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若是想要动手,那可要快了,待会儿启颖回来了,就没那么好脱身了!”娄玥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黑衣人,轻声说道,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黑衣人一愣,握着剑的手抖了一下,难道这娄玥竟是故意支开魏启颖,好给自己制造机会的。
黑衣人拿着剑快速刺向娄玥,可是娄玥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在剑快要刺到娄玥脖子时,黑衣人即可收住了剑,冷声问道:“你当真不怕死!”
娄玥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世人皆怕死,我又怎么可能不怕呢?”
“那么你既然知道我潜伏在屋顶上,又为何要支走身边的侍从呢?”黑衣人收回了剑,插入剑鞘中,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
“我如今身负重伤,动弹不得,”娄玥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明明说的是自己,可是却像是在说旁人一般,没有丝毫的感情,“而启颖远非你的对手,若你真要杀我,我又何必白白搭上他一命呢?”
黑衣人眼角跳了跳,眼中的感情很丰富,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就又恢复了平静,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支瓷瓶放在了娄玥的枕边,然后转身欲离去。
而从始至终,娄玥都没有说一句话,黑衣人走了两步,心中实在好奇地紧,竟又折了回来,看了看娄玥索性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仔细地瞧着娄玥,像是想要把娄玥看透似的,可是娄玥却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既不说话也不恼,就这么安静地与自己对视着,半晌,看的黑衣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黑衣人微微扭过头,收回了视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就不问问我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娄玥微微闭上了眼睛,许是累了,声音有些低沉,慢慢地说道:“世子这大半夜穿着夜行衣又是翻墙,又是上屋顶的,总不会是来给我送毒药的吧!毕竟以我这情形,怕是也熬不到两日了!”
黑衣人听罢,瞠目结舌愣了半晌,方才伸出一个大拇指,接着就要起身准备离去。
娄玥听着黑衣人的脚步声渐远,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世子下次变装前,这头上的发冠也最好一并换掉,毕竟在这黑夜中,世子头上的紫色琉璃珠太过显眼了。”
那脚步声突然停了一下,接着又是蹭的一声穿出了窗子,顿时房间中又陷入的寂静。
又过了片刻,魏启颖方才端着一小碟蜜枣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就看到窗子开着了,吓了一跳急忙跑到床前,看娄玥没事,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来,可是一看那窗子开着,急忙问道:“公子,这窗子怎么开了!我明明记得走前,这窗子是合上的呀!”边说罢,边走到窗前将窗子关上了。
“刚刚有位客人到访!给我送来了解药!”娄玥侧过头看了看枕头旁的瓷瓶,接着说道,“去倒杯水来,喂我喝药!”
这时魏启颖才注意到娄玥枕边的瓷瓶,一手拿过瓷瓶,打开来仔细地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花香,脸上却满是疑惑,急忙问道:“公子,你怎么知道这是解药?万一是毒药呢?”
娄玥听了魏启颖这话,又是气又是觉得好笑,说道:“你瞧着我这样子,还需要人家大半夜的翻墙爬院的进来来送毒药呀!”
魏启颖一听也是,可是看着手中的瓷瓶,还是犹豫不决,不敢给娄玥乱喝药。
“你去倒水吧!喝了这解药,毒一解这伤口自然就愈合了!”娄玥微微一笑,说道,“放心!他们现在都舍不得我死,所以这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哦,”魏启颖这才起身倒了杯水走了过来,倒出了一颗药丸送到了娄玥的嘴边,服侍娄玥喝下。
娄玥喝下后,又躺了回去,“公子,这送药之人究竟是谁呀?”魏启颖还是很好奇,止不住的问道。
娄玥看了看魏启颖,嘴角扬起一抹很淡的笑意,却并没有回答,良久方才说道:“我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不用在一旁侍候了,”娄玥说罢,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微微转头看了看魏启颖继续说道,“明儿,这旁人若是问起来这解药是从何而来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吧!”
魏启颖眼珠一转,嘴角扬起了狡黠的微笑,低声说道:“就说这解药是张太医研制配出来的,”说罢,微微一顿,接着一字一句地说道,“张太医那儿,我这就去打点,想必这么好的升官发财机会他也必不愿意错失!”
“你去吧!”娄玥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魏启颖见娄玥似是真的困了乏了,起身帮娄玥将被子盖好了,方才出去,出去后自然是直接到了这东厢房找留守在这儿的张太医。先是就这解药由来之事解释了一番,说是娄玥原本机缘巧合之下,曾救过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医师,这老医师就隐居在这邑梁城中,方才请这老医师来瞧过了,老医师一眼就看出了所中的毒,而且回去后就配好了解药差人送了过来。娄玥刚刚已经服了解药好多了,可是这老医师本为隐居之人,只是感念娄玥曾经的救命之恩,这才出手相救,若是此时传出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老医师不愿意让他人知晓。总之,在此时魏启颖那天花乱坠的口才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套说辞说的是天花乱坠,听的张太医那一个瞠目结舌。最后,重点来了,既然这老医师不愿宣扬名讳,那么这解药的出处总要有个合理的解释,所以只好请张太医揽下这份功劳了。其实,张太医一听心中自然是高兴万分,可是毕竟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所以又免不了一阵客套寒暄,最终才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魏启颖看着张太医明明心花怒放却还要强忍着喜悦之情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觉得好笑极了。不过这张太医倒也有两把刷子,虽然研制不出解药来,可是魏启颖给了他一颗解药后,他稍微研究片刻便将这解药的成分到都弄清楚了。
“这解药是由风信子、天竺葵、海紫苑、欧石楠、虞美人、晚香玉和梦莱菊七种药花提炼而成。”张太医缓缓说道,可是脸上却闪现出一丝疑惑。
虽然这疑惑之情转瞬即逝,可是却没有逃过魏启颖的眼睛,魏启颖看了看张太医手中被碾碎的药丸,追问道:“这不过都是些寻常的花草,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张太医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魏启颖,笑着回答道:“魏总管可知这药是解何毒?”
魏启颖在心中嘀咕道,我又不是大夫,你这问我不是典型的吃饱了没事做嘛,可是脸上却丝毫不表现出来,依旧一副笑盈盈的模样,还故意露出疑惑很想知道结果的神情,摇摇头,奉承地说道:“太医您这么问,不是在打趣在下吗?!我要是和您一样博学那就肯定知道了!”
虽然是奉承的话,可是偏偏世人皆爱听,张太医边将手中碎掉的药丸放到了手帕中,边说道:“这解药是由七种花炼制而成,那这毒想必就是传闻中的冰蛇心了!”
“何谓冰蛇心?”魏启颖见这张太医故意只说一半引自己追问,心中很是不爽,可是没办法也只好耐着性子,追问道。
“这所谓的冰蛇心,就是取七种毒蛇的毒汁提炼而成,”张太医见魏启颖追问,微微一笑方才继续说道,“这每种蛇在自然界中都有一种花与之相克,可解其毒,而世间的毒蛇本就有许多,所以这冰蛇心的解药最是难配,”说道这里,张太医眼中露出由衷的佩服之情,“若不是老医师一心隐世,在下也真想去拜会一二!”
魏启颖觉得这张太医的话似乎并没有说完,因为从刚刚他的神情来看,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魏启颖起身为张太医倒了一杯茶后,边将茶递给张太医,边继续问道:“刚刚观太医似有些疑惑的神色?怎么呢,这解药难道有什么问题?”
“这解药倒是没有问题,”张太医思考片刻,心想这天大的功劳本就是你送与我的,这其中的蹊跷与其哪日老医师说与你,还不如现在我告诉你,也好让你卖我个人情,如此想罢,便聂声说道,“这解药中的风信子、天竺葵、海紫苑、欧石楠、虞美人、和梦莱菊倒没什么,只是,”说罢,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这晚香玉却不常见!”
魏启颖脑子转了转,可是依旧不明白张太医想表达什么,正想追问时,张太医见魏启颖依旧满脸困惑的神色,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总管可知这晚香玉原产自哪儿?”
魏启颖现在真的想一巴掌拍死张太医,看着他那一副吊口袋的模样,都和你说了自己不懂医术不懂药草,你要听几遍才懂!可是这些话,魏启颖只能在心中想想就算了,脸上还是只能堆满了笑容,满眼真诚的看着张太医,轻轻摇了摇头。
显然对魏启颖的反应,张太医很是满意,又微笑着继续讲解道:“这晚香玉原始产自孟国,吴国的气候并不适于晚香玉的生长,所以在我国境内也只有玉罗关一带有少量的晚香玉!”
“哪又如何?我虽不懂这晚香玉的生长条件,可是却在药铺中见过有晚香玉卖呀!”魏启颖听罢,以为张太医是在疑心这解药,生怕他看出破绽来急忙解释道。
“总管误会了,这晚香玉虽然确实只产在孟国一带,可是因为它也是一味极好的药材,所以各大药铺中也都有晒干后的晚香玉售卖,这晒干的晚香玉虽不及新采摘的晚香玉香,可是药性倒没什么影响!”张太医缓缓说道。
魏启颖听罢,见张太医没有对解药的来源起疑,这才松了口气,说道:“那太医刚刚所说,又暗指什么呢?”
张太医抬起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似乎是在确定房外没有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这晚香玉虽然可以晒干了再制解药,可是这蛇毒却必须取新鲜的毒液来炼制,”张太医见魏启颖依旧一脸困惑,继续说道,“总管可记得,我刚刚说过,这冰蛇心是取七种毒蛇的毒液炼制而成,而这解药就是七种与之相克的花!”
魏启颖点了点头。
“总管可能有所不知,这自然之中相生相克,互为相连,关联甚紧,”张太医继续说道,“简而言之,这每种毒物身旁不出七步必有解药!那每种解药之旁,不出七步也必有毒物!”张太医见话已至此,那索性就说的更清楚明白些,“这晚香玉专解白眉腹的毒,而这白眉腹也只存在于孟国与玉罗关一带!”
话已至此,魏启颖恍然大悟,这解药可以用干花来配制,可是这毒药却只能取活蛇的毒液,而这白眉腹又只存在于玉罗关与孟国。魏启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刚从玉罗关回来的昊王。张太医刚刚所说的一番话实在是太重要了,魏启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有等请示了娄玥后方才能做定夺,不过眼下娄玥方才刚刚休息,万事也要等娄玥醒来后再从长计议。魏启颖又是好生安抚了张太医后,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清醒的头脑从张太医的房中走了出来。
魏启颖回到房中想到刚刚张太医的一番话,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慢慢的清晨太阳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魏启颖立马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现在整个府邸都是安静一片。
魏启颖轻轻推开娄玥的房门本是想看看娄玥恢复的怎么样,谁知刚进屋蹑手蹑脚地合上了房门,身后就传来了娄玥地声音:“太医那边怎么样了?”
“我出马,公子放心,”魏启颖见娄玥醒了,这才放开手脚,快步走到了床前,看着床上的娄玥气色已有些恢复了,方才松了口气说道,“公子睡了一觉,可感觉好了一些!”
娄玥点了点头,可是看着魏启颖眼睛黑了一圈,脸色也略显憔悴,说道:“你一宿没睡呀!”
魏启颖坐在床前,替娄玥把被子盖好了,静静地看着娄玥,没有说话,良久突然说道:“公子放心,不管是谁想对公子下毒手,我都不会让他得手的!”
娄玥看着魏启颖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甚是感动,“你和太医都聊了些什么呀?聊的你一宿都不休息!”娄玥瞧出了魏启颖心事重重,缓声问道。
“公子可知你中的是什么毒吗?”魏启颖问道。
娄玥知道魏启颖肯定知道了些什么,索性也不用瞒他了,免得他担心,边微微抬起头看着魏启颖,轻声说道:“这中的什么毒,我倒真不敢确定!”娄玥说罢,接着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不过这下毒之人,我倒是清楚一二!”
“什么?”魏启颖显得难以置信,一时间声音提高了几成,意识到失态后,方又赶紧压低了声音,继续问道,“公子怎会知道这下毒之人?”
娄玥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说道:“遇事多想想,不就一切都了然于心了!我不仅知道这下毒之人,我还知道他必不会叫我死!”
“那公子说说这下毒之人究竟是谁?”魏启颖还是显的难以置信,追问道。
“昊王!”娄玥说罢,看着魏启颖惊愕的双眼。
良久,魏启颖张大着嘴巴,问道:“公子怎么知道的呀?”
许是躺久了,有些累了,娄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魏启颖瞧着肩膀上的血早已经止住了,就轻轻地扶起了娄玥。
娄玥半靠在床上,调整了下姿势,方才缓声说道:“今日之事本就是王上与昊王一起设下的一个局而已,只是不曾想,昊王却请君入局,顺势来个将计就计罢了!”
“公子,你能不能稍微说的简单点,”魏启颖听了这句话,越发摸不着头脑了,这一局又一局,还有什么将计就计,魏启颖稍微想了一下,就觉得脑袋大了两圈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这太言简意赅了,我吸收不了。”
娄玥被魏启颖的幽默逗笑了,摇了摇头,方才说道:“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今日昊王会刚回邑梁,就直接就到了狩猎场?恰好此时,就有刺客,若说巧合,怕是这说书之人也说不出这么精彩的巧合来!还有,若是往常,遇到有刺客刺杀,怎么着都会留个活口,以查出这幕后真凶是谁!可是今日,王上与昊王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格杀勿论’,如此昭然若揭的灭口行为,若不是心里有鬼,那又是为何?”
娄玥接连的发问,魏启颖听的是一愣一愣的,思考片刻后,聂声回答道:“难道今日这刺客刺杀一事,竟是昊王与王上设下的局,就是为了想要杀公子?”
娄玥嘴角扬起一抹淡淡地微笑,转动着手指,看着魏启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今日一局确实是为我而设的,可是却并不是为了杀我,相反,他们现在谁都不会想我死!”
魏启颖现在越发的糊涂了,摸着脑袋,笑着说道:“那总不会是王上自己设局来杀自己吧!”
原本魏启颖只是玩笑之语,谁知道娄玥竟点了点头,魏启颖瞪大着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娄玥说道:“这天底下哪还有自己找刺客来刺杀自己的呀?”
“其实他这一局本来是设计的极妙,不动声色的就能收回我手中的兵权,可惜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如此一来也好,倒替我省去了许多麻烦。”娄玥许是有些渴了,说罢指了指桌上的茶杯示意魏启颖倒杯茶来。
魏启颖倒过一杯茶来,递给了娄玥,说道:“公子,你这说话只说一半的毛病不好,得改!”
娄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交还给了魏启颖,听魏启颖这么一说,瞪了他一眼,说道:“自己多动动脑子,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魏启颖接过茶杯后放在了桌子上,吐了吐舌头,说道:“有公子在,我就不用动脑子了,多动手就可以了。”
“这一局本是王上与昊王为我而设的,我想着这计划原是这样的:王上故意约我去狩猎场,而闵王及郡主等人不过是叫过去做个人证罢了,”娄玥顿了顿,转动着手指继续说道,“本来按原计划,这暗藏在狩猎场中的刺客,表面上是要来刺杀王上的,可是却暗中是要对我动手,”娄玥见魏启颖一听到这刺客要对自己动手,忍不住吸了口冷气,忙接着说道,“不过王上本也不打算伤我性命,毕竟若是死在这狩猎场,”娄玥本想说‘靖泱又怎么会让自己落个为君捐躯的美名’,可是看了眼魏启颖,娄玥又转口说道,“传出去恐辱没了圣明!所以他本意只是让我受点伤罢了,再安排早已进邑梁的昊王做出及时赶来来救驾的样子,如此一来,便可以我受伤为名夺了兵权,而昊王救驾有功,自然而然就将兵权转给了昊王!”
“那既是如此,这箭上又怎会涂毒?”魏启颖这句话算是问道了关键上了。
“所以这才是关键,”娄玥露出一抹很淡的笑意,说道,“王上怕是万万没有料到昊王会来一出将计就计,意图借助此次计划,来铲除自己,所以这才在箭上涂了剧毒,这刺客的每一箭也都是瞄准王上,箭箭正中要害!”
“那若是如此,王上此次必不会放过昊王了!”魏启颖也听言茵茵说起过上次的调查书房中第三人是谁的结果,知道这昊王便是嫌疑最大之人,而且现如今还差点害了娄玥的性命,自然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娄玥摇了摇头,说道:“怎会这么简单!”
“他都差点要了王上的性命,王上又岂会轻饶他!”魏启颖不解地追问道。
“刺客已经全部死了,死无对证,况且这件事情本就是王上之计,若当真追究起来,王上自己也要牵扯出来,”娄玥转动着手指,一字一顿地说道,“更何况,以昊王的智谋,又怎会不事先想好退路,”娄玥说罢,看了眼魏启颖,接着说道,“想必,只有一个刺客手中的箭是涂了毒的,”娄玥低头看了看手上接箭时被擦除的伤口,却没有任何毒物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杀机,继续说道,“事后查起来,这说辞就多了,比如不小心混入了真刺客,不管靖泱是否真心买账,可是也只能就此作罢!毕竟,在一个被他灭了满门、作为娄氏一族唯一的幸存者面前与曾暗中扶持他登基的王叔中,他已别无选择了!”
“那既是如此,昊王为什么会派人来送解药了?”魏启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一连串的计中计,既然这毒是昊王下的,那么这解药想必也是他送来的,对于靖泱为什么不想让娄玥死,魏启颖已经听明白了,可是对于昊王为什么也要保娄玥一命,魏启颖依旧很是困惑。
“昊王现在自然不会让我死,”娄玥冷声说道,“今日之事一发,王上必定心中已经对他有所忌惮,若是我再一死,兵权落大他的手上,靖泱又岂能容的了他!所以现在,他还不能让我死!”
“哦,”魏启颖现在头都大了,不过不管怎样,娄玥活着就好,“按公子所说这昊王如此精密的布局,又怎么功亏一篑了呢?”魏启颖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问道。
娄玥转动地手指突然停了,顿了顿,随口漫不经心地答道:“人算不如天算吧!”
一语毕,房中又陷入了寂静,可是娄玥的眼中却闪过了靖言的身影,看来你终究与你父亲不同吧!娄玥转动着手指想到。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房间中也变得格外通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