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雨若低低地喊了声,缓缓地向着月铭走来。步步生莲花,小碎步踏在木板上,发出“吱呀”的声音,更像踏在胸口,带着心在跳动。
月铭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后面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失态,又站直的身子,只是他以为的站直,洛逸的一只手还撑在他的身后。
又是重重的咳嗽,还没等洛逸抬手,雨若已经快速地走了上来,神色紧张,动作却异常轻盈地给月铭拍背,低声关慰:“小师叔,您没事吧。”
月铭轻轻摆手,制止了雨若的动作,“没事,我们还是看看这场比试吧。”他选择了生硬的转移话题,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在心底不停的劝自己不要去想。雨若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洛逸很快就隔开了他们。雨若只能无奈地走到另一旁,三个人一起望向窗外。
窗外擂台。
白胡子主裁还在寻找洛逸的踪迹,知道钟声再次响起。他才回过神来,看着分别站立在擂台两边的雨倩和聂成。
雨倩轻轻颔首,引来台下一阵骚动。
七宗弟子七嘴八舌,全然不理会维持秩序的观星阁与蜀山弟子。
“前些日子才看了双珠之一的怡然,这同为双珠,雨倩似乎比怡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弟这话可就不对了,兴许是师弟昨日没来,你可是没见过怡然师姐开场的舞姿。如今想来,也是如痴如醉,似梦似幻。”
“是啊,”有人附和,“七宗双珠,虽说雨倩之名在怡然之上,但我却认为怡然师姐比起雨倩更为绝美。”
当然也有人反对,“雨倩师姐才是我七宗绝美。”
有人噗哧一笑,“说来这些年七宗才人辈出,我倒觉得若不是她俩是三剑宗的,恐怕还远远称不上双珠。”
“是啊,紫灵萍雀儿,药王谷灵璇,酆都穆青,无一不是绝美之姿,唉···可惜了,她们不是三剑宗的人,自然无法与出身三剑宗的双珠相比。”
“你们还忘了昆仑的雨若···雨若师妹现虽年幼,但若长成,决然不会比上述几人差。”又有人侃侃而谈,“而且她的出身可远超双珠二人,昆仑···多少人心中圣地。”
此话一出,尽皆歇言。
当事人雨若红着脸,偷偷地看了眼月铭,俊朗的侧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但他的目光却未曾转移,也许台上的佳人才是他的焦点,自己···垂下头去,雨若心中七上八下,心中竟突然有些恨了。
台上。
聂成小道士满脸通红的搓着手,努力平复着荡漾的心情,开口都略显结巴:“那个,那个雨倩师姐,我,我是,最,最喜欢你的了,你,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和我握个手。”
“哈哈哈。”聂成小道士一幅受气模样,登时惹得台下一阵大笑。
“小道士你是来比试的,还是来看雨若师姐的。”
“什么时候连紫灵观的小道士都这么的色迷迷了。”
“聂成师兄,你还是下来吧,别给我们紫灵观丢脸。”
听得台下议论纷纷,聂成并不觉得尴尬,只有满脸期待地看着雨若,他心中想着如果雨若师姐同意,自己即便立即转身下台也是无悔的。
雨若面若冰霜,冷冷说道:“碧泉雨若,见过师兄,今日向师兄讨教。”
“雨若师姐,别急吗?我还有很多话要与你说,若不是今天台下那群该死的师兄撕碎了我的衣服,想我今日···”聂成滔滔不绝,看他的样子就这样说到地老天荒也无所谓。这直让月脸上抽筋,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当初就该让这小子淹死在人群里,也不至于在这丢人现眼。
“嘘!”台下嘘声四起。
更有甚者已破口大骂:“还不开始么?难道紫灵观尽出这种弟子么,真他妈丢七宗的脸。”
观星阁内,因为今日是排行榜前五的比赛日,各宗长老都想探下其它宗门的实力,故来得还算齐全,除了被昆仑叫做答话的木长老。
紫灵观此次带队的是观主泗阳道人师弟泗全道人,见了此番场景,仍是老脸一红,不满地哼了一声。
星琦问道:“泗全师叔是否有何不满?”
泗全道人斜着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让渘,冷笑道,“泗全只是没想到,碧泉门下果真各个姿色过人啊。”
让渘本盯着台上动静,雨若是这辈弟子新秀,但这弟子是自己捡回来的,虽说身世清白,但也远不上门内长老子女。就是这个碧泉头号种子给了她,自己也是受了莫大的压力,这是雨若第一场比试,也是她向门内反对者证明自己的第一个机会,这场比试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偏差,失败便是万劫不复,对她还是对雨若都是如此。
但泗全道人如此刻薄,让渘双眉一竖,头也不回地轻轻说了句:“我也不知注重修心的紫灵观下,居然有如此多登徒浪子,好色之徒。”
泗全道人大怒,正要反驳。坐在正中的星圭微笑着摆手,制止了他们,指了指上面,压低了声音,“昨日昆仑小师叔已经来了观星阁,此番正在楼上休息,说不定还看着这场比试,如果师兄、师妹争吵引起他的不满,只怕是···”
星圭看了眼泗全,又看了看让渘,微笑不语。
听得传说中的昆仑小师叔就在自己楼上,在场众人皆是心中一动,但看了星圭的神色也知道此次定然是无法上去请见,只得作罢。
泗全道人重重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心中却是想着,昆仑小师叔可千万不要在看这场比试,这个聂成真的无法无天了,回宗之后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咚!”决赛鼎声响起,主裁飘然离场。
“师兄可要小心了。”聂成还在喋喋不休,雨若面色一寒,直直向聂成望去,虽从这里看去,雨若更显冷艳无双,但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再行说笑,端正心思,左手发觉一引,一柄淡蓝拂尘静躺右手,虽道观破烂,但在这一瞬间,竟也有几分得道真人的模样。
但他一开口,却又成了红尘中的一份子,“雨若师妹可要小心了,这拂尘名唤无一,是本宗五大名器之一,其···”他还要说些什么。
雨若手中听轩剑一提,手中仙诀捏动,擂台之上,全然泛起冰花,仿佛置身于冰雪世界。寒冷如期而至,连天空的艳阳都无法照射。
聂成还没来得及舞动拂尘,一道蓝光自天而建,清冷而高丽,悠长而色准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北冥寒冰,听轩留之,冰雪国界,本因纯粹!”
观星阁内,泗全道人猛然站起,指着让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