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意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将她忘了,还会想起她,是因为又重新遇到她了吗?
苦笑一声,大概是因为,眼前的人太多次击毁他的傲气了。
不得不说,她是他遇到的最棘手的人,没有之一。
虽然被她否认是同一个人,但顾君意已经下意识的将两人当做是一人。
宋绮怀摸了一下胃,感觉不那么痛了。又低着头暗想,他一定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只是被自己遗忘。
那么他是谁?为什么时隔多年依旧能记起她,她难道不是在每个人的生命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吗?
不过也不必多想,反正以后也应该再见不到了。
自己,本不该出现在每个人的生命里,无论是过往,还是未来。
就连她的存在,也不过是个错误罢了。
勉强站起了身,顾君意看着宋绮怀,“怎么样,好些了吗?”宋绮怀不习惯别人的关心话语,没有吭声,也没有点头或摇头。
也许他们的重逢,是上天给予的缘分。
这时,洁净的蓝天上,青蓝色的曙光渐渐透过山口,明艳的红色从山的上方升起,光芒万丈,温暖的夏阳沐浴在二人的身上,舒适荡漾。
顾君意觉得此时豪情万丈,站在山顶俯瞰大地,好像如帝王一般和心爱的人同处云端,君临天下。
顾君意望着那一轮红日,对宋绮怀说道:“好看吗?”
宋绮怀闻声,视线不移的说了声“恩”。
顾君意朗声念道:“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宋绮怀反复斟酌,有些不解的问道:“这首诗文采不怎么样,咏日出的诗作很多,为什么是这一首?”
顾君意说道:“诗言志,凡事都有两面性,若仅从文采角度出发,这首诗的作者确实显而易见的看出不是一个文人,但从志向角度而言,这首诗意境开阔,大气磅礴。带着驰骋天下的豪情壮志,不仅仅只是咏日出那么简单。”
绮怀听他的一番话,又问:“你是否执着于事业?”
顾君意答道:“每个人都有只有自己所要执着坚持下去的事,就我而言,事业不成功注定是人生的一大败笔。而败笔的存在是因为受太多事情的牵绊。不拘泥于儿女情长爱恨情仇,利落潇洒,才是该有的不虚度的人生。”
他俨然已把绮怀当做知己,虽然他俩并不亲近,甚至十分陌生,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
回答他的,又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见宋绮怀不说话,顾君意又有了一种她并没有和他说过话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