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弹琴给你听。”胡逸风竟想着对她献宝。
“随意。”
胡逸风果然搬来了琴,搁在膝上问:“要听什么?豪壮的?幽远的?空旷的?小桥流水的……”
“我要柔情似水的。”洛雪儿打断了他的话,“而且要你取下帷帽来弹。”
胡逸风顿了下:“真要我这样?”
“当然。”洛雪儿有丝忧伤,“我不喜欢坐在我面前的人,还让我觉得很遥远。”天,她居然有了不安全感。这都是男人害的,让女人变得脆弱的男人,没一个是好男人。
胡逸风一沉思,果然轻轻取下了自己的帷帽。顿时,桃花眼外露,出尘的五官顿时开始它的诱惑之旅,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情致迷漫开来。这个胡逸风,天生就是一个风流的人物,让女人倾心而又伤心的男子。
绝世牡丹呀!不,虞美人呀!
洛雪儿缓缓地看过去,果然,那脸上是有一条两寸长的疤痕,打破了牡丹的完美。她情不自禁地摸上去,粗粗的扭扭的,是真的疤痕。洛雪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看这条疤痕,师父大人应该这辈子再也不会半夜去偷女人香了吧?”
“我本来就只偷了你的香。”胡逸风道。
洛雪儿笑了:“看着你这条疤痕,我心里舒服些了。”哼哼,她就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
“却害我白天都不敢出去,害我一辈子见不了女人,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黑纱,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了。”胡逸风道,“想我绝世美男,竟还栽在你一个丑不拉叽的女人手里。不该去撞墙么?”
“那你去撞啊!”洛雪儿赶紧提醒,成功地看到面前的男人变了脸色。洛雪儿说完有些发怔,这人对她的那点侵犯,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了。她洛雪儿可不是这么心胸开阔的人啦,怎么可能这么快原谅一个男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一再对他反常?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关键是,是她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他真的会迷魂术?
“没良心的女人。”胡逸风说得有丝怨愤,听起来象闺阁女子在久久未见的夫君面前发出的娇柔的闺怨。
“就目前我所看到的大千世界来说,女人再没良心,都比你们男人有良心。”洛雪儿一哼。
胡逸风闻之宠溺地一笑,情不自禁地摸摸她娇嫩的脸儿。
“我谈《夏夜春思》给你听。”就在洛雪儿准备抗议之时,胡逸风纤长而白白的手终于收了回去,随之放在琴弦。
洛雪儿看着那长长的手指有些发愣,六闲王的手指也是这么纤长的。似乎有着这种手指的人天生就有着艺术天赋,适合弹琴。
很快,优雅的琴声响起。
洛雪儿不懂琴,《夏夜春思》根本就没听说过。可能中华民族的文化里面并不曾有这首曲子流传下来。洛雪儿不知道他弹的是什么,甚至连想知道弹的是什么的欲望都没有。然这淡淡的夜色,和着那轻柔的琴声,竟让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新似一泓清澈的泉水流入繁复的大海般,轻轻浸入了她纷杂的心田。让她紧绷了一天的心,终于在这琴声中慢慢休憩着,安逸地静下来了。
一曲完毕,胡逸风轻轻地移开琴弦上的手指,静静地望着一边如梦如幻的洛雪儿,良久不语。
这洛雪儿,明明快言快语,快手快脚,是个飒爽女子。而不是细腻的女子,不会懂琴,但她的领悟力好得让人吃惊,快捷得让人惊奇。这种女子,相信大顺皇朝存在的几百年以来,都只会是唯一的一个,绝无可能再有一个与之比肩。
“好象师父大人真是爱上我了,看得真让人脸红啊。”胡逸风恍神间,洛雪儿早回过神来,见他一脸的迷茫,自然就调侃他了。
“的确一见钟情,如今更是情深难抑。”胡逸风飞快地道。这话好象在他嘴边停留了许久,如今终于有机会冲口而出。
“我决定了。”洛雪儿清清爽爽地站了起来。
“决定了什么?”胡逸风淡淡地问。只是夜色下那飘逸若仙亦若妖的神采浓浓地绕在她四周,让人自觉忽略那长长的疤痕,依然情不自禁地惊艳。
“决定用三年时间让自己真正地独当一面,三年内不谈情事,三年内只关注天下苍生。”洛雪儿目凝穹空,悠悠然道。
“三年内你也不管六闲王么?”胡逸风的眸子在夜色中有丝深,让人看不懂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管了。”
“三年内你也不管我了么?”
“师父大人只教徒儿练功,我就管;师父大人贪恋徒儿的香吻,我就不管。”
分得真是清楚,就如将青菜豆腐摆在一起那般鲜明。这女人八成还没开窍,不知情为何物,要不然哪能这么理智。男人遇到真爱都会疯狂,女人根本就是因爱而在。而这女人居然说三年内不谈情事。该佩服还是该无语?
“三年不谈情事,那一千个漫漫长夜,可要怎么过?”胡逸风居然调侃她。
“是哦,有点难过,漫漫长夜啊。”洛雪儿看上去真似有点苦恼。这妖孽说出这番话来,明显地欠扁啊!
“要不要师父每晚效劳?”牡丹一脸尽是风流,很想奉献啊,很想为徒儿服务到底啊!
“当然,现在就可以开始。得了,先从你的午夜告别吻开始。”洛雪儿一脸迷情地朝他招手,似中了******。
胡逸风顿了片刻,终于抵制不住恶魔幻情的呼唤,缓缓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