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被人逼着,难道我不能强了你不成?”洛雪儿气疯了,一派胡言不说,连行动都反常了。她当真三两下扑到床上,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胡逸风。
咬牙,让人瞧见胡逸风有多委屈,多为难,却在洛雪儿一闪眼的工夫,胡逸风便会转为得逞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仅仅昙花一现罢了。等洛雪儿一回眸,身下的男人仍是一脸委屈。
委屈什么,她才委屈好不好。第一次成亲,她是被强抢的,但是否洞房的权利还是在自己手上。如今这成亲成得真是窝囊,这世上有做夫妻恩爱是被圣旨压着的么?恒古以来就没听说过。
咬唇,洛雪儿终是伏低身去,去亲那绝世妖男。皮肤很好,她不吃亏。吃芋头儿般滑溜,人肉好吃,天下独此一家。还很有效。他倒送她一个长长的抽气声。
蓦然回首,洛雪儿看向胡逸风的黑瞳。那股幽深里,果是骇人的情意。只要她同意,她马上会是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很好,还说什么名义夫君呢!男人的话能当真,老母猪都能爬上树。
“你有过几个女人?”洛雪儿问。不得不好奇,这种男人,妖异天下,人人得而宠之。不被宠过多少次才怪。
“没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在极致的压抑之中,“就雪儿。”
“笑话。”他以为她还是当初那个懵懂女孩。什么都信。
“真的。”胡逸风状似急了,举手立誓,“我此生若有雪儿以外的女人,绝对不得好死。”
“神经。”洛雪儿骂他,却掉落了多少泪,她现在想着所有人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死了,空余怀念。就如……
不理,还是办事。她要柔躏他,谁让他当时不抗旨!她亲他,啃他,小手儿不放过他。让他也理解下女人的可恨。她与其在说宠他,不如在说虐他。因为,不管她如何亲他,唤醒他一声的情意,她就是不让他起身,不给主导权给他。
胡逸风的确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洛雪儿的那一脸决然与疯狂才让他撕心裂肺。他做错了,做错了,不该这样。不知道,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雪儿,停下……”胡逸风的声音似从地底下而来,那般苍茫悲凉,“雪儿,我不勉强你了。”
没有人理他。洛雪儿不想听他说话,覆住他的唇。只是那清冷泪痕,叭叭地掉落在了胡逸风脸上。于是,肝肠寸断的不再是洛雪儿一个,而是那那个久经沙场的铁血男人胡逸风。
这个女人!
他知道她对六闲王的情义,可是绝然想不到有如此之深,深到他们这么多年的交往,都比不上那个早早离去的六闲王的一丝一毫。一抹清泪,自胡逸风双瞳倾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他,可真是明白了。
不让她再自虐下去。胡逸风一个侧翻身,将雪儿压到身下,酸涩地道:“雪儿,如果你真是忘不了他。那就,算了。”
洛雪儿清醒了些,幽幽道:“我怕啊!我怕他突然又出现在我面前,那时,我就配不上他了。我怕!”说完,又是倾泻清泪。
胡逸风一愣,原来她如此抗拒的原因,只因为还相信六闲王有朝一日会归来,而她若从了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忠贤王妃,便绝无复合的希望。这个傻女人,看似一切都看清了,看淡了,潇洒了,却原来心中一直有她的希望之火。胡逸风咬紧牙关,只着中衣,起身打开床头铁柜,里面拿出一串东西来。
洛雪儿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抽身,然后双手捧着红红的东西过来。她只一瞧,便轻轻地“啊”了一声。那堆散乱的艳红之物,竟是她当初愤然离开时扯断的玛瑙手链。
“玛瑙不坚,留之何用?”她当初怆然的心情,至今记孔犹新。
“这些东西,是在搜巡你们的时候,从海底一个个找上来的。”胡逸风静静地道,“我记得,你与我习武之时,说是六闲王相送。但是后来又说还给他了。六闲王堕海时,我们就只找到了这东西。雪儿,这种东西,必是贴身之物。如今全在海底,那么,你想象六闲王还会在么?”
洛雪儿没有回答他,只看着那些散乱的玛瑙疯狂掉泪。末了她随手一扯,将帐绳拉下,无比认真地将那些玛瑙串起来。不好串,可是她很认真,直到全部穿好的时候,那眼睛早已红肿了。洛雪儿将绳打了个死结,轻轻地戴在了自己皓白纤细的手腕上。
手腕上的嫣红,令人怵目惊心。
那泪,清冷至极,似重重地滴进了他的心,打痛了他的肝。
“雪儿……”胡逸风不忍再看,将那颗痴心的小脑袋紧紧搂至怀中,幽幽叹息。洛雪儿没有看到,所以错过了胡逸风的一脸悲凉与绝望。人生真是可笑,爱情真是伤人。他奉献的不少,可做错的也太多。他如今不管如何做,都是伤人的错!
自以为是,永远是过错。
胡逸风将清清冷冷的唇纠缠于洛雪儿,好一会儿,他轻轻地放开了她,诚挚地道:“雪儿,我们需要时间。我要好好想想,雪儿,是我的错。我必须要好好想想了。皇上那儿,我会去找他说明的,什么圆房,就当没这回事好了。雪儿,有生之年,我绝不勉强你。”
洛雪儿抬起氤氲的媚眼,扫过胡逸风阴郁而妖魅的面容,轻轻地咬紧了唇,点头。
“雪儿,我做错了一件事。”胡逸风紧紧地拥着她,瞅紧她,“我需要你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