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冷冷的夜风吹得顾君意又些冷。
他想,他那时也许就已经喜欢她,要不然和她重逢以后怎会患得患失。
尤其是连山之行后,她再次是毫无预兆般,离他而去。
每次都是措手不及,没有丝毫准备,然后她逃离,声色不动。
有些怕,怕她再次从他生命中淡去,从此消失不见。
所以,感谢缘分,多次把他们牵在一起,就好像是命中注定般。
以前不明白她能牵动他心的原因,毕竟那时年少。但是现在又尝到了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很真实,很挂心。
那么,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命运,他会好好把握,再不松开。
——
宋绮怀正式上班了。
陈毅助理很是照顾她,不仅帮她找好了驾校,还给她准备了十多套工作时穿的衣服,款式不一。
她接的时候,有些许吃惊,还问了一句:“别人都是这样的吗?”
陈毅当然不会说是顾总特殊照顾,别人的职业装都是自己买的。
于是很坚决的点头。
她看向那一堆衣服,说实在的,真的很合她心意。
因为白色是她最爱的颜色,最重要的是,特别保守。
她看别人穿的衣服,都露着胳膊和腿。她虽然不是出生在封建社会,但外露肌肤她很不喜欢。那滋味,很难受。
所以她问陈毅能不能不穿那种职业装,他当时明明有些为难。不过她也打定主意了不穿,大不了辞职。
可是如今的衣服她很是满意,而且摸面料从手感来看价值不菲,说不定够她好几年的吃穿用度。
只从员工衣服就可看出,顾氏集团,真的很不一般。
她上学的时候就有这家公司,当时就已经是A市最大的公司。而且不仅是本市,遍布全球有很多子公司。这些年她不在A市,没想到发展的越来越好。
第一天上班,工作没有安排很多,下午还要去驾校。所以她这一天过的有些清闲。
但是,她还有一个感受是,那位顾总,好浪费。
他没几分钟就会打内线电话叫她往总裁办公室送一杯咖啡,而且不叫别人,就叫她。
从办公室出来,刚坐下不到三四分钟,又把她叫到办公室说凉了,换一杯。
一直换,一直送。
宋绮怀也不厌烦,毫无怨言,就像一位任劳任怨的仆人。
但很快就注意到他每次说冷掉的咖啡只喝了一口,或一口没喝。
要知道,他喝的咖啡是世界顶级的咖啡,顶级的贵,是特级夏威夷可纳咖啡。这种咖啡生长于火山岩的土壤中,多产于夏威夷群岛的东南沿海边缘,种植成本却出奇的昂贵。再加上美国等地对单品咖啡的需要日渐增强,所以它的单价不但越来越高,并且也不容易买到,平均年产量约为二万吨左右,售价颇高全球限量。
多少人想喝都喝不到,却被他拿来浪费。
这不是典型的败家子是什么?
桌上的内线电话又响了,宋绮怀接听,“凉了,换一杯。”
陈毅看着从办公室进进出出的宋绮怀,心里感慨:顾总,您有闲的蛋疼打电话的功夫,没空品咖啡?
这么含蓄,直接说您想多看看宋小姐不就行了么?
宋绮怀走进办公室,顾君意收敛神色,神情严肃的在阅读着文件,模样很是认真。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帅气的,果然不假。
空旷的很大的办公室中只他一人,安静的只剩下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单调无比,却莫名悦耳。
听到了动静,他似乎受到打扰般,从文件上抬眸。淡淡的安静的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勾起,挂着一抹浅笑,就连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都染上了笑意,看起来温和无比。
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咖啡杯,准备倒了换一杯。
“宋助理第一天上班,不知道习不习惯。”他在她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开口问。
宋绮怀差一点就要转身,听到这句话抬眸看他。
她淡淡回道:“在哪都一样。”意思是没什么习惯不习惯。
她还有没弄明白的,想求证一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只觉非问不可。
“你叫什么名字?”
她问他的名字,是不是她已然忘记他?
却觉得有些好笑,她在求职之前没问老板叫什么吗?
就算如此,顾君意,顾氏总裁的名字在A市叫得多响,如雷贯耳。
她的消息是有多闭塞?而且像她这么不打听直接问本人的简直绝了。
但她问他的名字,不是好奇,而是求证。那这是不是代表着她没有全忘记他,还是隐隐约约可以想到她的生命中还有这么个人曾经出现?
他的笑意更浓,直视她的双眼,回答她的问题,不急不缓地吐出三个字:“顾、君、意。”
然后依旧盯着她,目光专注。
瞧见她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眉,很难捕捉。
原来真的是他。
记忆不再是一片空白,渐渐复苏。
顾君意,那个曾超越过她的人,还有......
帮助过她,还有......
想不到了。
她记不起他的模样了,和眼前的重合不起来,简直看不出来她曾经见过他。
因为那是集中在初二时她的生命中的最为跌宕的几件事,印象稍微深刻些。其他时候太过平静,过后就忘。
而为数不多的几个帮助她的人,她是不会轻易就忘的,但记住的就是顾君意这个名字而已。
也许,没有那张成绩单的提醒,便没有问他名字的想法,许多年前的往事也不会被记起。
就像她是他生命的过客一样,他于她,亦是。
“这个名字,熟悉吗?”带着几许期待,明知故问道。
名字当然熟悉,只是人不熟悉罢了。
还是决定说的再开些,省的想不起来,“我初中转到A市百年老校一中就读,不知道宋助理是在哪里上的学?”
笑意融融,目光灼灼。静等着宋绮怀的回答,模样有些狡黠。
宋绮怀不说话,只盯着他,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记得是初二时候吧,是分到哪个班来着?”他装作苦思冥想。
宋绮怀看着他,皱着眉头。
“想起来了,是一班。”说话间,笑意更浓。
听到这,宋绮怀眉头舒展开。
就是他,不是同名同姓,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