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在嘲笑我吗?我要报复你!”安若溪瞪了他一眼,望着他唇畔的笑意,突然再次上前一步,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顾倾城怔了下,随即嘴边的笑弧比之前更深了,“安同学,你这样的报复方式,我真是太喜欢了!”
安若溪刚才也不过是一时脑热,等反应过来自己做的傻事后,真想刨个地洞钻进去。
丢脸丢到外婆桥了啊!
顾倾城倒是很体贴地走过来,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不会嘲笑你的。”
安若溪,“……”
…………
与此同时,纽约。
此时,已经是深夜。
某写字楼,一间会议室里,依然是灯火通明。
高层会议正在紧急召开。
南承美听完属下的企划,板着一张脸,语气严厉,“Lida,你这个方案当中成本和预算都严重超标,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流行执行下去,我们公司就要破产了。”
“南总,这已经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企划案了。”
“最好?”南承美将手边的文件夹重重往桌上一拍,冷笑道,“公司拿高薪聘请你们,不是为了让你混吃等死!一个简单的case,你们做了一个星期,就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
会议室里,所有人被她吼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只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就低下头闷不吭声。
“我再给你们两天的时间,截止后天晚上八点,如果你们的企划还是不能让我满意,就全部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说完这话,南承美起身就往会议室外走。
然而,她还没走到门口,只感觉一阵头重脚轻,随即眼前一黑,就直接栽倒了下去。
“南总!”
耳边传来谁的惊呼声,她动了动唇,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然后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
南承俊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整。
而纽约那边,是第二天清晨。
电话是南承美的秘书打过去的,之前南承俊毕业之前在公司里也实习过一段时间,跟秘书的关系还不错。
不过当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南承俊还是吃惊不小。
“艾丽尔,有什么事吗?”
“二少,南总她住院了。”
“哦。”南承俊的反应很平淡,听完她的话后,也没有多问什么,“如果没其他事,我就挂了。”
“二少!”尔丽尔在他挂电话之前急急叫了他一声,“南总这次住跟以往不一样!她、她……她得了……”
听着艾丽尔支支唔唔的语调,南承俊挂电话的手蓦然一顿,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动了动唇,缓缓问道,“她得了什么病?难道是什么不治之症?”
艾丽尔在电话那头长长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回道,“她是急性肝功能衰竭,医生说她的病情恶化得太快。现在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恐怕没有少时间了……”
南承俊脑袋嗡的一声响,手一颤,手机就狠狠砸落在脚步。
他原本是打算今晚把期末试卷改好,明天跟姜艺贞两个人去婚纱店试礼服的。
现在安若寒的伤已经好了,快要出院了,他打算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提上日程。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纽约那边会打来这样的电话。
其实,以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特别厌恶和憎恨自己这个姐姐。他觉得她简直像个目无一切的独栽者,自以为是地替别人安排着人生。
那个时候,南承俊有时候甚至真的会诅咒她去死。
可是,那样恶毒的念头也只是在被她逼急了的情况下,才会心底一闪而过。
其实,在他的心底南承美一直是一个无坚不摧的女人,可是为什么现在竟然有人告诉他,他这个强悍到不需要男从呵护的姐姐竟然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办公室,驱车往仁德医院驶去。
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他都一无所察。
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安若溪和安若溪正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着电视。
两个人看到他,同时叫了一声,“小舅舅。”
南承俊的脸色不是很好,缓缓走到他们的跟前,语气沉重地开口道,“小溪,若寒,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讲。”
“什么事?”安若溪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心口猛了一跳,“不会是哥哥的脸……”
“跟你哥哥没有关系。”南承俊摇摇头,叹了口气,接着又道,“是你妈的事。”
可是话说到这里,他却又突然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安若溪觉得他的神情很奇怪,想了想,再次追问道,“小舅舅,我妈她怎么了?”
比起安若寒对南承美的痛恨,安若溪对南承美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她是南承美从小抚养长大的。虽然南承美很少陪着她,可是在物质上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安若寒没有开口,只不过他透过南承俊严峻的脸色,隐约间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你妈她……”南承俊动了动唇,只说出这三个字,眼眶就红了。
南承美比他大十来岁,一直是把他当半个儿子一样抚养的。他早些年任性过叛逆过,现在听到她得重病的消息,心里突然便惦记起她的好。
再回忆起自己这几年来对她的态度,心就更痛了。
安若溪从来没有看过南承俊这个表情,他虽然还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也不傻,她妈肯定是出事了。
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妈她、她到底怎么了?”
问出这话的时候,她的心也更着提了起来,心底的紧张不压于当初安若寒被推进手术室。
南承俊闭了闭眼,稳定了一下情绪,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从唇间吐出几个字来,“你妈她……不行了。”
‘啪!’
安若溪一呆,手里的遥控器应声落地。她瞪大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唇瓣抖得厉害,她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行了……是什么意思?我们离开纽约的时候,我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南承俊闭了闭眼睛,“据说是急性肝功能衰竭,她这个人工作起来有多拼命,你应该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