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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医圣贝川

翌日午时,荀羽在房内照料云开,谷梦琴主仆二人跟随素婉心帮忙照顾这医庐来往的病人,虽然脸上已是香汗淋漓,却还是乐此不疲,此番举动也让素婉心从心里和她们亲近不少。

忽然间门外一片混乱,医庐前厅更是涌进好些百姓,素婉心眼明心细一眼便瞧见这人群中她的师傅,其实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每一次师傅回来都是这样的场面。

此时众人避开让得路来,只见一老者持重缓步而行,这老者:面格方圆垂白须,慈眉善目笑满容,两鬓业已染霜华,青布头巾箍云发,静卧镂空铜膜冠,盘插青木雕云簪,身着青灰布衣,腰环深蓝束带,一手背后持斗笠,一手抚须笑盈盈,俨然一副平常百姓家的采药老农形象。

众人满是热情,呼喊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医圣前辈……”

“贝川先生……”

听着众人招呼着络绎不绝,倒是她这个做徒弟的显得不够热情了。见这老者逢人问好便会微笑点头示意,面目慈善,举止随和。但稍稍加快的脚步,证明他内心的不习惯。

素婉心赶忙迎上轻声唤道:“师傅您回来了”

“恩,婉心丫头,老夫不在这几日可有大事发生”

素婉心转身去寻那谷梦琴想将她引荐给家师贝川,左右寻觅却不见踪影。无奈只好直言回话:师傅,昨日来了四人,一人身中罕见的剧毒,徒儿从未见过,只等师傅回庐再行施诊。”

“哦?此人在哪?”贝川面露惊容。

“啊,他们被我安置到西厢,师傅现在就去看看吗?”素婉心未曾见过师傅这般姿态,反应微微迟缓。

“当然,倘若是剧毒,怎可耽误半分。”贝川出言继而回身向百姓行礼说道:“诸位乡亲,倘若身体有恙,请排队稍稍等候,现在老夫有位生命垂危的病人急需救治,稍后便来为大家施诊,还请见谅。”

素婉心也不再多说当即引贝川向西厢走去。

“师傅您老人家怎么今日便回了呢?”素婉心扶着贝川的手臂娇声问道。

“怎么?丫头,老夫回来早一****还有意见哩,哈哈哈”贝川自然起手捋着胡须放声笑道。

“哪有,我可一直盼着师傅老人家早回呢”素婉心萌生羞意却也乖巧的说着。

贝川停下脚步微笑着看着素婉心,满是尽是疼爱,像自己亲孙女一般。

两人还未行至门口,只见三人挡在前路,抬眼观,有一人他还认识,当即开口笑意不减:“我当是谁,原来是荀公子,哈哈哈”

看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此言不差。此时的贝川全然没有刚才惊闻有人身中剧毒的担心。

“贝前辈有礼,前辈面前晚辈不敢自称公子,称我荀羽就好”荀羽躬身作揖。

“行了,几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过不去呢,老夫说过作为医者,救你是老夫的本分”贝川轻轻抬手起意你不必拘礼。

“贝前辈说的是,可晚辈自幼受义父教导定要知恩善报,救命之恩晚辈岂能忘怀。”荀羽坚持自己心中所想,看来多年过去他还是那个心有执念的少年,只是心中善念永固,幸事罢了。

“哎,此次前来所为何事?”稍整闲谈书归正传,贝川直言问道。

“贝前辈还请借一步说话”荀羽却是小心了起来。

“你们去照顾病人,你跟我来内室吧”贝川只好支散众人,相邀荀羽进得正堂内室。

两人走进正堂内室,顺手关了房门。荀羽俯首门边留意片刻方才回身开口言道:“中毒之人乃是三皇子云开”

“这是怎么回事?”贝川震惊,更是刚刚落座便瞬间起身。

“说起此事,怨我大意了,才让三皇子中的此毒”荀羽满是自责的神情,语气低沉地将一路之上的遭遇讲了一遍。

当听到云开中的毒能让人五日必死,贝川再也坐不住身形,便起身作势前去开门,刚行两步,被荀羽喊住:“贝前辈,还请保密三皇子的身份,他现在化名天晴”

“这是自然,可老夫为何一直未收到卜先生的信呢”手扶门沿的贝川突然回身问道。

“卜先生尚不知云开发生此事,我们计划前去天安商盟的,暴露出现这等事情。”荀羽没有将此事告知卜先生怕行踪败露。

“庆幸老夫出门采药没有耽搁,不然后果可想而知”贝川自言自语的感慨道。

“走吧,先去看看三皇子的病情如何”

“好,有劳贝前辈”

“你不必客气,同为云氏效力,为民请命,老夫又怎敢松懈”贝川的思绪乱飞,情绪变得低落。

而那卜先生之言至今震荡耳际:想我燕国万万百姓,将要面临水深火热的生活境地,闹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惨命运,将来的天下放眼望去,尽是累累白骨,此景可比贝川兄失去贤孙之感更甚。”

片刻回神贝川已无他想无形中添了几分迫切:“走吧,马上救治云开,不,救天晴公子”

听得此言,荀羽面露苦笑,内心满是自责,怪自己保护不利,才会使三皇子蒙难。

但事已至此后悔何用,见他加快脚步跟上贝川,走进厢房。

此时谷梦琴和小莲、素婉心三人都在西厢云开处,见二人着急进得门来,慌忙闪身一边,来时颇为激动的谷梦琴这时也是安分的站立一旁静静地看着,更是端起了大家闺秀的姿态羞赧起来。

贝川行动毫无迟缓,随年事已高,但心有所念,身体倒还精神。见他手抚云开手腕,双目微闭确有沉思,起初神情微变,稍时双目暴睁,面容微颤,内心惊讶:此毒竟与四年前他父皇中的毒有着相似之处。

将云开手臂放下,不顾众人好奇转身走出房门临出门前道:“荀羽,你来”

“你们在这里照顾,我去看看”

仍是那正堂内室,此时贝川却是着急地开口:“你说云开是被通灵岛鬼刹七魔所伤”

“正是,听他们自言名叫劫魄和灵讫,武功修为均是不低。”荀羽仔细回想着怕有什么疏漏影响诊治。

“那他们可曾和皇宫的谁人勾结?皇上龙体可还安好?”贝川紧急的语气问道。

荀羽也是一惊:“什么?通灵岛的人和宫中谁人勾结我就不知道,至于您说的皇上是哪位?”

“什么意思?”贝川不解。

“你要说是太上皇那不好,要是新皇自然正值得意,好的不能再好了”荀羽说此话情绪说不的平稳,只是面露讥嘲之意,对那新皇的态度已是明了。

“兴元城发生什么事?”贝川越来越迷惑。

荀羽缓缓出言:“老皇帝云烈已然驾崩,大皇子云琰继位新皇”

“什么,这……老夫无用啊”贝川羞愤之极,顿时捶胸大嚎。

荀羽心中更是不解上前劝道:“前辈这是何故?先皇驾崩,虽万民举哀,可人之生死,但讲世事无常。怎可究他人之责。”

“罢了,事已至此于事无补了”贝川突然冷静下来吐了一口气说道。

“我马上书信一封,你即可赶往兴元,交予卜先生,此事至关重要,务必稳妥。”贝川稍稍整理情绪用严肃的口吻嘱咐道。

“可是云开他……”荀羽还是放心不下,毕竟自己失职在先。

“你且放心,此毒我已能解,这也许是天意如此啊。且说此事也巧,此毒也是昨日寻得妙法,因此早归一日”贝川心中稍稍放松了些,既然老朽救不得先皇,那三皇子殿下必然保他安然无恙,这估计也是您的临终遗愿了。

“那晚辈遵命就是”荀羽拱手应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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