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连绵山峦笼罩在一片缭绕雾气之中。
须臾时间,天空乌云滚滚,轰鸣之声由远而近,疾风骤起,一场大雨转眼将至。
山脚下怀南山村的一间破败茅草屋内,一把闪着寒光的篾刀被一只细瘦的胳膊挥舞着,艰难地将青竹破开,斩断,又破成竹蔑丝,削成四棱竹箭。当竹箭被削出约五十只后,蔑刀终于停止了挥舞。
秀雅站起来,望着脚下一堆竹箭,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绝不适合她年龄的残忍笑意。
三天前她才穿越到这具已经被饿死了的十五岁小女孩江秀雅身上,她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瘦的人,细胳膊,细腿,圆眼尖脸,身上找不到一丝多余的肉,根本就是皮包骨。
原主虽然死了,可是自己这个倒霉鬼却要借着江秀雅的身子接着活下去。
从原主勉强残存下来的一点记忆中搜刮到她的生平:江秀雅,虚岁十五,出生在大夏国京城西京,父亲江基初,就职户部尚书。
江秀雅两年前因犯****罪败坏家声被送到距京城两百里外的怀南山村,交由一对据说心地善良的农户陈富贵夫妇寄养。
当时是说给他们每月五两银子,要教好这个败坏家声的女儿如何做人。
结果,五两银子只给了三个月,江家就不再来人,银两也断了。
本来给五两银子的时候,陈富贵两口子也只给粗茶淡饭,每天还要帮他们干一些家务活。
当银子断后,两夫妇就开始每天打骂,外加一个千金小姐从未干过的体力活。
犁地、挑水、劈柴,还有数不清的家务,做得好做不好都要挨打挨骂,而吃的却比猪狗不如。
铁打的人都禁不得这般折磨,可是江秀雅心里有一个信念,就是等江家来人再将她接回去,所以她都咬牙忍着,哪怕今年开春的时候洗衣服掉进冰冷的河水里,她也拼了命地爬上岸,从没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
可惜,她的日盼夜盼,她的苦熬并没有熬到江家来人,四天前,终于因为不想被陈富贵的傻儿子侵犯而被关进了这间柴房。并于三天前,一个人凄惨地饿死在这间柴房里。
秀雅冷笑着将一支支被削尖的竹箭放进她早摆布好的自制弓弦上——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附身后,还没来得及适应,昨天早上就听到门外有人给了陈富贵两口子一百两银子,要他们三天内把自己做了。
既然换了人,岂能让他们得逞?
从昨天到今天,她一直都在柴房里布竹箭机关,陈富贵两口子今早商量,想在自己死之前一定让他们的傻子破了自己的身,那么来吧,只要他们三人敢进来,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天色渐黑,乌云罩顶,转眼就开始电闪雷鸣,怒风乱吼,似乎注定这是一个流血杀人的夜。
秀雅端坐柴房角落,一瞬不瞬地盯着柴房门。
她已经听到了陈富贵两口子和他们傻儿子吃饭的声音,只待他们饭饱,就会过来打开柴房门,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