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
出乎疯癫表妹的意料之外,宁无双不但没生气,还眉眼弯弯,反伸出手,将一只纤细的小胳膊勾着她的脖子,抬头看她,笑得格外神采飞扬:“你确定?”
“确定,再确定不过了!”疯癫表妹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天上掉馅饼,她不确定是傻子。
“确定就好!”宁无双勾唇,别有深意的一笑,随即放了手。
疯癫表妹不满的大叫:“美人不是要咬么?怎么……”
话还没说完,忽然脖子处一阵刺痛痒麻起来。
作为一向对自个儿美貌仪态要求严格的慕容溪来说,是绝不能容许自己在美人面前如猴子般的抓痒的,虽然不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却还是决定来日再探美人的闺房,讨个吻,亲个嘴啥的。
“美人,我忽然想起还有件急事没办,先回去了……嗯,至于咬嘴的事情,下次见面,我定然满足美人渴求……”
扭了扭脖子,她还不忘飞了一个媚眼过来,转身就要从窗子出去。
“表妹,好兴致啊!”
一道低沉冰凉的嗓音响起,冰入骨头,令疯癫表妹腿软,也恼了宁无双。
这对表哥表妹好兴致,将她的闺房当成了后花园,一个个的爱来来,爱去去的。
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踏着阳光,撩了帘子而入,步伐极为缓慢的踱了过来,腰直如松,腿长如柳,步伐沉稳,不疾不徐,冷隽的某光中透着浓浓的威严,英气逼人,连那银色冰凉的面具,都遮不住他一身的尊贵之气。
除了南宫月,谁又能有这种一露面就能从秋天直接跨入寒冬的气势。
轻轻的咳嗽一声,慕容溪打着笑:“表哥好巧,你也来调戏……不,探望美人啊!”
在美人的闺房中调戏鬼王殿下看上的美人,还被撞个正着,慕容溪郁闷的要死,她甚至觉得是不是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否则怎么会如此倒霉?
呜呜……鬼王这么多年都没看上个女人,她居然敢横插一杠子,想想南宫月的手段,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慕容溪恨不得插个翅膀立马飞走,不过面上却是再乖巧不过的笑容,就连语气都从来没有过的好。
“表哥,难得你看上一姑娘,表妹作为你的家人,自然要看看这姑娘人品如何……呵呵,经过我的判定,发现这姑娘不但容貌端庄,手段了得,就是人品都是实打实的好……呵呵,表哥的眼光果然了不起,第一次看中一姑娘,就如此的与众不同啊……哈哈……我放心了,先走一步……”
“急什么?”南宫月一双眸子暗沉暗沉,看不透情绪:“我正好有些事情要找你好好商谈商谈呢。”
“在这里?这可是人姑娘家的闺房,还是回去再说吧?”慕容溪的脸上堆出一堆的花来:她不要在这里,坚决不能在这里,绝不能破坏她在美人面前的形象。
现在晓得是她的闺房了?
宁无双柔柔一笑,眸光尖锐:“若是两位不嫌弃的话,就在外间坐着。”
“还是不要了,我这身子似乎不太爽利……嗯,还是先让我回去洗洗吧!”
那痒几乎麻到骨子里,那痛几乎疼到心尖上,饶是坚韧如慕容溪也忍不住悄悄地用手背擦了两下,闷哼了一声。
“不行!”南宫月冷酷的拒绝,面无表情:“既然三小姐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
小样,他的女人也敢窥视,还咬一口呢?他倒是看看是她牙口厉害,还是他的手段更上一层楼。
南宫月一句话,便让疯癫表妹的舌头给狗叼走了。
南宫月冷哼了一声,转身又撩了帘子出去,那冷艳高贵的范儿着实让宁无双惊艳了一把,差点忍不住拍手鼓掌起来。
不料,她惊艳的眼神还没收回来,对方一个冷眼刀锋就送了过来,眸光冷沉的说道:“不想我剁了你的手,就给我洗干净了!”
宁无双石化,忍不住腹诽,眼神不对了,什么冷艳高贵,简直就是小心小肝小肺,整个一妒夫一枚,不就是刚刚搂了疯癫表妹一下子吗,居然要剁了她的手。
小气鬼!
醋坛子!
她小声的嘀咕了一下,不情不愿的走到铜盆旁,抿着唇胡乱的洗了两下。
郁闷的心情,在瞧见疯癫表妹别扭的走路姿态,还有那苦的滴水的脸庞时,好了许多,偷偷的乐了起来:她的豆腐可不是谁都能吃的!
敢情这傻妞已经默认了臭不要脸占便宜的行为!
“表妹,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点!”那大爷又不急不慢的说了一句。
快点,她快地起来么?
表哥的心太狠,有了美人就忘了表妹。
天,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痛入心扉,痒入骨头,还要端着她风华绝代的形象,疯癫表妹忍的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恨不得不管不顾在地上打滚耍泼,让自家黑心黑肝黑肺的表哥同意她先行离开。
不行,她忍不住了,再不放她离开,她一生的完美形象真的要不保了。
呜呜,美人不是我心志不坚,而是敌人太多强大,我……我别无选择啊!
慕容溪目光恋恋不舍的看向宁无双,深情款款的令她鸡皮疙瘩掉一地:天啊,这疯癫表妹又要做什么?
只见慕容溪忽然眼泪汪汪,好不可怜的看着南宫月,可怜兮兮的说道:“表哥,亲亲好表哥,我错了,真的错了还不行吗?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别再折磨我了,最多我不再招惹美人,不跟你抢美人了,行不行?”真的憋不住了啊!
南宫月冷冷的看了过去,抛给她一个冷艳高贵的眼神,才缓缓地转头对着宁无双说道:“把解药给她吧!”
宁无双暗暗吃了一惊,面色故意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眨着明艳深邃的大眼睛:“什么解药啊?”
“别跟我装糊涂!”
他的声音冷冷凉凉的,似乎对她的小把戏有些不耐。
慕容溪抽噎了一声,指着宁无双,美丽风流的丹凤眼瞪的老大,仿佛剜心般的痛吼起来:“都说越是美丽的女人,心肠越黑,原本我是不信的,可见了你,才知道古人诚不欺我。我对你情真意切,没想到你居然对我下此毒手,你……最毒妇人心啊!”
宁无双冷冷一笑,没出言提醒她其实自己也是妇人心中的一个,对于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之人,她何必非要费那个口舌,别说她不认为自己是女人了,就是她认为自己非男非女,她都不会多说一句的。
而是目光沉静的看向南宫月,淡淡的开口:“没有解药,三个时辰后症状会自然消失,只要忍过这三个时辰就好了。”
“三个时辰……天……还不如直接劈了我……”此时的慕容溪再也顾不得形象,又抓又哼,还不忘挑拨离间:“表哥,美人手太狠,心太黑,你可得小心点。啧啧……她居然连你风华绝代的表妹都能下的去手,你想想今日是表妹我,明日就能是表哥你……”
“滚!”南宫月冷冷的抛出一个字,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见色忘妹……”慕容溪一脸的伤心绝望,捂着脸,以风一般的速度离开,看的宁无双半点没回神。
这就完了?
她蹙着眉头,十分不满南宫月的心慈手软,这种磨镜爱好者,就该以非常手段将她扳直过来。
宁无双忽然觉得自己好善良,这疯癫表妹真不识货!
“你怎么知道我给她下了药?”她自认为自个儿的动作神不知鬼不觉,也不知道怎么被臭不要脸的识破。
南宫月看了她一眼,抿着唇:“你笑得太假!”
嘎!
宁无双眉心蹙在了一起,无语。
“过来!”某人抛出冷冷的两个字,还勾了勾手指。
他以为他唤狗啊!
宁无双目光寒冷的瞅了他一眼,冷漠的开口:“你该回去了!”
“过河拆桥?还是你很乐意咬她一口?”
话说道最后,空气都凝滞不动了。
宁无双感受到某人极度的不快,却懒得理他,转身撩了帘子进了内室,反正这些人将她的闺房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她这做主人的也不必客气。、南宫月从来就不是会让人无视的人,在宁无双转身跨出第一步的时候,眼底就掀起了一阵黑色风暴,没等宁无双跨出第二步,一阵风卷起,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禁锢在那人充满冷香的宽阔胸膛中。
“叫你没听见么?”
宁无双不答话,心中恼怒到极顶,伸手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头微微一转,青丝如瀑布滑下,如同黑色的锦缎。
下一秒,一道犀利的光芒朝着南宫月的搂着她腰间的手袭去:“松开!”
长发乍然披散,映衬着白玉般的肌肤,将她倾国倾城的容颜,越发的显目。
白的肤,黑的发,衬得佳人如玉,饶是心神不动如山的南宫月,这一刻,见到这样的美景,也有些移不开眼神,手下的动作一顿,有些痴了。
所以,结果很明显——南宫月受伤了!
玉簪刺破他揩油的手,好在宁无双手下只用了三分力道,没伤筋动骨。
宁无双哪里想到自己能一击即中,南宫月的身手她是亲眼目睹过的,所以看到玉簪刺破他的手,顿时一怔,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你怎么不躲?”她的本意可不是伤了他,而是逼他放手。
“为什么要躲?”他的语气沉静,手依旧紧紧的搂住她的腰肢,仿佛玉簪刺伤的根本不是他的手:“你给的,是好是坏,我都受着!”
宁无双一怔,半响说不出话来,总觉得这话从臭不要脸的嘴里吐出来,怎么这么的违和啊?
这个人,是让所有人仰望的存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人都怕他,敬他,恨他,同时还痴恋着他的绝世风华。
这样类似于甜言蜜语的话,怎么能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在宁无双发愣的时候,唇已经被人含住,舔、吸、揉,一番折腾,在宁无双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终于放开了她。
“我的!”他的眼神特别的深邃,一字一顿:“违者,杀无赦!”明明窗外艳阳高照,宁无双却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不要脸的声音比刀剑更为冷硬,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