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很多事,都在经过了才清明。而她当时身在局中,却是心酸难忍,恨不能立即离开这伤心之地。连带的小田螺也受了她的迁怒。那小丫头儿,当时可让盛怒之下的她羞辱得够呛。
“你还爱着他?”这话,胡逸风问得小心翼翼。
“至少,我现在没有心情去爱上别人,所以,我应该还爱着他吧!”洛雪儿回答得有些神伤。
“雪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一天我欺瞒了你,你会如何?”胡逸风不经意地问。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难道生气不成。不,我不会。”洛雪儿笑了,毫不在乎,“最多,也就不理不睬吧!反正,我们原本就是路人,只是在特定的条件下,一不小心成了师徒而已。”
胡逸风没再看他,一脸平静,只是洛雪儿发现,他的拳头握得死紧,关节泛白。洛雪儿悄悄地蹙眉了。
看来,他真有什么瞒着她,而且还非同一般。但那又如何,他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回到军营,照常过日子。晚间,两人也只是有礼的交谈,仿佛当年那个采吻大盗,如今已不复存在。他贴心她长途奔波的劳累,让她早早入睡。洛雪儿看着胡逸风回他自己营帐的身影,竟油然而生一种空寂。他发间的数缕白发,牵扯着她的心,生生的痛。本以为,今生不会再有一个男人如六闲王那般那她百疼宠,如今,这份认知竟有些儿破碎。
她却不知,胡逸风在离开她的视线后,微微一停,幽幽一叹。好些事情,作茧自缚,如今已经抽手不及,只能再缚下去了。但不知,有朝一日,他盼望了五六年的佳人,会是怎样的怒火朝天。
这日卯时,胡逸风果然将她唤了出来。洛雪儿带起当年那把剑,将二十把飞刀小心地绑在腕间。这才随着胡逸风出来,待走到大顺河边时,她大吃一惊,心中的震动几乎无以复加。
前日还汹涌澎湃的大顺河,此时竟已断流。这几乎就和《西游记》里的河神一样的奇妙,将河水阻住了。
迎着洛雪儿惊异的眸子,胡逸风洋洋得意地笑了:“你们有三峡截流,我有大顺截流。如何?”
“怎么可能?”洛雪儿喃喃着,不可置信。这么古老的年代,怎么可能完成这么艰难的事。别说技术上有难度,光说这年代哪来的钢筋水泥加固。截流,想都不敢想,而他居然有那魄力去做。她的心,不知不觉向他偏移了些。
是个有气度敢作敢为的男人,这一点,边六闲王也不得不靠边站。当初他心计之深,虽让她汗颜,但那毕竟只用在家族复仇之上。而胡逸风如今将这气度用在保家卫国之上,竟是如此的让她心折。
但河底刚干,定是泥软难行,这样的大军怎么可能一齐冲过。
胡逸风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将她手一拉,两人跨上俊马,共同往河岸而去。此时时值卯初,四周只有微微的光亮。但这微微的光亮也让洛雪儿明白了为何大营要扎在此处。
这里的河床,竟没有丝毫泥泞,而全部是平滑的岩石。更诡异的是,这岩石青苔非常之少,这就让人觉得费解了。
“五年,总要做点事。”胡逸风在旁温柔地说道。温柔得像个情人,而不是一个将帅。
“包括放话说大顺王朝国库空虚,不战而败?”洛雪儿此时已如醍酷灌顶,心下通明,“包括说大顺河和天山是天险,你与平海将军无法通过?包括说大顺明皇不肯与富王对决,不忍手足相残?”
“兵不厌诈!”胡逸风轻轻地道,“谢谢雪儿留下的那本书。”
“那也得遇上会用的人,敢用的人。”洛雪儿震憾之余,忍不住赞叹起来。
“那是。”她的一赞,让某些经不起表扬的人翘起了尾巴。
“其实真要评功臣,不是你,也不是赵子武,而是我洛雪儿了。”洛雪儿浅浅笑了,手中鞭儿扬起,策马往对岸而去。
他费尽心力,与赵子武为了这场战争不劳民伤财,而费尽心机布局五年,怎么功劳如今竟都成洛雪儿的了?胡逸风惊愕之余,哑然失笑,轻轻摇头,再也合不拢嘴,一策马,亦朝对岸狂奔而去。
这时,各路将帅汇合,大军黑压压地冲向对岸。那边本是孤州城,但城墙离河边尚有数里。因明知大顺军兵难以渡河,富王的大军主力亦扎营在大顺河边。但他那边地势稍低,初夏之时又是涨水时节。大军扎得离岸再远上两三里,只留几个军兵在河边放风。几个普通军士,胡逸风早是派雁行宫之人搞定。所以,等大顺大军直捣富王在孤州城外的主力,那些人还正在梦乡里。一个个尚来不及睁开眼睛,就已经成了俘虏;不肯就范的,便已稀里糊涂地向阎王爷报到。
“我要找到玉如意。”洛雪儿在一片震天乱声中喊道。
“去孤州城中天心府。”胡逸风扬鞭往前,“她就在那里。”
“好。”洛雪儿脆声一应,很好,玉如意,你等着吧,我来了。
洛雪儿紧紧随着胡逸风,直抵孤州城。城外的厮杀声早惊动了城内主帅,自然也惊动了富王。当洛雪儿被胡逸风牵着一同跃上孤州城墙时,恰好看到一脸盛怒一身劲装的风一鹏迎面走来。
此时的富王,脸如阎王。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大顺军兵此刻竟如从天而降,将他城外的主力夷为平地。
风一鹏一见胡逸风,更加恼怒,双掌齐劈,不过眨眼工夫,两人已缠斗到一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