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划过钱瓷的面庞,钱瓷神情激动道:“爹!”
看到钱瓷流泪,钱奕山有些心软,找了个凳子在钱瓷身旁坐下,将钱瓷拉入怀抱,轻轻拍了拍钱瓷的头:“傻丫头,世子殿下没有什么恶意的。当年我离开西鞶的确是因为待在西鞶触目伤怀才离开西鞶来到巡安,但我来到这里却依然是为了给西鞶做贡献。镇魔关,冷水关,莲灯关,沙宴关作为隔绝西鞶王府和魔窟的四道重要关卡,每年为加固关卡而投入的白银不可计数。爹爹赚的钱虽然不少,但是要想为四大关卡做出重大贡献,还差的远,所以啊,爹爹用这些年挣的钱造了不少优质战铠给西鞶送过去,还让工匠们用为皇宫制作用具后的边角料为西鞶造了不少像箭矢这样的消耗品。当年就这么离开了西鞶,我总觉得对不起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弟兄们,这么些年多多少少能用自己的力量让边关少一些牺牲的弟兄,心里也能好受一些。世子殿下来找我是因为有你诸葛叔叔的指引。好了,你先回房休息,我还有要事和世子殿下商量。”
钱瓷没有说什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带着杀手出了雅间。
确认钱瓷等人走远之后。钱奕山从袖里掏出一个玉制盒子道:“钱伯伯在巡安城开了一家拍卖行,这些年攒下了不少宝物,这里面装的是千年雪莲子,可在危机时刻续燃莲花灯,请殿下务必带回西鞶交给大将军。”说着,钱奕山又拿出一个赤色砚台道:“这是钱伯伯给你的见面礼,叫做金鳞池,当时是一位圣人的后代将它带到巡安来拍卖,我觉着这东西大抵是那位圣人的遗物,而且会对你的本命宝具带来巨大裨益,就直接买了下来。给,拿着。”
墨云川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迟迟没有接过金鳞池,而是目光深邃得看着眼前这位钱伯伯。
钱奕山见墨云川迟迟没有接过手中的金鳞池,笑了笑道:“傻孩子,你的本命宝具是机密不错,但钱伯伯我可算你半个干爹哟。当年离开王府时,你才刚刚学会走路,自然是不会记得我。咱们启夏哪怕只是平常百姓的寿命一般也有200来岁,对于我这种有点把式的武夫来说,十六年,可不算长。唉,转眼当年站都站不稳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钱奕山突然一阵恍惚:“要是珏儿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
十六年前。
镇魔关。
“凌兄,这么早就在练剑啊!”一名魁梧汉子走出屋子,揉了揉眼睛,对着花园里正在练剑的白衣男子说道。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朝汉子挑了挑眉毛,继续挥舞着长剑,魁梧汉子也不继续出声,抖了抖袖子,从花园的架子上提了一杆大戟,冲向了白衣男子。
半晌,魁梧汉子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向白衣男子大喊:“凌离寒你个杀千刀的,明明知道老子是个武将,只擅长上阵收割人头,还跟我胶着打?等耗到老子没力气了你就发起攻势了?”
凌离寒笑了笑道:“我可没让你一上来就全力进攻。”
魁梧汉子还是不服气的说道:“我不服,有本事等到月底莲花灯封印进入不稳定时期,跟我去一趟魔窟深处,看谁带出来的头颅多。”
凌离寒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将剑收回剑鞘道:“别到时候又像上次一样嚷着肚子疼去不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点事还揪着不放,我上次可是......”
“钱奕山!凌离寒!你们俩没完了?大清早的吵吵什么?珏儿都被你们吵醒了!”钱奕山的话被一位刚从屋内怒气冲冲走出来的女子打断。
“那个...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不打扰嫂子您了。”凌离寒不顾钱奕山的挤眉弄眼,缩了缩脖子,刚说完就像逃跑似的离开了钱奕山的府邸。
“那个...媳妇..”钱奕山顾不得生凌离寒的气,腆着脸道。
“怎么?你也有急事?”女子瞪了一眼钱奕山。
“不不不...”钱奕山连忙摆手摇头。
“别说了,今天是小世子满月的日子,快去王府,去晚了有你好看的。”女子一脸嫌弃。
钱奕山用力拍了拍头:“诶呀,都是被凌离寒那家伙给气的,差点都忘了这茬。还是媳妇您记性好。”钱奕山始终都没忘了拍马屁。
女子白了钱奕山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正午,西鞶王府。
今天王府里安静的很,乍一看像没人了似的。
王府里的一间屋子里,坐着整个西鞶地位最高的一批人,屋子中间,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正在睡觉。屋内有些嘈杂,其中一位官服上印有猛虎的男子有些不耐烦的道:“钱奕山那家伙是让这几年的清淡日子给过糊涂了吗?怎么这么不守时?”
屋内其他人都相视无奈一笑。
不一会,门口响起一个声音:“大将军,我来晚了。”
门口的钱奕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屋内哄堂大笑。
被钱奕山称作大将军的墨沉箫点了点头,示意钱奕山入座。然后朗声道:“西鞶世子墨云川本命宝具获取仪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