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川整个人的气势一变,换好衣服后,上楼和朱玮打了声招呼,说是不要让任何人跟随自己行动。便径直离开仪格客栈。
仪格客栈在西市较为偏僻的一隅。平时少有人经过,也算是在闹市中觅得一方净土。不过今天,不管是西市的繁华地段也好还是仪格客栈也罢,似乎比平常要热闹了许多。
“快快快,今天段大侠在钱公馆前边儿摆了一座大演武台要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西鞶人一决高下!趁着还早去占个好位置!”
“这个西鞶人这么厉害?居然惹得段大侠出山了!”
“嘿,咱们在这这么多年没见着个啥高手,今天一来来了俩,可不能错过了!”
听到这些话,墨云川不禁挑了挑眉头。西鞶这么一大队人马来到巡安,其任务显然不止是护驾,其中不少人身上都有王府秘密交代的特殊任务,虽然任务的具体内容墨云川无法得知,但最起码在闹市里兴师动众摆演武台与人比武不会在其中。
墨云川立了立衣领尽量遮住面庞,在路边买了一大串冰糖葫芦,随着人群向钱公馆走去。
来到钱公馆,这里果然新建了一座不可谓之小的临时演武台,演武台上有一巨大横幅:西鞶神秘高手与段剑仙的巅峰对决。看到这儿,墨云川不和时宜的嗤笑了一声。而此时演武台前已经聚集了不少慕名而来的人,其中更是不乏对那位段剑仙芳心暗许的年轻女子,听到墨云川这一声带着轻蔑意味的笑声,很快便有人投来不善和厌恶的眼神。
感受到目光的聚集,墨云川连忙大声说道:“这个西鞶人胆子不小,居然敢来找段剑仙的麻烦,真是不自量力!”说着,墨云川转过头向一位驼背老人问道:“老人家,能给小子说道说道那段剑仙的传奇故事吗?”
听到墨云川的询问,驼背老人就像是要说出自己的英雄事迹似的,一瞬间弯曲的背脊挺起来了几分说道:“段剑仙可是我们巡安城的大英雄!当年揽月楼遭遇变故离奇解散,可那些无恶不作的揽月楼影子却没有就此离开巡安城,而是转入暗处,继续为揽月楼做事,以前的那座情报组织揽月楼存在时恶事没少做。所以只要那些影子不死,即使是在巡安城,百姓和江湖人士也感受不到安全感。而就在这个时候,段剑仙出现在了巡安城,传言说段剑仙的父亲是天乡剑冢的甲等客卿,他的剑术可以说和那南楷剑仙凌离寒是师出同门。来到巡安城后段剑仙为民除害,凭一己之力把藏在暗处的揽月楼影子全部杀死。就连皇帝陛下在听到段剑仙的事迹后都亲自设宴召见,还赐了一把和南楷剑仙的血宴同等级的神剑,还有传言说,皇帝陛下曾许下黄金万两想让段剑仙加入大内,可都被拒绝了。”
“原来这位段剑仙功夫如此了得!那这个西鞶人不是在找死吗?”墨云川应和道。
说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尖叫声和欢呼声。
墨云川抬头望去,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相反的两个方向朝演武台奔来。很快两人来到演武台的最高处对视而立。白衣人长得俊逸非凡,一袭白衣随风而动,手中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直指黑衣人显得潇洒气态举世无双,不出意外的话,这白衣人就是那个让巡安城年轻姑娘们朝思暮想的段剑仙了。反观黑衣人,是个脸上有道狰狞刀疤的高大汉子,古铜色的皮肤散发着别样的吸引力,但是,显然巡安城的女子还是更青睐那位段剑仙的。
“今天我段若平就要捍卫巡安剑道的尊严!”白衣人提剑冲向黑衣人。
这时从墨云川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恶心!”
墨云川听到后心想总算是有个明眼人了,回头笑问道:“这位兄台,此话怎讲?”
这时一位年轻士子,一身青衣,背箱笼,挂香囊,脸部轮廓棱角分明,气质不凡。
那人回答道:“古往今来那些真正的高手与人作战哪个不是为了不徒增麻烦和多添忧虑选择无人之地作为战场?而这位所谓的‘剑仙’却是恨不得人人前来观战,在这搭这么大个台子不说,还早早放出消息招揽人气,这等行为,谈不上什么剑仙,倒是和那青楼女子相似得很。”
“那他以前的那些英雄事迹怎么说?”墨云川故意问道。
青衣士子有意无意的压低了几分声音:“当年竹叶青和皇帝陛下做了笔交易,皇帝陛下向竹叶青许诺了某样东西,代价是竹叶青将整个揽月楼势力拱手相让。竹叶青答应了,但是皇帝陛下为了避免让某些人知道揽月楼开始为皇家服务而带来一些不必要的负面影响,就找了个初到巡安、自称是天乡剑冢甲等客卿后代的江湖骗子假装去找那些揽月楼影子决斗,然后将其击杀。实则是皇帝陛下偷偷让人将揽月楼的影子们转移,至于那些被那个姓段的江湖骗子杀掉的‘影子’其实只不过是些代死的牢里重犯。”
墨云川听着心中不禁有些骇然,这番话里随便挑出一句都是不得了的辛秘,这个书生模样的人身份决不简单。与此同时,墨云川心中又有些疑惑: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事给自己听?还是说他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