏对方不算是个坏人,不然你可就真的要被抓去当**了。

另外就是别再唱,那不着调的圣诞歌改编弄得我头都要炸了。】

“说真的,你确定要对我这一天里的所作所为都批判一番吗?还有,我告诉,**指的是小男孩,而我,是100%的女性。”

【就算没有胸部。】

“说真的,你这一个月里真的想一直和我对着干?”

【并不是,我只是想营造出一个紧张的气氛,让你明白咱们还有多少时间。】

明明就还剩下一个月,哪怕是在你的梦里,让我享受一下没有诅咒缠身的日子就不好吗。

这是骑士……不,这位自称“缇欧·提斯卡托尔”的普通的小女孩内心所想。

而唯独这一句心里话,锡瓦没有反驳她。

确实,还剩下一个月,他的委托足足也有一个月去施行,并不是那么的十万火急的事情。

至少现在的日子能让她觉得开心,这也就足够了。

“芝?”

【干嘛。】

“我就想问问你还在不在而已。”

【要是我不在的话还能去哪儿?

先睡吧,明早我再告诉你要去做的事。】

“嗯……晚安?”

【地为铺盖天作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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