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善柔本着能诋毁就诋毁的原则,将心中对舞枫宴莫名的气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原本一脸平和的祁擎苍,听完了樊善柔这话后,换上了一副深表惋惜的样子,愤愤地说。
“原来是这样,舞音宫的人太不像话了!”
看到樊善柔一头雾水的样子,祁擎苍又接着说。
“其实,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
祁擎苍恬不知耻的说着歪曲的事实,当然,这事实是相对于他而已的。
他其实也是曾经被舞音宫选去学艺的,人间的十二个天之骄子的其中一个。也就是跟她姑姑是同一批的,只是没想到,当年弄得闹哄哄的那个女子,会是她的姑姑。
听到这些,樊善柔真是震惊万分,怎么会?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
“恩公,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姑姑怎么会死?”
看着樊善柔的表现。很好,结果正如他所料。于是,祁擎苍又开始讲出了当年的始末,歪曲了的始末。
其实,当年是这般这般,那般那般的。
这事要从舞枫宴的父母亲说起了,舞枫宴的母亲当年也是一个凡人,跟当年的魔音宫的少主子,也就是现在的魔音宫的宫主,是夫妻,并且孕有一子,也就是舞枫宴。结果舞音宫的蓝宫宫主,用卑鄙的手段,霸占了魔音宫宫主的妻子,并且趁着魔音宫宫主的儿子年幼不懂事,将他也虏了去,还教唆他回过头来对付他的亲生父亲。所以趁着舞音会,舞音宫的宫门向世人敞开之际,魔音宫宫主借机混进了魔音宫,本是想夺回妻儿,却不想误打误撞之下,伤了自己的儿子。
其实他下毒,只是希望能要回他的骨肉,他只想舞音宫那些人能把他儿子还回到他身边。没想到舞音宫那些人,当真是蛇蝎心肠,竟然任由舞枫宴毒发。而当时,樊善柔的姑姑,也就是樊曦摇,正巧在蓝宫学艺,与舞枫宴多翻接触之下,竟然喜欢上了舞枫宴,见到舞枫宴受苦,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换取他的。
说着,祁擎苍又停了下来,偷偷看了看樊善柔的表情。
看到樊善柔一脸认真,他知道,她听进去了,还毫无怀疑。于是,便接着说,只是他没想到,舞音宫的人真的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完全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
“你姑姑,唉,真是可怜呐,一个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竟然死得那么难看。”
“死得那么难看?”
祁擎苍看到樊善柔又是一脸的茫然,却故意说。
“你不知道,舞音宫的人没告诉你们?不过也是,舞音宫怎么会把他们丑陋的一面告诉别人呢。他们觉得,舞枫宴到底对他们还是有用处的,既然你姑姑自愿救他,那么他们也乐见其成。于是就把你姑姑全身的血抽了出来,换了舞枫宴一身的毒血,你想想啊,一个人全身没了血……”
听着祁擎苍故意放慢了语调,阴森森的语气,这听得樊善柔是头皮发麻。
“那不就干干鳖鳖咯?”
樊善柔都不敢再说下去了,全身打着冷颤,姑姑当时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对,就是那样,”
祁擎苍表演得那是声色具佳,好像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的样子,更似是不愿回忆起那慎人的一幕。
“姑娘家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了,可你姑姑却,唉,我都说不下去了。”
可听都听到这了,还到了关键时刻,樊善柔又怎么会让祁擎苍这么就停止了。
“不,恩公,求你了,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小柔吧,后来呢,后来怎么样?舞枫宴醒来后,看到姑姑那样,他……”
可此时祁擎苍却说。
“小柔,算了吧,你就忘了今天的事,当我没说过吧,其实,就算你知道了真相,那又怎么样呢,也是斗不过舞音宫的。”
“不,恩公,求你了,继续说吧,告诉我真相,之后又是怎么样?”
祁擎苍则摆出了一副好像拗不过樊曦摇的样子,痛惜的长叹一声。
“其实,世人所知道的舞音宫,只不过是舞音宫用来欺骗世人,所制造出来的假现而已。可怜魔音宫的宫主势单力薄,非但妻儿被人夺了去,还硬是给舞音宫的人说成了坏角色。”
原本樊善柔是非常之喜欢舞音宫的,如今又听了恩人这翻话,顿时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一般。愤怒巨增,完全是一副,非要把舞音宫铲平了不可的样子。
姑姑已经那么可怜了,可她昨夜,既然还那么对待她的坟墓,竟然让她死后都不得安生,该下跪的那个应该是她才对啊,自己竟然会那么无理取闹。
“因为我们都经历了这件事,亲眼目睹了舞音宫光鲜外表下的肮脏,舞音宫本是要将我们其余十一人都一同灭口的,幸得我命大,被魔音宫的宫主救下,并收作了徒弟,其余十人则没那么好命了,唉……”
这两人又是惋惜,又是痛苦的,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都是对舞音宫深恶痛疾。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的,都是这舞音宫的禽兽,才害得爷爷奶奶终日长吁短叹的。
在祁擎苍的花言巧语之下,就这样,涉世未深的樊善柔,便拜了祁擎苍为师,间接的直接的,也就成了魔音宫的手下,成了祁擎苍将来对付舞音宫的一颗重要棋子。
再来看看舞枫宴这边,舞枫宴又怎么可能有一日是没来看望樊曦摇的呢,几乎是天天都来樊曦摇的坟上报道,一报道就是一整天,他是决不允许有人来打扰到她休息的。
那时樊善柔才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可他除了樊曦摇之外,不希望和世家村其他人再有缠绕了。当然,这世家村的人更是希望如此了。
看到樊善柔那样,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他也有过心软,想出现,可他必须得忍。然而她却居然,这是她亲姑姑啊,即使她们没见过面,没什么感情,可樊曦摇到底也是她长辈啊,又怎么能对死者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呢?
见着零乱的坟,舞枫宴又是一阵心痛,同时对这个被骄纵惯了的小女孩也是失望至极。
“对不起,让你受到打扰了。”
魔音宫内,一个身穿黑白色布条相错麻衣的姑娘,乌木般的黑发高高束起,除了满脸的严肃外,再无别的表情,此人正是已经二八十六年华的樊善柔。
那日与祁擎苍达成共识后,祁擎苍便带着樊善柔回了世家村。樊善柔不愿家人知道这事,便有意隐瞒了,只是告诉樊曦叶说,巧遇了世外高人,被收作了徒儿,以后几年可能都要跟着师父学习了,会经常不回家。
“师父,明天是姑姑的忌日,姑父一定会去看望姑姑的,徒儿想……”
看着师父日日夜夜思量着要如何帮师公夺回妻儿,她就越是恨舞音宫那些伪君子。姑父也真有够笨的,跟那些人生活了那么久,居然还不了解那些人。最过分的是,居然还跟着那些人一起伤害师公,将来见面时,她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把他骂醒为止,骂不醒就打到醒为止。不过,她能不能打赢舞枫宴,这倒还是个值得思量的问题。
“小柔想去见见他,告诉他,师公对他的思念,小柔希望可以说服他……”
话说,这么多年了,她也没见过师公的说。
祁擎苍却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唉,没用的,舞枫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我们魔音宫的人的,他从小被舞音宫那班人养大,早已认贼作了父。”
听着祁擎苍的语气,真是闻者心酸啊,这就更是让樊善柔气愤了。
祁擎苍很懂的如何抓住人心呀,也很会控制,特别还是像樊善柔这样的。
“师父,您就让小柔试试吧!”
看着樊善柔满脸的坚决,仿佛祁擎苍真被她的诚心打动了,免强才答应了,却又在末了重重叹了口气,唉了一声。罢罢手,示意她,去吧。
这么不平的事,自然更让向来以侠女自称的樊善柔更是火大了,其实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原因,只怕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吧。
望着师父终日为师公担忧的愁容,她仿佛还看到了师公这些年,因思念妻儿而一晚发白的发,几千年来孤零零的身影,还要防着舞音宫,时时刻刻接受着舞音宫对他的中伤,虽然她确实没见过师公,这些都是她想的。
光是想想,她就替师父,师公,魔音宫的众人不值了,她非要替对她恩情义重的师父讨回这个公道不可。
舞音宫的那群家伙,你们就等着自作自受吧,还有姑姑的仇。
再次来到姑姑的坟上,这次的心情却是不同的。是对姑姑的惋惜,不值,还是愧疚?
在魔音宫跟着师父学习了几年,她现在已经能学会屏住自己的气息了。果然,她可以做到在姑父完全没发觉的情况下,悄悄的接近他。
虽然,樊善柔是这样想的,可真实情况就不一定是这这样了。
三十多年了呀,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答应过临终前的她,要过得好好的,替她多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却始终是忘不了呀,那年的今天,一切依旧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