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悠北,是,在床~上满足我的人是你,所以,我是不是该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她的语气波澜不惊,淡淡的,“你不要再和我说沈之谦了 ,我真心觉得自己龌龊,配不上他,行吗?”
“龌龊?你居然跟我说龌龊?”贺悠北的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指甲深深的陷了进去“和我上~床是龌龊,和沈之谦上~床才是高贵吧?”
“你别小题大做了。”她还能怎么办?她早已经将身体无数次的交给他了,她想,她是绝不会再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任何男人,可为什么他偏偏要误解她了?
他将手里的白色药瓶丢出车外,丢的远远的。
“开门,我要下车。”她转头望向他,一脸的平静。
他不予理会,径直将车发动。
“贺悠北,你再这样的话,我们就一刀两断。”
车子终究还是停在了原地,一刀两断,这是她第一次向他说出这么决绝的话语。
她走下车去,孤单瘦弱的背影被路灯拉长着,药瓶被他丢进了草丛,她小心的掰开那些花花草草,仔细的寻找着。
指尖甚至被花刺划出了一条血印,他就坐在车厢里,那样的看着她,俊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找了几分钟,她终于找到了,她手里拿着药瓶,返回车上。
“贺悠北。”她抬眸望向他“我们回家吧。”
她不敢说她对沈之谦已经没有任何念想,只是,她知道,当她无数次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他时,她就已经是他贺悠北的女人了。
回到家,徐姨立刻迎了上来,将贺悠北夏星然手中的包和衣服拿下。
“少爷,夏小姐,饭准备好了。”
“徐姨,帮我放好洗澡水,饭我不吃了。”贺悠北什么话都没说,丢下站在客厅的夏星然往楼上房间走去。
“这,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连饭都不吃了啊,夏小姐,你快去劝劝少爷吧。”
“他兴许是胃口不好,您不用过分担心。”夏星然好意是想劝慰徐姨,谁料徐姨突然来了脾气。
“胃口不好?夏小姐,你怎么这样啊,你没有看到少爷脸色不好看吗?不管是他胃口不好还是心情不好,难道你就不应该关心一下吗,你生病的时候少爷是怎样为你担忧的,你根本就没有看到,少爷把你看得这么重要,可是你呢,你把他当什么了,你根本就不配和他在一起!”
徐姨很是生气,贺悠北对她来说,不仅仅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更是像她的亲生儿子般重要,她知道,徐姨说这些话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她太在乎贺悠北了。
“对不起,徐姨,我上去看看。”徐姨所说的她都能理解,她换好拖鞋,朝楼上走去。
徐姨望着她上楼的背影,不禁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她只是希望她从小看着长大,让她心疼的少爷能够开心快乐,这就好了,她看的出来,夏星然是有能力那样做的人,当然,她也有可能让他成为伤心和痛苦的人,没有谁能单纯带给谁快乐,快乐和痛苦是相生相存的。
夏星然走上楼去,发觉贺悠北并不在房间,他好像在书房,她走到浴室,替他放好洗澡水,用手试了试温度。
“徐姨,水好了没有?”贺悠北走进浴室,发觉替他防水的人并不是徐姨,他见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蹲在浴缸旁,细心的为他试探着水的温度。
“水温刚刚好,你可以洗了。”她站起身来对他说道。
“嗯。”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她替他将浴巾放好,便转身走了出去。
“等一下。”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做的更彻底一点吧。”
她抬头不解的望向他。
“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感觉突然很累,所以洗澡的事情就麻烦你 了,你见到我的身体应该不会再害羞了吧。”他俯身靠近她的面庞“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他在等她的回应。
她的小手缓慢的去解他衬衫上的纽扣,一颗两颗,直至到最后一颗,她踮起脚尖将他的衬衫上脱下,露出他精壮的身体,她的脸上染起一丝红润。
然后,小手向下移去,移至他的腰间,她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她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犯罪一样?
贺悠北不得不承认,她只要一些小小的举动,便会让他不自觉的有了反应,他的呼吸声甚至开始变得沉重,该死,他怎么能在她面前漏了马脚?
他避开她的手,自己动手将身上的衣物除了个干净,躺进浴缸。
夏星然跟着走了过去,她俯身蹲在浴缸旁,小手沾满了泡沫,涂在了他宽厚的后背上。
“你,你干嘛?”贺悠北浑身一颤,差点从水里跳了出来。
“帮你洗澡啊。”
干嘛?她还能干嘛?他不是说累叫她帮忙洗澡吗?怎么她好心起来他却还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夏星然懒得理他,玉手在他身上游离着。
贺悠北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勉为其难的撑起一丝理解的笑意,好,洗澡,她只是帮他洗澡,她并没有别的意思,他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做着解释。
她的白色衬衫不小心被浴缸里的水弄湿了一大片,胸前若隐若现,可她却依旧浑然无知,贺悠北将头偏向另一侧,尽力稳住自己的气息。
贺悠北不知自己是忍受了多大的煎熬,才将这个澡洗完,可是很神奇的是,他竟然做到了,他竟然没有将她吃干抹净,夏星然转身走出浴室,贺悠北起身拿起一件黑色浴袍裹上。
可不一小会儿,她却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不知什么液体的东西。
“这个是精油,可以缓解疲劳,我,我给你涂点吧。”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意,缓缓朝她靠近。
她伸手解开他浴袍的带子,她的手抹上精油用力涂在他强壮的身躯上,她的手慢慢往下移去,到了他的腹间,她张大了嘴,差点叫出声来。
她赶紧直起身来,将精油丢在他的手中。
“你自己涂吧,对了,等下你还是下去吃点饭吧,别让徐姨担心你。”
他笑而不语,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愈发深沉了。
他吹干头发,走下楼去,发现她正坐在饭桌上,筷子不停的拨弄着碗中的食物,看上去也没有什么胃口似的。
“怎么,饭菜不合你口味?还是说,只有我才能喂饱你?”贺悠北走到饭桌边坐下,饶有意味的打量着她。
喂饱?什么啊,他又一语双关了。
她不回答他,只是沉默的吃着饭菜,用行动来回答他,她不用被他喂饱,饭菜就能喂饱她了。
“对了,少爷。”徐姨站在一旁,嗫嗫喏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就直说。”
“那个,楚小姐三番两次的向我打听你现在的住址,我,我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这件事情还用问吗?”贺悠北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阴沉沉的。
“我没有告诉他,可是,她毕竟是您的未婚妻……”
“我有承认过吗?我们举行过订婚仪式吗?”
“好,我知道了。”
贺悠北的两个反问,便让徐姨无言以对,她只好识趣的退下。
楚妍?看样子她对贺悠北并没死心,也难怪,贺悠北的身份就是她人生最大的靠山,她怎么能够轻而易举的就放弃呢?
手机铃声在沙发上响起,她走过去,拿起电话,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并不想接楚妍的这个电话,可是,她似乎又有一大堆理由要接。
“你好。”犹豫再三她还是接起了电话,她特意跑远点,避免贺悠北起误会。
“夏星然,你真犯贱!”楚妍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恨意贯穿夏星然的耳朵。
“如果你打电话只是想骂我一句贱人或者更多难堪的话语,那你可以挂电话了。”有时候,是不愿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的多费唇舌。
“我警告你,我的手上还有你那些肮脏的东西,你别给我说话这么嚣张。”
夏星然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是,楚妍的话是很具有杀伤力,每次当她快要淡忘那些不愉快是,楚妍总是适时的站出来,给她当头一棒。
“楚小姐,你为什么总是咄咄逼人,首先做错的事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要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拍出那些肮脏的照片来逼我?”
她的声音平静的有些可怕“你究竟有什么意图?”
“我的意图很明白,很清楚,只要你离开悠北,把林家儿媳妇这个位置让给我。”
“我根本就没有想当林家儿媳妇的打算。”
“是吗?”楚妍冷笑一声“夏星然,那你这是在玩弄悠北的感情吗?你不想当林家儿媳妇,不想为悠北传宗接代,那你干嘛还缠着他?”
是吗?她这是在欺骗他的感情吗?她只是下意识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嫁给贺悠北,贺悠北的身份地位完全就是她不能企及的,她一个小小的都市白领,怎么可能就这样嫁入豪门?可是,既然她不会嫁给他,那她为何还要留在贺悠北的身边,她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想跟你废话,如果你在一个星期内还没有离开悠北,我就会将你那些****的照片统统发给他,让她见识见识你这荡妇的本色。”
楚妍挂了电话,此刻,她的脑海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一片空白。
贺悠北走了过来,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忙将她扶到沙发坐下。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的脸色苍白,面如死灰。
“你说。”
“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当然。”
“那,你愿意娶我吗?”
贺悠北怔住了,一向对他们感情从来不闻不问,放任自由的她,怎么突然会问这种问题,他当然愿意娶她,只是现在还不能,他才接手公司,根基不稳,林家也不会答应,与其给她这样一个答案,倒不如不给,让她胡思乱想。
夏星然的嘴角扯出一丝艰难的笑意,她知道,他们之间未来是没有可能的,既然这样,那她为什么还要呆在他的身边,禁锢他,禁锢自己呢?
“我知道了,你不用回答我,我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离开与不离开,爱或不爱,这是两难。
贺悠北,你知道吗?或许我们当初就不该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