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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运河流过三角坡(5)

“找县委、县政府去!”晓霞腰肢一挺,更像个男子汉,“不弄个水落石出我绝不罢休!”

对晓霞的气魄和胆略,丽珠不禁肃然起敬。她拉住晓霞说:“你不必去找领导了。最近我舅舅来地区办事,我已经找他详详细细地谈了,他是不会不管的。”

“好哇,还是朝中有人好说话,全看你的了。我现在去雷公山接妃能的儿子。”晓霞说得那么轻巧,就像是走娘家,“他下学期上学,我让他去读几个月学前班。”

“他爷爷奶奶舍得?”

“我连他们一起接来。”

“霞姐!”丽珠动情地偎进晓霞怀里,两行热泪像两条小溪汩汩直流,把晓霞的前襟打湿了一大片。

§§§第九章:等外囚徒

妃能被带到公社来已经整整十天了。

当天深夜,汽车回到公社,洪传忠从驾驶室跳下来,还余怒未消,气急败坏地指着妃能咆哮:“把他关起来,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气那么粗,劲那么足,嗓门那么大,可见额角的伤并不重。紧接着,他就夤夜摇电话向县里告急去了。

奇怪的是,公安办始终没有彻底关他。那晚,他被从三角坡带到公安办,被称作“小赵”的民警对他呵斥道:“老老实实呆着,胆敢溜走就罪加一等。”

妃能并不是怕罪加一等,而是想知道自己到底罪属几等,洪传忠不是要弄个水落石出么?雷妃能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心里的主意已决,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为此,他才这么老老实实的呆着。

所谓“呆着”,就是被软禁,不允许他跨出这座小院一步。但是又不关禁他,不将他塞进后面那排关押犯人的没有窗户的房子,只把他关在公安办两间办公室之间的过道上。妃能终日在这过道里活动。无聊时就来回踱步,走累了就在靠墙的长条椅上打瞌睡,晚上就在这把长条椅上睡觉,饱受恶蚊侵凌的痛苦。他根本就不想“溜走”,从来不曾出过大门。因此,也不知道如果当真一脚迈出大门,到底会是怎样的后果。

孤寂,比苦役更难受。他多么希望能见到街上的乡亲,向他们打听后来发生的事情,了解一下是否有人因那天剧场的骚乱而蒙受冤屈。可是,不让大家来看望自己,又是他亲口的叮咛。乡亲们敬重他,按他的意见做了。这么多天来只有陈丽珠探望过他。他虽然苦闷,但又觉得慰藉。难受的是洪传忠借题发挥,采取实用主义的手段来分析情况:“对待雷妃能这种人就是要狠,你一狠,他就老实了,在群众中也就孤立了。不是说他在三角坡很受拥护吗?看,现在有谁同情他!”

听到这些话,妃能像灌了一肚子辣椒水,满腔都针扎一般麻疼,眼睛也直冒火星。

生活,像一潭死水,没有涟漪,没有流向。忽然一枚石子投进死水中,溅起了水花,激起了波纹——陈丽珠探监来了!当她突然出现在雷妃能的面前时,他惊呆了。

他们是萍水相逢,但公理、道德、良心,使他们之间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说最初的交往还带有男女之间的微妙心理的话,现在他们已经实现了超脱,经过升华的感情中,只留下纯真的友谊。她给他带来营养丰富的食物,带来换洗衣服和抵御恶蚊的帐子,带来他所需要了解的消息。

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那天在运河边上都已经说过了,既无必要,也不应该再提起了。

他们见面时说话甚少,可丽珠走后所引起的口舌却实在太多了。

“老牛嚼嫩草,这家伙可真有手段。”

“怪不得那么积极东跑西颠,老公鸡喔喔啼,连小母鸡也发情呢。”

句句庸俗粗陋的语言好比在妃能的胸膛里填进一包包炸药,他快要把肺气炸了。妃能准备爆发,把污蔑他的人骂个狗血喷头。但是,他忽然发现猥亵他的人都带着期待的眼光,盼望他爆发,等着看他的笑话。他猛然醒悟,心底产生出一股强大的阻抗,终于迅速地克制感情,以静制动。

他思念爱子,思念三角坡。在儿子小星的身上,他倾注了全部的父爱;而对于三角坡,他则掏尽了赤子的忠诚。三角坡,寄托着他的抱负、希望和追求。几年来,政策越放越宽,城乡的经济也越搞越活。作为交通要冲的三角坡,注定要成为三个公社的物资聚散点,它的形成和发展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遗憾的是领导者视而不见,不关心三角坡的政权建设,人为地造成群龙无首的状况。难道就这样下去?不!妃能不甘心,也不相信,他坚信三角坡终有一天要被承认,终有一天要成立自己的合法政府,这一天不到来,他死不瞑目。

又一个早晨在期待中来临。雷妃能百无聊赖地坐在长椅子上,眼光透过公安办的大门,数着活跃在公社大院那棵荔枝树上的小鸟。忽然看见金龙飞鬼头鬼脑地走进来。这家伙到公社里来干什么?妃能把身体往角落里移了移,他能清楚地看见外边的情形,外边的人却看不到他。

“舅爷!舅爷!”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欢跃着向金龙飞扑来。他认得,那是洪传忠的孙子——公社书记每天晚饭后都带着孙子在院里玩耍。金龙飞亲热地把小男孩搂进怀里,高高地拎起一只鼓鼓囊囊的布口袋,晃荡着炫耀:“乖乖,舅爷带来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够咱洪小权吃的啰。”

“好呀好呀,有东西吃啰。”洪小权乐得蹦蹦跳,拍手欢呼。

“权仔,爷爷在家么?”看来,金龙飞真正关心的并不是侄孙子。

“爷爷不在家,到县里开会去啦。”小家伙挺机灵,对家里的事情知道得蛮仔细。

金龙飞往公安办这边瞅了瞅,用手指着问:“关起来了么?”

那个男孩真机灵,居然能明了大人的暗示,回答说:“还没有呢。爷爷说:都怪高佬李,尽捅漏洞。”

洪小权说得有板有眼,但他毕竟是小孩,识不透大人的奥秘。只要是自己晓得的事情,便说得津津有味,越说声音越大。金龙飞忙捂住他的嘴,制止他往下说。金龙飞又往公安办瞄了瞄,拉着小男孩走向宿舍区。

雷妃能恍然大悟了。洪传忠为什么这么关心金龙飞的事情?原来他们是亲戚!既然小男孩唤他“舅爷”,那么,金龙飞如果不是洪传忠儿子的舅舅,便是他儿媳妇的舅舅了。棒打在狗身,疼在主人心上呢。雷妃能得罪了人家,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天哪,这可怕的“关系网”!

他也终于明白,至今未被关进牢房,原来是“高佬李”在为他据理力争。天理人心,不易泯灭啊!

妃能心里更踏实了。洪传忠,咱们走着瞧吧,看看到底谁倒霉。

过了几天,那个姓赵的年轻民警来到妃能面前,态度突然变得温和了,对他说:“没有你的事了,走吧。”

“就这么走?”妃能纹丝不动。

“不这么样,还要怎么样呢?”年轻人的头脑就像他的工作方法那么简单。

“在街上不小心踩了别人的脚,还得说声‘对不起’呢,出动几条大汉把人抓来,说声‘没你的事了’,就万事大吉啦?”

“哦。”小民警还有一点灵性,悟出了对方的一点意思,“你是说平反吧?有什么反可平呢?我们没有绑你,没有关你,也没有给你定什么罪名,是你自己要来的。”

“是我自己要来的?”妃能朝那小民警翻了翻眼皮,苦笑两声,“这么说,在戏台上戴上手铐也是我要的,一个多月被剥夺人身自由也是我要的啰?”

小民警被问得脸红耳赤,无言以对,只好使出看家本事,“这不干我的事,要问你问洪书记去。”

“问就问,有什么了不得!”雷妃能一直走进洪传忠的办公室。

死了的骆驼比马大,洪传忠显然理亏,但依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气派,说话时字与字之间总带着衬音,嗯嗯啊啊的。

“你不必装腔作势。”这一次妃能不给他面子,毫不客气地单刀直入,“你叫人通知我回去,是假释呢?是无罪释放呢?还是免予刑事处罚?你得作出明确答复。”

此时,洪传忠只求迅速了结,于是便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无罪释放啦!”他忖度,只要宣布无罪,妃能便心满意足了。完全料想不到,妃能却进一步追问:“我既然无罪,你堂堂公社书记为什么亲自带人去镇压,去伐罪呢?”

“一时认识不清,两类矛盾区别不开嘛。”洪传忠百般解释,转弯抹角,就是不肯干净利索地认错。妃能忍耐不住,“算了,你说不清楚,我到县里说去,我绝不能不明不白背黑锅。”说着拔腿就往门外走。

洪传忠急了,一连几次强拉硬扯挽留妃能。渐渐地,书记的威风没有了,当官的优越感丢掉了,几乎要低声下气地向雷妃能恳求。表面看来,洪传忠服了,其实不然。他比普通的老百姓更清楚,三角坡的案子目前通了天,省里有领导关注,地委亲自过问,县委经过调查已全盘推翻了公社对雷妃能的指控。只是目前尚不见追究他洪传忠个人的责任。可是,谁知道县委是否就此善罢甘休呢?如果不稳住雷妃能,他一闹就糟糕了。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妃能打发回家便万事大吉了。尽管窝着一肚子火,也只得放下臭架子,向妃能认错了。

晓霞得到消息,赶到公社来接妃能回家。她大大咧咧地走到妃能面前,两只手抓住妃能的一对胳膊,把他拉到自己的跟前细细地端详:“让我好好看一看,是不是瘦了。”看了一阵,她乐呵呵地说:“没瘦,还胖了些,脸皮也白了,这都是我那妹子的功劳哇。”

妃能卷起简单的铺盖,由晓霞陪伴着走出了公社的大门。他们一边走一边拉呱,话语像扯不断的丝线。提起洪传忠,晓霞便怒不可遏,骂了一句粗话:“他妈的,这种人非整垮他不可!”

妃能笑笑,说道:“原先在气头上,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冷静地想了想,改变了主意。你说,整垮他一个人,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呢?”

“管他有没有好处,反正大家心里痛快。”晓霞愤恨地说。

“老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妃能慢条斯理地开导晓霞:“我们往日到处请政府,请不到他这尊菩萨,这一回就得把他请到三角坡去。”

“当然,得要他去检讨。”

“不仅仅是检讨,更重要的是给他办几件好事的机会,将功补过。”

“他能办什么好事?”晓霞带着反感的口吻反问。

妃能回答道:“首先,让他帮助三角坡把政府的架子搭起来。”

晓霞把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绝对不是。”妃能脸色严肃地说:“这比整垮他要好得多。”

晓霞依然固执地责问妃能:“对洪传忠当然好,可是对大家又有什么好呢?”妃能说:“一个洪传忠,带动一大群,减少一大堆麻烦,对大家当然有好处。”

“你混账!”晓霞虽然是个粗人,但这样粗暴地骂人的情况并不多。

她跳着脚,火气不打一处来,“我满以为你脊梁骨是铁打的,谁料是条烂麻秆!”骂完之后,撇下妃能,自个儿跑开了。

妃能一时心乱如麻。一直和自己肝胆相照的女朋友,在自己落难之时,不顾毁誉荣辱,与自己共患难、同呼吸。一旦云开日出,反而为自己的言行所震惊、恼怒,甚至一气之下分道扬镳。人与人之间,要达到真正的理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第十章:运河奔流

经上级批准,三角坡设立与公社同级的镇。设镇自然要组建镇政府,县委向三角坡派去一个筹备小组。

出人意料,筹备小组的组长竟然是与三角坡发生过冲突的洪传忠,而洪传忠本人居然答应到三角坡来工作,更加令人惊讶。

三角坡的子民们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也很反常。在洪传忠赴任之日,竟然都兴高采烈,像过节一般。

其实,他们并非欢呼这尊土地神的即位,所高兴的是他带了剧团来,况且是他们最爱看的地区雷剧团。这个剧团是被洪传忠撵走的,如今又是他亲自请了回来,这件事也足以令人生奇。

那一晚演不成的戏,今晚重开锣鼓。幕前,洪传忠走上舞台亮相。他指着额角上那一小块疤痕现身说法:“乡亲们,我这块伤疤是一个多月前在这个地方落下来的。不过,大家别担心我会记仇。多谢那块小石子把我给打醒了。”

是真是假,姑且听着。自然难免议论纷纷,剧场上一片“嗡嗡”之声。

大家把眼睛拭了又拭,似乎这样可以把筹备组长的面目看得更清楚些。

洪传忠接着宣布:“演戏的钱,一如既往,在金龙飞的罚款中开支;上次退掉剧团合同的损失,由我一人承担。”

雷妃能站起来鼓掌,带动起剧场上的一阵掌声,震得四周的林涛都涌动起来,哗哗作响。不知道他们是给演讲者喝彩呢,还是为自己的胜利而欢呼。

妃能和他儿子小星坐在剧场正中偏前的地方,是最佳视角。小星身后是他奶奶,老妈子心疼这没娘的孙子,戏再好看,也不忘给小星打扇子。

晓霞和丽珠同坐一张条凳,紧挨着妃能的左边。她们那亲昵劲,热乎乎赛过同胞姐妹。

洪传忠讲完走下台去,妃能侧过脸问晓霞:“怎么样,这还算一桩好事吧?”

“去你的。”晓霞用肩膀使劲在妃能肩膀上撞了一下,“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妃能收购站的两个伙计看在眼里——他们的位置在妃能的右后侧,直线距离不到三米。

高个子伙计与同伴耳语:“妃能和晓霞都是强人,两个一搭档,真可以撑起一角天。”

小个子伙计说:“可不是么。你知不知道,三角坡的农工商联合贸易公司的盘子已安好,县里几十家公司都和它联营呢。”

高个子忧心忡忡,“寄生大吃掉树,只怕咱们要收炉了。”

小个子却自信地说:“我看不会,妃能不是那种一得意就忘记姓什么的人。问题是咱们得争口气。你看人家曾三哥,多威势呀!”

曾三哥没有在剧场内,他带领几名治安队员在场外巡逻,严防有人乘演戏之机捣乱。筹备小组进入三角坡后,高度评价了治安队的功绩,县公安局还派治安股长到这里来蹲点,搞治安承包。现在,街上的人都挤到剧场里看戏,保卫三角坡安全的重任落在治安队的肩上。曾三哥把队员分成三个小组,交叉巡逻。刚才,他发现金龙飞从剧场溜出来,马上派人盯住他。狗改不了吃屎,金龙飞这种满身铜臭的人,尽管砸得头破血流也还是要走歪门邪道的,得警惕他利用四乡八闾都有人来看戏的机会,聚众赌博或者进行别的什么不轨活动。

曾三哥领着几名队员在没有灯光的街道上默默行进。转过一个巷口,迎面一缕灯光,那是从土坯屋的窗户里射出来的。凝视着这光亮的窗口,曾三哥一股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周世文医生“文革”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卫生局已为他恢复了名誉,补发了中级医士的执照,还聘请他到县人民医院当医生。但他要求留在三角坡办卫生院,现在正积极准备报考高级医务职称。白天,他专心诚意为老百姓治病,晚上在灯下攻读,已经近五十岁,仍像小学生一样,孜孜不倦,生机勃勃。

走过一段斜坡,治安队来到运河堤上巡逻。举目四向,桉树林在苍茫的夜色下像浩瀚的大海。夜风阵阵,树影摇动,林海波涛奔涌,气势磅礴。

在滚滚的林涛中,一座三角形的宫殿巍然耸峙,直插云天。那是按照传统工艺构筑的戏台的顶棚,崛起在这山乡的沃野之上。

戏开场了,锣鼓管弦,齐奏雷州民间乐曲《将军令》。那威武雄壮的旋律,在茫茫林海中卷起巨大的回响。

治安队员的脚步踩着这回响在行进。

运河流水在这回响中呼啸向前……

(原载《百花洲》199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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