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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场厮杀

林时雨呆呆地望着屋顶上砌得很是错乱红色砖瓦,阳光偏偏在上面映出好看的颜色,悠扬待悠长,这种静谧的美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脑海里那些情绪的片段都不过是南柯一梦。想到这里,林时雨轻松地笑着。

“你笑起来就像是发春了!”女伴打趣道。

“为什么?”林时雨偏过头认真的问道。

“因为啊……”女伴乐呵呵的笑着,然后手把住林时雨的脸,轻轻一扭……

“那个家伙回来了!”

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因为突兀的马鸣声集中的向着某处望去,不是因为这道声音在比武场内多么刺耳,而是出于内心深处某种不可知的情绪,所有人都小声议论着,浑然忘记了比武台上精彩的比试。

“那群家伙回来了!”有人叹道。

“看今天的样子也不过如此而已。”有人嘲讽道。

那是一群很特殊的人:没人愿意和他们走进,甚至作为同一个学院的大部分人都极其厌恶他们。那群家伙总是游走在学院的规章之外,而且行事目中无人,不对,眼中没有他们这样形容更为准确些。所有人都只是低声议论着,当那个男人从拐角处走出来之后,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收回目光,当然除去女性。

“代行者,也许代刑者这个称呼更为贴切些。”林时雨握紧拳头在心中暗自说。

……

“因为我们和他们不是同类,所以会厌恶吧。”似乎察觉到林非尘不解的目光,离若淡淡的解释道。

“同类……”林非尘细细地,反复咀嚼着这个词,看着周围的“人”,然后漠然的低下了头,而他也从未发觉自己的嘴角正勾勒出一个弧度。

“你的措辞越发准确了呢!”某人在某处这么说着。

离若立马转过身,那家伙腐烂的味道即使隔着老远也能闻到。

他那如同女人般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下来,俊秀的脸带着逼人的气势,将他的美介乎于女人和男人之间。黑色的双眼如同枯萎的黑夜,目光所落之处没有任何温度而言,对上离若之时,他却浮现出“兴趣”这样的表情。

短暂的沉默后,离若示意涂余带着人远离这里,然后伸出手捏了捏,“诸暨,我已经说过,我对“起灵玉”没有任何兴趣!”

“这种宝物肯定会作为我的另一件绝美收藏,而我给予了你窥觊的权利,你怎敢……拒绝!”。

那是一种质问。

离若的眼忽地凌厉,全身陷入绷紧的状态。

“怎么?你要因为愤怒动武吗?这可不像你。”他的嘲讽莫名的刺耳。

离若的手指一阵刺痛感传来,脑海之中异响声不断冲击着,他闭上眼,最终选择转过了身子。正欲离开这里之时,目光穿过了人群;林非尘看着他,未发一言。离若再一次的握紧了手,转身推开涂余,重新走出来,

“如果有人问我能从这场闹剧之中学到什么,那就是绝对不能做一个软蛋。”他很冷静,清澈的声音穿过整个比武场。

诸暨的眼皮慢慢垂下,瞳孔里仿佛有着金色的岩浆在翻滚,嘴角浮现出玩味而又满意的笑容。手指之间无数的线条开始翻飞,识相的人慢慢退后,围成了一道墙,而墙内的两头野兽开始嘶吼。

一道道线条从离若身边飞出,崩断的声音清脆悦耳,就像是竹板之间的撞击,呼啸的风带着刀掠过之时的杀机。诸暨愉悦的笑出声,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太久了呀!

没有任何的保留,两个学院的骄子就这么肆意的“厮杀”在了一起,因为这种程度已经完完全全超越了普通比试的范畴。

无论是那奇异的低鸣,还是紧锣密鼓般的“线术”,所有的动作仿佛水泄银地一般酣畅淋漓。他们对于自身境界的能力掌握,熟悉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像是一只手托着豆腐块,然后闭眼用刀切那般欣然自信,每一刀的都是如此凌厉而顺畅。不会费力,也不会少力。

无数的线条从他们背后张开,刹那间便轰在一起,雷鸣般震耳,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是一颗颗珠子同时落在铁盘上。在所有人看来也许他们已经超出了“学生”这个范畴应有的标准,而两个旗鼓相当的人在同时被愤怒抑或是愉悦驱使之时,他们把理智选择丢弃,只保留了厮杀的欲望。

离若的瞳孔逐渐冰冷,目光毫无温度可言,他手指在空中划开,指间的鲜血在空中浮现,然后凝聚成了一条血线,淡化在空气之中,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诸暨收敛起全部的心神,认真的倾听着空气之中每一道突兀的音,在某一刻,迅速抬头,右脚后退踩下。空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离若的身影,他如一支利箭般射出,带着无与伦比的决绝之势,重压千钧!像是一只从高空俯击的鹰,他大吼一声,奇异的鸣叫声在空间之中振起一道道涟漪,雷霆万钧!手臂之上一道锋利的刀刃微微扭曲,那是一把由纯粹的先生之力聚成的刀,因为从高空坠下的速度,导致那把刀几乎看不见。

……

在场的所有学生都因为这难得一见的比试开始向这里聚拢。“天之骄子?”这样的标签赋予他们两个人只能是落了面子,因为这两个人所代表着的是七域学院七子其二。七域学院本就以培养出优秀的先生而闻名于七域,而其中最为卓越七子已经从某种角度俨然神化。

在二楼栏杆处的林时雨,认真的盯着每一个细节。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她在心底这么解释道,随后便将目光投射到离若周围。扑捉他每一个动作,然后推测其中的发力点与时机。虽然离若竟如此耿直的选择从高空俯击,让她不得不叹气,可是那种速度与爆发力决定了即使这是一次光明的进攻,但你依然无法挡下来,这是一种源自于自身实力的骄傲。

你面对的将是一场风暴引起的铁灰色潮水!

那把刀完全将诸暨至于死地,凌厉,肃杀,如同在战场之中那般决绝,显然离若已然忘记了这是一场普通的比试。那把刀带着强硬的霸气,即使它面对的人是诸暨。

那必杀的刀袭来的一瞬间,诸暨的脚如同卡发条那般精确的落下踩稳,他的手腕一抖……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简直是何等的伟力!那是何等雄厚的先生之源!

“他难道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吗?”一个学生的脸因为惊讶而不断抽搐着。

只在那一刹那,淡蓝色的光从他手心溢出,然后疯狂的席卷着四周,甚至那些光芒因为浓度之高有了成雾的现象。诸暨马步稳稳不动,脸上并未因为承受巨大的撞击力而吃痛,那团淡蓝色的雾和那把刀咬合在一起。空气之中满是呜鸣的颤抖声,双方强硬的轰在一起,没有任何一方选择后退。那把刀鬼魅融入了空气,忽然闪现,刺向诸暨每一处致命的角落。于是双方的比试变成了殊死搏杀,双方的力量和速度在这场对决之中让每一个观看的人惭愧,他们的实力此时此刻几乎超越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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