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一见面就能认出来呢?郡主也太夸张了。”姚婉婷依照靖颖的嘱托老老实实地呆在柳树下等着这个从未谋面却又能一眼认出的熙子廷,想着靖颖的说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喃喃自语道。
太阳已西下,只剩一夕余晖照耀着大地,将每个行人的身影都拖的很长,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很多,可是却没有一人在柳树下停留,姚婉婷左顾右盼也没发现如靖颖说的这般人,眼瞧着酉时已经将过,正打算走时,突然看到一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这人虽非十分俊美,可是却是一脸英气,身姿挺拔,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当真是与旁人完全不同。姚婉婷竟一时看愣了。
难道竟是他?姚婉婷暗自嘀咕道。
只见这人走到柳树下,停了下来,似乎也是在等人,姚婉婷暗暗下定决心,缓步上前,说道:“请问公子可是在等人?”
听到声音,熙子廷回过身来,看着穿浅粉色衣服的姚婉婷,眼中有些疑惑,这女子与自己素不相识,怎么会突然来问这些,不解地问道:“在下确实是在等人,请问小姐是?”
听到这里,姚婉婷暗暗一笑,知道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郡主要等之人,正打算说‘我是郡主的贴身侍女,郡主今日有事来不了了,三日后再在此等候’,突然想起,临走前郡主又交代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这熙子廷还不知道郡主身份,只当是文舒公子,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眼珠一转说道:“公子可是在等文舒?”
熙子廷一听文舒的名字,忙点了点头,一脸的欣喜说道:“正是。”
原本今日应该早就在此守候,可是丽阳公主失踪,王上特命自己带人搜查,后来丽阳公主是找到了,可是顺带着还翻出了个肉搏场,惹的王上大怒,刚刚才召集了丞相、大夫、王爷还有安国君等大臣在内侍殿询问此事,自己方才得空出来。这也是为什么靖颖刚刚溜出来时,自己不在。
“文公子今日有事在身,怕是不能赴约了,所以特托我转告熙公子三日后,在此等候。”姚婉婷微微一笑说道。
熙子廷听闻,心中有些失落,回礼道:“有牢姑娘在此等候了。不知姑娘与文公子是何关系?”
姚婉婷本想直接说是郡主的贴身侍女,可是转眼一想现在说的是文舒公子,再说贴身侍女似乎就不妥当了,又看了眼熙子廷,只见熙子廷确实仪表堂堂,英俊潇洒,眼珠一转,想着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莞尔一笑说道:“我是文公子的表妹。”
只是说着无意闻者有心,熙子廷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些日子与靖颖在河边谈话时,说起了‘表妹’一事,现在见姚婉婷自称是文舒的表妹,熙子廷这才仔细地看着姚婉婷,只见她细细的柳叶眉下一双透着灵气的大眼睛,微微张开的朱唇下露出几个洁白的小牙齿,皓白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银铃,随着她的移动发出一串串清脆的响声,十分悦耳动听,且细细闻着,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难道今日文舒贤弟故意推辞有事,让他表妹前来与我相见,熙子廷脑洞大开地想道,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姚婉婷,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姚婉婷见熙子廷看着自己发呆,也是脸颊绯红,良久方才细声说道:“公子若无他事,我就先回去了。”说罢转身就走开了。
姚婉婷才刚走到马路中间,突然一失控的马车从不远处快速驶来,踢翻了摆在路边的小摊,冲了过来。
“让开!让开!快让开!”驾车的车夫使劲扯着缰绳,却完全制止不住驾车的马的野性,车上坐着一个老者,紧紧的抱着马车的栏杆,一脸惊慌失措。正在这时,马儿一个后仰,再猛地前冲,将车夫甩了出去,摔倒在路边。
姚婉婷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坏了,尖叫了一声“啊!”,竟是完全呆住了,傻傻的站在那儿,半步也挪不开,眼见马车就要到眼前了。
就在这危险时刻,熙子廷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姚婉婷抱起,然后一个翻滚从马蹄下将姚婉婷救了下来,看的四周的人目瞪口呆。熙子廷刚将姚婉婷救了下来,就立马又冲向马车,猛地跳上驾车的位子,用力勒住马儿,马儿似乎也是累了,竟慢慢的停了下来,四周围观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响起了热烈的叫好声,熙子廷将马车交还与赶过来的马车夫后,对大家拱了拱手,转身走向跌坐在一旁的姚婉婷。
熙子廷一把扶起了姚婉婷说道:“你没事吧!”边说着,边拂去姚婉婷衣袖上的灰尘。
刚刚熙子廷搭救的及时,姚婉婷不过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丝毫受损,现在也回过神来了,笑着摇了摇头,注视着熙子廷的眼睛说道:“没事。”看着熙子廷如此关切的神情,姚婉婷心中温暖极了。
“没事就好,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熙子廷略做踌躇,不知道说些什么,顿了顿方才说道。
姚婉婷故意嘟着嘴巴,俏皮地说道:“人家刚刚才死里逃生,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现在又累又饿,你就赶人家回去啦!”
听了姚婉婷这么说,熙子廷一时不知道怎么接,愣了一会说道:“若是姑娘不嫌弃,我也正好还没有吃晚饭,不如一起?”
其实,姚婉婷就是在等熙子廷的这句话,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有一家超好吃的馄饨店,老板做的馄饨那简直一绝。走,我带你去。”
说起馄饨,熙子廷突然想到了小时候,母亲包馄饨的样子,自从母亲去世后,好像便再也未吃过馄饨了,每次想去吃的时候,总是想着以往吃的时候都是母亲陪在一旁,现如今却只剩自己独自一人了,每每想到这里便伤心黯然,也不再去吃馄饨了,现在姚婉婷竟会提议去吃馄饨,有些出乎熙子廷的预料,可是见她如此兴致勃勃,也不好扫兴,而且,也是时候再去尝尝馄饨了。想到这里,熙子廷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跟在姚婉婷的身后悠悠转转地来到了街角处一家馄饨店。
“老板,两碗馄饨。”姚婉婷挑了个位子就坐下来了。
熙子廷在姚婉婷的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用眼角仔细地打量着姚婉婷,只见她不似一般女子那样柔软或者说是假装柔软,感觉她很特别。
不多一时,两碗馄饨就上来了,姚婉婷拿起了桌上的筷子递了一双给熙子廷,熙子廷接过筷子后,就要将桌上的辣椒酱加入碗中,姚婉婷用筷子轻轻地拨开了熙子廷伸入辣酱碗中的筷子,边说道:“馄饨的汤最是养胃,加了辣酱后,就喝不了汤了。”
熙子廷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姚婉婷,这句话儿时每次吃馄饨时,母亲都要在耳边说起,一时间眼眶竟有些红润。
姚婉婷见熙子廷眼眶红润地看着自己,吓了一跳,心想不至于吧,不过是不让加辣椒酱而已,“怎么呢?”
“没什么,刚刚有点汤溅到眼睛里了。”熙子廷回过神来,忙低头看着碗中的馄饨说道。
“哦,”姚婉婷夹起一个馄饨咬了一口,说道,“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熙子廷略歪了歪头看了眼姚婉婷,也夹了一个馄饨送入嘴中,觉得这一刻幸福极了。
“悄悄绕到蒙府去!”阮浩一脸疲惫地从宫中走了出来,刚一坐上马车就对侍从交代道。
虽然已是子时,阮浩满面倦容,可是脑子却无比清醒,对于这无意间翻出来的肉搏场,阮浩心中本就疑虑万千:怎么就那么巧丽阳公主失踪了,怎么就那么巧还失踪在四门口,更巧的是四门口还设了地下肉搏场。太多的巧合凑在了一起,似乎有一个大阴谋正在悄悄地酝酿着,而今,王上竟然命自己一手彻查,还规定了十日的期限。
如此大规模的肉搏场还开设在邑梁城最繁华的街道下,就是不用脑子也知道这定是当朝权贵的手腕。自己的儿子,阮浩是不太担心的——阮嵘守卫着邑梁的安危,整日驻守在城墙上,阮峥虽说有些胡闹,可也没这么大的胆子。难道是哪位王爷的公子?若是如此,那彻查之时,必定开罪这些王爷们;可是这么大的动静,想要包庇怕是过不了王上那一关,莫非这件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闹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想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地,阮浩想的有些头疼了,微闭上眼睛靠在车中养神,马车有节奏地行驶在马路上,阮浩慢慢地竟睡着了。
“老爷,老爷,”侍从掀开车帘,轻声唤道,“蒙府到了。”
阮浩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眼中布满了血丝,点了点头,在侍从的搀扶下下了车,晚上的风格外的冷清,一阵风吹过,阮浩竟打了个冷噤。
“咚咚咚”侍从扣着门环,轻轻敲着门,虽然声音并不大,可是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却显得格外的清楚。
阮浩接着月光看着这朱红色的大门,朱红的漆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的光,可是转轴处已经有了磨损的痕迹,显示着这府邸的岁月。
“谁呀?”随着门咯吱一声打开,门房老伯探出头来问道。
可是一看见阮浩,立马就止住了声,刚打算俯身作揖,却被阮浩一把拉住,说道,“你家老爷呢?”
“老爷已经休息了,我先带您去书房等候,这就去通传老爷。”说着领着阮浩走了进来,关好门。
府中一切如旧,和十年前来时并无两样,只是在夜色下看着院中的景象,显得有些荒凉而已。
自从十年前阮湘因病去世之后,也就是蒙瑱的夫人阮浩的妹妹,阮浩便再未来过蒙府,今日突然前来,而且还是在这大半夜里定是有要事。门房一通传,蒙瑱就立马起来了,随意披了见外衣,匆匆赶到了书房。
蒙瑱轻轻推门而入,阮浩正坐在椅子上,微闭上双眼,神色沉重,转身打发了下人,关上门,坐在了阮浩身边的椅子上,正寻思着发生了何事,嘴巴微动了动准备发问时,阮浩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率先说道,“今日搜寻丽阳公主,结果在四门口发现了一处地下肉搏场,王上命我全权彻查。”一语毕,房中陷入了一片沉寂,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蒙瑱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是未能明白其中的深层含义。
而就在此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茶杯摔落的声音,蒙瑱与阮浩皆是一惊,抬头看向门外,只见不知何时有一个身影站在了门外,“谁?”蒙瑱边走向门口打开门,边问道。
门一打开,却只见蒙芮正神色慌张地呆站在原地,手中端的两杯茶都摔在了地上,还冒着白烟。
原来,今日肉搏场被查了出来,蒙芮心中担心不已,可是却又不敢与蒙瑱说,这蒙瑱平日里与阮浩一心都扑在了立储之事上,而且蒙芮与其他公子哥不一样,从不惹事,所以蒙瑱也不多加约束。入夜之后,蒙芮因为担心,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正在这时听到院中有动静,知道阮浩来了,心想这大半夜里阮浩来找父亲必定是与白日里搜出的肉搏场有关系,所以这才想借着送茶水的时候,探听一二。
阮浩见蒙芮脸色发白,头上冒着虚汗,手也不停的发抖,又想着刚刚自己说的话,心中一惊,莫非这肉搏场与芮儿有关?可是蒙瑱还未往上面想,正打算呵斥蒙芮怎么如此冒冒失失的时候,阮浩站了起来,一把将蒙芮拉了进来,探出头四处查看一番,确定无人之后,方才合上了门。
蒙瑱被阮浩这一举动弄的莫名其妙,“丞相,发生了何事?”蒙瑱有些不解地问道。
而阮浩并没有回答蒙瑱,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蒙芮,声音极其低沉,但是却又一字一顿十分清晰:“这肉搏场可是与你有关?”
蒙瑱听罢觉得好笑,这蒙芮是自己的儿子,他的性格自己最是清楚,虽然偶有胡来,可是却断不会做这样出格的事情,笑着刚打算反驳之时,却见蒙芮‘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扯着阮浩的一角说道:“舅舅,救我。”
蒙瑱听了此语,一下子愣住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蒙芮的衣领,低下头直视着蒙芮的眼睛,问道:“当真与你有关?”
见蒙芮轻轻点了点头,蒙瑱顿觉的胸口躁闷,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蒙芮的脸上,因为太过用力,蒙芮直接扑到在地,嘴角也有一丝血迹,蒙芮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原地,可是只是低着头,不敢正视蒙瑱的眼睛。
这件事情似乎比刚刚想的还要复杂,阮浩和蒙瑱一样万万没想到这肉搏场竟是与蒙芮有关。若是如此,即便是万难也要鼎力一试,毕竟这蒙芮是自己的亲外甥,阮浩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走到蒙芮身前,一把扶起了蒙芮。
而蒙芮却还是不敢站起来,只有低着眼睛看着蒙瑱,蒙瑱现在也渐渐冷静下来了,毕竟这蒙芮是自己的独子,再生气也不可能把他打死,更不可能不管他,“起来吧!”蒙瑱疲惫的坐在了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蒙芮听了此语,方才站了起来,侍候在一旁却不敢坐下,阮浩见此没在强求,也坐在了正中间的位子上了。
“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阮浩刚一坐下就说道,“这次事情来的蹊跷,看似无意,却像是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圈套,就等着我们往下跳。”
阮浩一语也说中了蒙瑱的心声,蒙瑱紧锁着眉头。蒙芮偷偷用眼角扫视了一眼蒙瑱,见他没有说话,知道是默许了,这才缓缓道来了事情的原委。
“什么这肉搏场竟是你一手操办?”原以为蒙芮只是牵扯其中,竟不想原来他才是罪魁祸首,蒙瑱听罢又急又恼。
此时,阮浩却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思维逐渐清晰了起来,略做沉思后便缓声说道:“这件事虽然棘手,可是万幸的是现在王上全权交由我来查办,到时,找一替罪羊就可以了。”
听了此语,虽非良策,可是如今却只有这一计可行,再加上有阮浩主持,想来也算的万无一失,蒙瑱心中也稍微松了口气。这才转头看了看蒙芮,继续问道:“这件事除了你们之外,可还有其他不利的人知晓?”
蒙芮脸色露出一丝不安,顿了顿方才说道:“还有杏花村的十几户村民知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蒙芮大吃一惊追问道。
“这肉搏场的选手就是出自那个村子。”蒙芮急忙解释道。
阮浩只是略做停顿,立马就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灭口,千万不可妇人之仁。若无人证,那一切不是都由我们说了算。”
蒙瑱点了点头,见蒙芮还愣在那儿,有些恼怒地说道:“还不快去!”
蒙芮面露难色,说道:“下午之时,峥弟派人来传消息时,我就赶紧准备了,一面派人去肉搏场收拾,一面又暗中派了二十人前往杏花村,可是谁曾想竟如此之快就查到了肉搏场,”说道这里,蒙芮略顿了顿,接着说道,“而,杏花村的村民也全都消失了,整个杏花村空无一人。”
蒙瑱何等聪明,一听此语就知道怕是中了计,可是既然牵扯到了阮峥也不好细说,“峥儿?他怎会知晓?难道他也?”阮浩听了阮峥的名字吓了一跳急忙追问道。
蒙芮赶紧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与峥弟无关,峥弟是无意间偷听到娄玥与袁寺的谈话,知道王上要在四门口搜寻丽阳公主,所以特意派人传来的消息。”
怎么会这么巧,怕是阮峥也是遭人设计,可是这娄玥是敌是友并不知晓,说不定真的是无意间搜出来的,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关键是如何处理此事才是当务之急。现在,这杏花村的村民一夕之间全都消失了,确实难办。
阮浩听闻阮峥并没有涉及此事,才稍微松了口气,突然冷笑着说道:“区区几个刁民就想来翻雨覆雨,简直是痴心妄想,”说罢,转头盯着蒙瑱,继续说道,“不管他们想通过什么途径来伸冤,都要经过我之手。”
说道这里,阮浩握紧着拳头,眼中透出一丝阴冷的杀气,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有些狰狞,“只要不传到王上手中,就完事不必担忧。今夜我就去与百官只会一声即可。”
阮浩此话绝无半分虚假,这阮浩三朝为相,邑梁城中谁敢与他公然叫板,听了此话,蒙瑱顿时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想想刚刚真是庸人自扰,可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万一这帮村民跑到了陈府呢?”
这陈谦官居高位,向来只忠于王上,自然不会卖阮浩这个情面,阮浩只是眼珠一转,接着说道:“暗中派人日夜监视陈府附近的动静,决不能让这帮刁民见到陈谦,”说着只是略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娄府,也监视着。”
这娄玥敌友难分,而且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与娄玥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特殊时期自然是小心一些为好。
只要这件事传不到靖泱耳中,那一切就在掌控之中,左右不过就像上次为阮峥找替罪羊一样再随便安排个说辞即可。想到这里蒙瑱长长地吐了口气,后头看了看一旁的蒙芮,只见他脸色仍然苍白,脸颊还有些红肿,心下不免有些心痛,心想刚刚那一耳光确实太过用力了。
突然阮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今夜觐见王上之时,王上说为了安抚丽阳公主,三日后在西郊皇家围猎场举办马球比赛!”
一听这话,蒙瑱原本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西郊围猎场?那王上不是要出宫?”
阮浩点了点头,知道蒙瑱担心什么,说道:“这出游路线向来都是礼部安排的,虽然王上出来,可是这走哪条路不还多是你说了算吗?就不要自寻烦恼了。”
虽是如此,可是蒙瑱心中总是不踏实,感觉有一张巨大的网正在向自己扑来,可是此刻却只能强作欢笑,对着阮浩微微点了点头,可是手掌却不自觉的紧紧握住了椅子的扶手,一时间房中便没有人再说话,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不知不觉间,东方已经渐渐白了起来,月亮不知何时已经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