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洛雪儿问。他的怀抱,竟然让她无比的安心。
“让你伤心的事。”胡逸风将眸光投向了远方。
“若说如今这事,也就算了。”洛雪儿亦轻叹,“身为男人,有身为男人的可怜。这么多年,也难为你。既然我是你的名义王妃,自然得替你着想。放心,这几天,我会努力替你物色侧妃侍妾。”
“雪儿不用费心了。”胡逸风的声音里满是悲凉,“今生我既然非你不可,雪儿又何必徒劳。今生今世,来日方长,我还盼着雪儿哪天能正眼看我。如若我纳侧妃纳侍妾,不就给自己套了个死咒。”
都为真心,都为忠诚。想不到真心与忠诚同样伤人。
“吻一吻,还是可以吧!”胡逸风可怜巴巴地道,小心翼翼地挨着她坐到了床头。那神态,像个乞糖吃的小男孩。
洛雪儿心下抗议,偏偏含泪笑场:“听说你已经快三十了,怎么还像个娃儿。”头,却轻轻倚在了他肩上。不可否认,心里有一个角落是属于他的。只是下意识地排斥他,不想被他据之以扩大地盘而已。
“听说,夫君都需要自家的娘子喂饱。”胡逸风随口道,猛然发现不妥,怎么又无意中谈到敏感话题了。连忙改口:“望梅止渴也好!”
洛雪儿笑出了眼泪。唉,这人!心中的渴望想遮都遮不住。笑罢,又想哭,她终究是辜负他了。不辜负自己,那就要辜负他。两难的事啊!头痛,心也痛。她不反对,他当默认。果然深深地吻住了她。
她若坚决要做他的名义王妃,那就不该纵容他那火热之吻。可是她拒绝不了,其实男人比女人更怕寂寞。他已经为她坚持五年多了,够久了。换个男人绝对做不到,常常拥吻她,吻到自身僵硬,身心俱痛,还能给她一个清白之身。这男人的自制力,天下无双。
任何一个旁观者都会说他傻啊!
一想至此,所有的顾虑全然消失。便一心一意地响应他的吻,这么多年,他们热吻的默契已然好到无话可说了。
他吻至一半,微微抬头,那双桃花魅惑之眼让他诱惑了她,让她忘记了许多在意的事。他是那么的俊美,专情,深情,她虽然明知自己心有所爱,但感动早已萌生。一旦有异样情怀萌芽,那么必然会冲开某些防线。
因为,她也是那么那么的寂寞。很多坚强,是逼出来的。很多快乐,只为了给人看到,安慰人罢了。
他悄悄抬头望她,看她堕入迷茫之中,悄然在心中放上天平。想之又想,终是下定决心。若照她的规矩而来,此生必然两人虚度光阴。有一种功夫,他只用过两次,人经历过的事,若不是存心去记,会忘记自己做的事。这种功夫叫“幻情”。这种幻术能起作用,前提是双方其实有情。
他要一试,试她对他真的那么无情,试她真的生命里只有一个六闲王。
用与不用,他亦迷茫。其实,这傻女人若能看开,他们将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大顺王朝,富王一反,他因平反一事功劳大大,位及人臣。如今朝堂之上,他有的是权。而朝堂之外,她有的是钱。钱权夫妻,神仙也比不上啊!
“雪儿……”他唤,以迷情之音。
这世上,已经没有了六闲王,她,也可以放从一回了。最少,她放从的对象是胡逸风,而不是那些令人作呕的种猪。再妖艳,仍冰清玉洁,她就是放从,也对得起自己。
“嗯。”她应,陷入他的幻情之术。
他怎能忍住,这温香软玉盈满他怀。她刺激他发狂岂止数次。若她当真清醒时还记得他的****,那他就只有囚她一生了。
无论如何,今生再不可能放她走。五年的别离,神魂俱散啊!亏得有一个富王等他打败,要不然哪有活下来的理由。
幻情,迷幻之情,胡逸风很快欣喜若狂。她陷入迷情的速度,比他料想的快得多。也就是说,其实她心中,早有了他的存在。这个傻女人,是不是就如当初对六闲王那样,当局者迷。如今,对他仍是这样罢了。
既然心中有他,那他还客气什么?所有的防线,在知透的认知下冲开。他唇角含笑,小心地将她放开,就如对待一个瓷妹娃娃般小心,贪恋的同时爱护着她。他吻着她。而他又哑然失笑,他对她这样的轻怜蜜爱,一直轻颤的本应是她。可是反了,他才是那个颤抖痴狂的人。
所以,他做了一件令自己今生都无地自容的事。她终于在他的爱宠爱下柔情蜜意地等着他了,可是他却莫明其妙极了。
他欲哭无泪,人生怎么会这样,他竟然因彻骨的思念,而变得都不那么男人了。她再不接受他,他必定会在某一天自我了断,才能断这心痛心酸了。
他任泪狂泻。这个傻丫头,哪里知道他如今的爱比当初六闲王的爱深沉迫切多了啊!
一切都是错,错啊!
默默看着他,洛雪儿情不自禁地抚着他的数根白发。幻情,哪里会有幻情?她只是想放从一回罢了。然这放从,却彻底打垮了她的心理防线。对他,她当然有情。只是她真正迷糊了,一个人心中不是只能有一个人么,为何六闲王的影子一直在她心中,而她仍然爱上了他胡逸风。一个看上去非常不靠谱而实际是最忠诚的男人。
他,果然爱她彻心彻肺。不知他乍然倒下的毛病,是不是他一直为她隐忍的结果。据说,隐忍太久,终会成虚啊!洛雪儿想到这儿,只觉心酸,心中一动,轻轻将他头颅移开少许,让自己自由地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