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姑娘看起来和这儿的姑娘不同,别有一番风味。在下倒是一饱眼福了。”胡逸风悠然道。
洛雪儿听了不言不语,只将酒杯倒了倒,那里面,可是一滴酒也没有了。真遗憾!
“姑娘在这儿没有亲人么?”
脑海里浮过六闲王的影子,但是……洛雪儿坚定地摇摇头:“没有。”
此言一出,胡逸风似有一震。旁边黑衣人亦是将眸子对准了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无从说起。
“姑娘怎么说回不了自己家了,山高路远么?”
“无山无路,又怎么言高言远。我已经不知道我的家在何方了,穷我一生,若无天助,永难与我的父母相聚。”洛雪儿说到这里,悲从中来,竟在两个男人面前哽咽难言。可她硬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要天助么?”胡逸风似在自言自语。
“是啊,只要有天相助,我就能离开这儿了。一旦离开,永不再回。我又有父母兄弟们宠我了,快乐无忧的日子也就回来了,我惬意的人生又继续了。可是,希望何在呀!”洛雪儿说到这儿,更觉无望,一脸沮丧。她又斟了一杯,爽快饮下。
胡逸风伸手欲挡她饮酒,却已来不及。洛雪儿虽不会轻功,可向来手足麻利,非常人所及。
“姑娘,你不怕这酒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么?”
“哦?”洛雪儿淡淡地应一声,才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姑娘,你是不是觉得全身没力气了?”那妖男笑得实在妖艳风流,真是欠姑娘呀,真想将之送到千红楼去啊!
但洛雪儿一愣,将这妖魅迷人的胡逸风送到千红楼去被众姑娘柔躏,她还真舍不得。
千年风流啊!可不能被庸俗脂粉随意将这绝世风流给玷污了去。
“你……”洛雪儿一惊,一提手臂,果然,气力全失。她情绪低迷之时,竟自投罗网地中了人家的道了。很好,在大顺王朝只有六闲王一人还有一丝可能救她。可是,她黯然神伤之际巧用心机,将六闲王很卑鄙地放倒在千红楼了,只怕这时候那温润的男人此时不再温润,正在咬牙切齿呢!她洛雪儿这会儿只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面前的两人想将她怎样?劫财,劫色?
她好象两样都有那么一点点,被人看中不足为奇。
想到这儿,洛雪儿倒坦然了:“两位莫不是看中我了?”
“姑娘很自负。”黑衣人说。
“不敢。”洛雪儿说得相当谦恭。
“或许说,洛公子恃才自傲?”绝世风流的胡逸风笑道。
洛雪儿微怔,尔后无力地一叹:“我想我还是被公子认出来了。不错,我就是洛公子,洛公子也就是姑娘我。我今儿很不巧接手了公子的千红楼,公子心中不服么?”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真有迷药,洛雪儿自觉意识真的在慢慢流失中。
她意识到这一点,便拼命以意志力集中自己的精神。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千红楼,我三日前才接收的破勾栏院,于我胡逸风而言,何足挂齿。”胡逸风淡淡一笑,手指轻敲桌面,显然这事已全在他的布局之中。
“那公子在意的是什么?”勉强撑着,洛雪儿还坚持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来。眼前一切渐趋蒙胧,她快要撑不住了。
她很快就要很悲惨很无奈地落入匪手了。
蒙胧间,只见面前两张脸似含笑凝望她,洛雪儿用力撑着自己,还试着想要将答案问出来:“公子若要劫财,我就几间青楼。若要劫色,只怕公子倒是亏了。”这话绝对说得没错,两人要站到一块儿,洛雪儿纵使清新出尘,但远远没有胡逸风那般令人瞩目。
“在意的是你,六王妃。”胡逸风的笑容似画上去的,永远都在。然画上去的笑容,怎会这样动人心魂,勾人心魄呀!
洛雪儿呆住了。
请问她何时有这魅力了,竟将一个绝世风华之男人迷倒了么?
然这胡逸风笑容太假,心思太深,真假难辨。洛雪儿将眸子转向了那黑衣人,但,黑衣人仅留一双眼睛在外。看上去沉静无比,眸深似海,更难看出心思。胡逸风让人一见就不真实,似戴着假面具;而黑衣人蒙着脸,又有什么看头。还是少看为妙!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两人气度都不凡,代表来历都不寻常。
跟皇室有关么?
或许,跟富王有关?她来到大顺王朝,正面对上的仅此一人。但一个富甲天下之商人,应该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她。
“六王妃妨碍到各位哪里了么?”洛雪儿竟还能笑出来。心里奇怪的是这人竟知道她六王妃的身份。
“六王妃的存在严重地妨碍到我们了。”胡逸风笑道,“洛公子,洛姑娘,六王妃,这个答案你可满意了?”
洛雪儿心中一沉,她已经不知在何时成了众矢之的了啊。当务之急,好象还不是这事,将之暂且抛到一边,先顾了眼前的事再说:“我喝的是迷药?”
“是迷药。不过,还有……****。”这句话,声音极小,是谁说的?
洛雪儿听到这儿,纵使用力咬手指也已然听力模糊,虽气血翻滚也不能挽救她的神志。天啦,居然给她下****,她等下要成为谁的美酒佳肴啊。要挣扎,却身不由己,两眼发黑。勉强站起,却一片黑暗铺天盖地地涌来。洛雪儿要抵抗,却心有余力不足。
洛雪儿很干脆很潇洒地晕倒在桌上了。夜风中,乌发轻轻地掠起,划出大小不同的弧线,别有一番风情。饮酒后的唇格外艳红,衬得脸儿更加莹白胜雪,平时微翘的小嘴儿此时竟紧紧地闭着,似晕过去还时时准备着要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