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而大哥利用与唐知府现在的关系,再向唐知府告秘,而且提醒他丐帮中人可能拒捕,唐知府一定有准备,两股势力相碰,自古民斗不过官,丐帮古城坛主肯定落败。丐留和他的人那一日躲到一边,乘机控制其分坛,丐留应想到分坛主拒捕后会逃,一定要趁乱杀了他!”
“好一个反间借刀杀人,隔岸观火,趁火打劫的连环计,这个办法我举双手赞成!”
“大哥,这样做未免太狠了点吧?会伤及很多人的!”
锋浪眉毛一抖,严厉地望向丐留,责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无毒不丈夫。这一点点伤亡算得了什么?要做丐帮中有实力的人物,你从现在就应学会善良时善良,该凶残时凶残,否则,我们做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明白吗?”
丐留点了点头,咬牙道:“一切听从大哥的安排!”
“好……第五日末时,本教主想办法让唐知府和冷特使去丐帮分坛;而在这之前,我和妙偷手化装成丐留的两名伙计,趁乱与妙偷手杀了分坛主,丐留以后要在丐帮做事,就别插手了,至于黑七,丐帮中很多人也认识他,亦不便出面,我们二人最合适。丐留,你安排一下,记住,定在末时!”
这几日,锋浪还真忙,抢夺钱势简直双管齐下,如果控制了古城丐帮势力,再加上黑七的地下黑势力,与唐知府的关系,简直是黑白、江湖通吃。而那时,最有名的钱庄也在他的手中,再以金钱拓宽势力,以势力巩固金钱,前景非常可观。锋浪似乎抓住了金钱和势力的诱人之处,及二者之间微妙互动的关系,不但将之把玩的精妙至极,而且乐此不疲!
黑七带给锋浪的消息是一切照旧,而令锋浪耿耿于怀的是金闲庄亦是风平浪静,看来因为父子断交,莫小小的清淡性格,其生日将低调处理,但锋浪决定还是得回庄为娘亲亲自拜寿。
次日一早,金圣教各门陆陆续续将礼物送到了金闲庄。弄得金烁也不知所以然,但隐隐猜得出是锋浪从中做梗,不知是欣慰,还是忧虑。
金烁以他江湖老手的脑袋想这个问题,觉得这是锋浪在向他展示自己的能力,暗含挑战之意。但他有何办法,现在他已归隐,而且对方是自己的儿子,正当年少,而自己没什么奔头了,在儿子面前,他首次有些颓丧。
金烁不得不收下礼物,因为他不能拒绝,父子关系断了,但母子关系未断,他心里好苦,响午,金烁依旧一人坐在花院湖边的小亭中,浅斟独饮!而此时,莫小小也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今日,她已换上了崭新的白裙绾发,在紫儿的陪伴下,心事重重的花院散步,毕竟是她的生日,也是她与金烁喜结良缘的日子。
当看到金烁独自一人在凉亭上饮酒,不由摇了摇头,对紫儿低声道:“你在这附近玩吧。”
说完向凉亭而来,到了凉亭,金烁看了看妻子,没有说话。莫小小浅笑了笑,道:“烁哥,今日是什么日子,你心情怎么这样不好?独饮闷酒!”
“小小,今日为夫确应高兴,但是有很多事,哎……还是放不下来!”
“你已不比当年了,而且与我在此闲住了十数年,心境也不一样了,是不是在与锋儿较劲?!”
“嘿嘿,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会与他较劲,无论如何,他也是我的儿子,就如同如来佛的手掌,孙大圣再会跳,也跳不出他的五指心呢!”
莫小小落座旁侧,淡笑道:“还说没与他较劲,听你那口气,心里很不服一样;如果你再年轻二十年,如当年在沙漠中时的心境,你一定不会比你儿子差,是不是?”
“那是当然,我像他这年纪时,早就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但他现在,名气也没有,武功亦差,当了一个小混混,还乐此不疲。居然分批派人送贵礼进庄,明明是在向我叫阵!”
说到这里,金烁也笑了起来,放下酒杯,拉着妻子的手,呵呵笑道:“你看我,确实心里忿忿不平,是不是当年的脾性还没有磨完!”
两人都笑了起来,金烁将气闷的话说出口,也好受了许多。但接着又叹道:“虽然与他断了父子关系,但还是很关心他。这小子天天在捣什么鬼,据探子回报,离庄的这些日子,他神出鬼没,似乎很忙一样。我断了他在钱庄的财路,他居然大闹一场就罢休了,而且再没上过门!”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脾气,我们还不清楚吗?钱庄里的钱不是个小数目,他会罢休吗?”
“所以我也怀疑他在暗中做小动作,他的钱,他一定要弄到手,而且他不愿亏本!这是他一惯的作风!他很聪明,自从在公墓那地方找到他,他就转移了地方,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这几日,城中的飞贼更加猖狂,简直肆无忌惮,但每次都进了丐帮分坛,不会是丐帮中人吧?”
“这些事谁说得清楚?他的事,无论好坏,都不要人插手,特别是你插手,他会更加变本加厉!烁哥,孩子大了,你也别管他了。对了,听说他与荷西家的千金关系非同一般!”
“哼,这小子做事狠,想不到逗女孩也厉害!”
莫小小莞尔一笑,道:“这些还不是你传给他的?想当年,你还跑到大漠关外去抢姑娘呢!”
一想当年事,两人都仿佛年轻了很多,相偎相依,似乎一对初恋情人,非常幸福!
“烁哥,今日你有没有请荷西一家到这里来?”
“哼,那小子一点也不检点,听花姨的意思,荷家千金已吃了亏,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也别怪儿子,这事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荷西去过西洋,观念开放,又娶了一个洋老婆,生个女儿,当女儿的在男女事上,当然也一样!”
恰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来向二人报道:“禀报庄主、夫人,荷先生一家已到庄上!”
两人料不到他们来得这么早,这么巧,只好暂时停止聊天,离开凉亭,向前厅而去。
在前厅的荷西一家,受到了非常优厚的礼待,而跟着他们的是花婆婆。只有花婆婆是第二次到这里,当然并不吃惊,而荷西和洋夫人却很惊讶这就是江湖有名的金闲庄“金浪客”的地方,荷西叹道:“金庄主果然是在过隐居生活,以他的声名,应该住宫殿一样豪华的房子才对!”
而荷妮娜却坐不住,在大厅里四下查看,后又拉着花婆婆道:“花婆婆,金浪客是不是样儿很吓人,我怕呆会儿见到人就吓趴倒地了!”
“你说什么,他人很好,但家教十分森严!特别是金夫人,很看重姑娘家是不是像姑娘样儿!”
“姑娘家是个什么样儿?难道我就没样儿?”
“不是指这个,而是懂规矩,守礼数!”
荷妮娜恍然大悟,又转回身向荷西道:“老爸,你说锋浪‘浪公子’就是金闲庄的少主么?”
看到荷西点了点头,荷妮娜立时跺脚道:“这死小子原来一切都在骗本小姐,待会儿一定将他往死里揍!”
“别妄想了,浪公子现在不住在庄上,搬出去住了,只怕你想找他,也不一定找得到!”
荷妮娜一愣,茫然道:“这是他的家,他为什么不住在这里?今日是他娘的生日,他难道不回来?!”
荷西怕荷妮娜呆会儿乱说话,便悄悄地道:“他与他父亲闹翻了,待会儿见到他父母,别乱说话,他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吗?”
“这死家伙,将本小姐害惨了,呆会儿见到他们,我说什么好呢?喂,老爸,他们真的对人很和善么?现在我心里已在打鼓了!”
洋夫人见女儿那可爱又可怜的样儿,不由笑道:“妮娜,你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怕起来了?哎,丑媳妇总要见家翁的!”
荷妮娜不由羞红了脸,嘟哝道:“谁说要嫁到金闲庄来,都是锋浪害死人了!”
说完走到洋夫人旁边,抱着洋夫人撒娇道:“娘,待会儿你可得帮女儿圆场呀!”
未等洋夫人回话,金烁和莫小小已匆匆走进了客厅,看到荷西一家,金烁立时笑道:“荷先生真肯赏脸,到寒庄作客。刚才未迎各位,多有失礼,还请荷先生和各位包涵!”
“金庄主不用客气,随便些好,是吧?!”
荷妮娜跟着洋夫人站了起来,望向金烁,有些失望,暗忖:“这就是威风八面的金浪客?!简直像个文弱书生,有机会倒要向他领教领教!”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感到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不放,对眼一看,暗自紧张,心里打鼓道:“这位一定是金夫人,锋浪的母亲!她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难道她已知道一切了?!”
做贼的人永远都是心虚的,荷妮娜不由自主感到脸上发烫,匆匆向莫小小一笑,又慌忙低下头去,拉了拉自己的母亲,嘀咕道:“娘,帮帮忙!”
洋夫人此时哪里管她,忙着与金烁夫妇见面。经双方相互介绍,众人方才又坐了下来,漫无目的又十分客气地聊了几句。
在金烁的安排下,莫小小带着洋夫人母女和花婆婆到了后花院,而荷西与金烁则在前厅聊天。有莫小小在场,荷妮娜总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于是向莫小小道:“金夫人,你和娘亲聊,我想与花婆婆四下看看,不知你同不同意?!”
“妮娜,你是客人,怎么可以擅作主张?!”
洋夫人训着女儿,而莫小小则笑着道:“不用客气,你随便玩吧,如果锋儿在,就有人陪你了;花姨,你带着她们去四处转转吧!”
荷妮娜料不到金夫人如此友善,十分好相与,心中一块石头也落了下来,又听金夫人口气,确已知她与锋浪的关系,顿时羞涩无比。心里暗骂锋浪不是个好东西,但又怕金夫人看出来心里不快,于是拉着花婆婆和紫儿匆匆离开。
花婆婆到此,似乎到了自己家一样,紫儿与荷妮娜差不多年纪,当然一会儿就很熟络了。却说洋夫人和莫小小在花院里正聊的高兴,突然看到一个白影掠墙而入,飞快地隐入花丛中。莫小小一惊,即而问道:“是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