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略有所思地说道:“晋王府五大高手实力蛮高的啊,既然殿下嫌弃不够,那下官也只好搭上犬子了。”
晋王说道:“剩下的事情,咋们以后再说,当务之急就是封锁仁寿宫,绝对不能走漏一点风声。调动兵马,再加上宇文青龙和五大高手,想必事情会好办得多。这回大隋的天下可终于落在本王手里了。”
宇文化及:“犬子已到门外,殿下是否要招他进来。”
晋王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事成之后我自会召见。立刻出发!”
出发二字刚说出口,宇文化及就立即出门,一边告知宇文青龙会合五大高手,立即赶往仁寿宫,进行封锁。一边则是回宇文府,着手准备。以备一旦事情有失败的迹象,也好有点挽回性的准备。
长安城外仁寿宫内,隋文帝此时正病恹地躺在床上,身边就一个婢女在侍奉着。
隋文帝今日来吐血不止,病入膏肓。眼看已经是无力回天。咳了两声,低声对身边的小宫女说道:“小翠啊,赵堤和杨素这俩怎么还没来啊,你觉得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呢?”
身旁的婢女名叫小翠,小翠脸上略带汗水,诚惶诚恐地说道:“奴婢不知,国家大事当由当朝栋梁解决。奴婢只是一介宫婢,对于那些达官贵人的想法,奴婢是一无所知的。”
隋文帝咳了两声,笑着说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还是小翠你懂得事情。不懂朝政的人,还是不要参与得好啊,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隋文帝略带苦涩的脸上,稍微笑了笑,接着说道:“哎!人老了以后身子骨就越来越不听使唤了。老是不是这个病的就是那个病的,有时候还真会想想,活着还不如死得去,一了百了,也倒来得安稳。”
这话刚一说出口,那个叫小翠的婢女立即接上话,说道:“陛下可是万岁之躯,不会有事的,就算有点毛病,小翠还是认为康复那是迟早的事。”
隋文帝摇了摇头,说道:“小翠啊,这世上你见过有几个人是活到万岁的,别说万岁。自古以来,能活过百岁的都是寥寥无几,而且大多是传说以及胡编乱造的。万岁这两个字,这就是说得好听;说得体面;说得让朕高兴点罢了。而真到了要走的时候,那真的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的,”隋文帝看了看长安方向,接着说道:“太极宫那个地方,说真的,一点也不像个皇宫的样,也不是当初北周皇帝是找谁修的、谁建的,找了个长安地势最低的地方建皇宫。这要晴天倒还好点,可要到了秋雨、梅雨季节,朕这风湿、朕这关节,可真要受不了了!要不然,也不会经常跑到这里来养病休息,尤其是这两年,把朝政都给耽搁了。”
“小翠!把桌上的茶杯端来,朕口有点渴,想喝点水。”隋文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题外话。
小翠正听得出神,见陛下想喝口茶,就马上端来茶杯,给隋文帝轻轻地喂下两口,生怕隋文帝喝得呛着。
隋文帝喝完水以后,接着说道:“本来朕倒有两个看中而且好一点的儿子,可惜太子无能,办出的事情一向不怎么靠谱;晋王又野心太大,生怕他继位以后,会对几个兄弟们下毒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讲他们才好。”说完,隋文帝就不禁地落下了两滴眼泪。
小翠虽为婢女,却也万万没有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也有这么无奈和悲哀的时候。毕竟小翠她才刚刚入宫不久,就被安排过来照看隋文帝。本来以为隋文帝贵为一国之君,君临天下,自然具有王者之风,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此时,小翠这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落点,而就算是君临天下的一国之君也不会有例外。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些、或是看到了些什么,小翠略有所思地说道:“虽说朝堂之上的事情,奴婢知道地并不多,但是今天有一件事情,还是要跟陛下汇报清楚的好。其实······”当小翠说到其实的时候,顿了顿,似乎是又想开口,又不想开口。
隋文帝也稍微看出了点端倪,就说道:“朕让你放宽心得说,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事实,朕都会赦你无罪。”隋文帝似乎是故意要给小翠打包票,好让她把她知道的那些所见所闻一一道出来,毕竟现在是决定大隋未来的时刻,决不能再有假象蒙蔽自己的双眼。
小翠见隋文帝保证了自己无罪,外加他现在仍然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那么无论出于圣旨或者是怜悯,小翠似乎都是非说不可的了。于是便郑重地说道:“如果要说赵公公和杨大人,他们两个时辰都未曾露面了话。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两个时辰以前,他们俩已经秘密离宫了。至于去了哪,干了些什么,奴婢不敢擅自揣摩!”
听到这里,隋文帝那早已经是猜出一二了。因为两个时辰前,正是召见杨素和赵堤讨论和交代大隋未来由哪个皇子继承的时候;而刚一把这件大事讨论完,他们俩就不报告一下,自行出宫,就好像是自己这个皇帝根本不存在,而已经换了个新皇帝一样。那么是谁有这么个本事让杨素和赵堤都为其效犬马之劳呢?
首先太子作为未来最有可能的继承人,会不会是他呢?仔细揣摩一下后,根本不会!为什么?毕竟太子这人留不住人,太子素来就看不起杨素和赵堤,而杨素和赵堤也曾在多个场合公开抨击过太子。斗争的这两年更是越演越烈。要在这么短时间让他们言归于好,想必是不太可能。
秦王杨俊;蜀王杨秀;汉王杨谅这三个儿子更是不可能,毕竟他们仨远在外地做藩王,而且过得很不错,对现状很满意,要让他们这么干似乎是没有动机。他们仨能够摆脱最大嫌疑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们根本不在长安,所以既没有动机,又不在场证明,嫌疑自然不会有。
经过推测和排除,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对皇位觊觎多时,而且有经常做手脚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晋王杨光,一想到这里,隋文帝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让杨广立即滚到面前,当着天下人的面把他给立即废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