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如果说,我的提醒是证明我清者自清,你会信吗?”
“先不说这个,你不应该跟我道歉吗?”
他的表情晦暗不明,“我对你做了什么,需要道歉?”
“看了就是看了,你现在要狡辩么?”
顾君意轻挑了下眉梢,那漆黑的眼眸中有着不一样的神采,如星海璀璨,他一步步走向她所在的位置,“如果让我道歉的话,我觉得刚刚看到的不够我说这句话的成本,怎么样,也要......”
他轻轻一笑,邪肆无比,说完了未说完的一句话——“看够了再说,这样才不吃亏吧。”
说完,他就要进她的帐篷,可是里面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你难道希望我进去吗?“
“要进就进,少废话。”轻飘飘的语气,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宋绮怀想的是如果他是个流氓,正好送上门来给她练练手。
顾君意最不能听这话,他突然很烦,因为他马上就又认为这是引他来的一种手段,其实他也没想要进去。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越是欲拒还迎,越没有意思。”
见那女人半响都没有说话,他也不想多做纠缠,离开了她的帐篷所在。
顾君意熄了火后便回了帐篷睡觉,但睡惯了床,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生硬的隔的背生疼。
脑海里总是想昨晚她投在帐篷上的半真实,半磨糊的倩影,他不会承认他为了一个影子而心动,但她总是出现在脑海中,挥去还来。
忍不住的想,这个在深山里遇见的女人,那样的不一样。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是要费尽心思的接近他,还是真的是个冷淡的人?
半醒半睡的过了夜,实在睡不着。翻过来手机看了看天实在太早,才5点。
收拾了一下,出帐篷准备看日出。
一出帐篷,便看到不远处那抹瘦削孤冷的背影。
才起床脑子还有些乱,揉了揉太阳穴,把昨晚的事想了一遍,才知道那身影出现的多么理所当然。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去,那身影,怎么那么熟悉。
闭上眼,睁开,蛰伏好久的记忆跳出来。记忆中不甚清晰的身影和眼前的逐渐重合。
记忆中的人也是如她这般,倔强而清瘦,只是时光匆匆,彼时的她,只在他心中留下了不深不浅的印象,如今也只回忆起了她的孤冷形象。
无关顾君意的记性,因为那个特别的女孩,永远都是低着头,且与他的交流实在不多。能够让顾君意感到熟悉那也是因为她太过特别。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宋绮怀回过头,对着顾君意开口:“我的水不小心撒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向您借一些。”
顾君意看着绮怀,此时的她,一身白色套装,长发披肩,粉黛未施。眼睑虽然垂着没有看他,但可以看出眼睛很大,不过有些空洞,没有一丝神采,但依然不减清丽绝美的气质。
五官精致,干净纯粹,超然脱俗。与身后的天色交相辉映,好似贬到人间的仙子,不沾世俗烟尘。
仔细地打量着宋绮怀,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在外貌上确是找不到过去的一丝影子了。
气质天差地别,给人的感觉却如此熟悉。
顾君意不敢确定,只盯着她瞧,而且没有听见她刚刚说的话。
宋绮怀见他没有反应,只看着自己,也皱着眉头看他。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看眼前的男子。夏天的早晨天亮的早,即使是5点钟也没有任何障碍。
干练的发型,五官好似如鬼斧神工精心雕琢一般,俊美异常。一双吸人魂魄的眼眸,好似纳入世间万般色彩,深邃迷人。
英挺的鼻梁,菲薄的唇,仿佛日月精华都尽数被他揽走。那一身的霸气似乎与生俱来,给人一种冷冽寒气。
只是此刻穿的是休闲装,多了一分懒散,少了几分严肃。
他的模样若是放在外面,说不定会迷倒多少纯情少女,但对绮怀来说,免疫。
“先生,可有水吗?”绮怀再次提醒,顾君意回神,听见她向自己要水,这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到可怕,就连声音也软糯虚弱,气若游丝,且身形也开始摇晃了。
见她勉强稳住身形,顾君意以最快的速度回帐篷将水拿来。回来时,已见她在原地坐下,喘息间气息不稳。
顾君意将水递给她,却发现自己匆忙取水,拿过来的是自己喝过水的水瓶,见她作势要喝,出言提醒:“这瓶是我用过的,你稍微等等,我再给你拿一瓶。”宋绮怀淡淡看他一眼,往自己嘴里塞了几粒药,拿起水灌了一大口。
平缓了一下呼吸,将水还给顾君意,不过没有道谢。
顾君意倒也不见怪,一直盯着宋绮怀依旧苍白的面容看。
眸光深沉专注,叫人看不懂。
刚才宋绮怀喝他用过的水的无谓表情实在太过熟悉,就连眼神中的清冷也是如出一辙。是在哪里见过呢?
脑海似有灵光闪过,他问道:“宁苡言,你是不是宁苡言?”语气有些急,似乎不说出来,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宋绮怀闻言抬头望他,眼前的人英俊异常,自己并不记得认识过这样的人。
这也不奇怪,能让她记住才奇怪。
冷冷的收回视线,“不是。”她一辈子也不想用这个名字被提及。
不是吗?
“对不起,可能是我认错了。”虽然如今已记不起那个人的面容,但宋绮怀和那个人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他的感觉一向很准,差不多已经确定了是同一个人,因为那个女孩特别到世界上不会出现两个她,即使容颜上有太多差别。
只是不知,她为何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