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州大牢,一眼望去,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青石打造的牢房不知使用了多少年头,早已经发黑,还遍布着不少斑斑点点说不清楚是什么的污渍,以及在哪都少不了的蛛网。
甲字形的牢房,一条长长的通道,也许是为什么防止有人越狱吧,只是在门口多摆了张桌子,桌上多了些笔墨纸砚,还有一本厚厚的花名册,只是里面记录的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有罪的又有谁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有谁管得了。
只见一人穿着墨青色的吏服,绑着一条破旧的麻布腰带,一顶布冠随意的丢在桌子上,散乱着头发,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靴,双脚翘在桌子上,身子斜靠在椅子上,半睁着眼,却盖不住眼中的精光。手上的长刀有一下没一下的修着手上的指甲。俨然一副这里我最大的样子。
“啊~杀了我,快杀了我啊,我受不了了,让我去死”
“哎~呀,啊~哟”
....
听着这传来的哀嚎声,却早已是********,头都没抬一下,只是顿了一下,就又开始修着手上的指甲。
毕竟,哀嚎声,在这个残破阴暗的监牢中出现的特别频繁,还带有些许得意的笑声。
那些狱卒也许是干这一行干久了,早已对这一切感到麻木,也许是他们自己都已经变热衷于此。
“吱~啊”厚重的包铁木门被人推开。
也许是感觉到了一丝光亮,牢头终于抬头瞥了一样。
“这次又是那个家伙啊”看到来人是阳城县令家的管家“你最近来我这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多了,让夫人也收敛点吧,有些事情要是传出去,就是县令大人也压不住的”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不对付,那牢头说起话来也是相当的不客气。
“呵呵,怕是让你失望了”管家丝毫不在意牢头的态度“这次可是老爷亲自发话了,谁让这家伙居然当街刺杀夫人呢,万幸的是夫人逃过了这一劫”
就像是他自己逃过这一劫一样,管家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是个汉子”牢头终于有了一些期待,只不过着期待立马又消失了“真可惜,没死”
“你这是什么话”管家怒瞪着牢头,想要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给他狠狠地来一拳,让他好好的记住有些话是不可以乱说的。
“我很好奇”牢头丝毫不在意管家那恶狠狠地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小丑一样看着在那惺惺作态的管家“这种人不应该带到我这来吧,我这虽然已经和李大人的私人牢房没什么区别了,可毕竟还是阳城的官方大牢,怎么没有直接被弄死啊”
“唉,也怪这小子运气好”管家一把把边风踹倒在地,看着边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不少血渍,怕是送来的路上已经是吃了不少苦头。
“这小子动手的时候,刚好被刺史大人瞅见了,也不知道这个新上任的刺史抽的什么疯,搞什么微服私访,说是要体察民情,结果可巧不巧正被他撞上了,都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把火都没放呢,就被他碰上这种事,当时就气的差点背过去,直接就下令了,让老爷三天时间查清楚,三天后把人压送到州府,要亲自监斩,警示一州百姓”
也许是踹了一脚还是不解气,管家又是发狠多踹了几脚,倒是把边风又给踢得缓过神来“呸,算你运气好,让你多活几天”看了一眼牢头“人就交给你了,让他吃点苦头,但是别给他弄死了”
“行了,你就放心好了,我的本事你应该是知晓的”牢头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人呢,都他妈死了?”牢头从椅子上站起身,扯着他那略粗糙的嗓音喊道。
“来了来了”从那长长的通道里跑出一个贼眉鼠眼手上还抓着一根带血的鞭子的瘦弱汉子“头儿,什么事?”
“TMD给老子把衣服穿好,好歹是吃管家饭的人,你这像什么样子”
牢头看了他一眼“喏,地上的这个人给我带下去好生招待,不过别给我弄死了,这可是刺史大人点了名要的人”
“晓得了,头儿”也许是想到了虐人的快感,那狱卒裂开了嘴露出了发黄的牙齿,只是那笑容挂在他的脸上让人看得特别不自在。
“头儿,这都什么人啊,我这家伙事用了个遍,他连脸皮都不带动一下的”似乎是边风的表现让那狱卒颇为震惊,他偷偷的考到牢头的耳边问道“头儿,能说这家伙是干啥的吗?这么厉害,不会是.”
“行了,你也别瞎猜了”老头看了一眼边风“心已经死了,把他带下去吧,心死之人,你再怎么折磨他也都没多大用处,你倒是有觉悟,一心求死,来了这的人,甭管有罪没罪,最终都逃不了一死,倒是能满足你的心愿,只可惜,进来的几百上千人,唯独你是个例外,没有死在我手上,谁让你运气好呢,刺史大人点名要你,恭喜你啊,还能多活几天。”
县令府
“老爷,你怎么还不讲那个家伙杀掉啊”贵妇对着一个一脸富态的中年男子撒娇到。
“杀?”中年男子一掌将贵妇推到在地“你还不嫌事多,你知不知道居然有个变态的强奸杀人魔居然搞到朝中大员的家里去了,要不是上面已经下了命令了,让我查清楚此时,我还不知道居然有这么一号人物,六年来断断续续作案数起,你说,是怎么回事,我要是查不出他是谁,我这位置也是做到头了,本来就有一个不成器每天闹事的兔崽子,结果又多了一个杀人魔,然后今天你还给我来事,你还杀,你怎么不在多杀两个人啊”
“你,你敢推我”贵妇见男子居然敢将他推倒在地,索性直接躺倒在地,哭泣到“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你把我们母子两个都抓去杀了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连老婆儿子都要杀,没天理了,我不活了,不活了,或者还有什么意思啊”
“行了行了,你给我安静点的回房待着去,让我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还想什么想,都把事情安到那个家伙身上去啊,反正他得死,还不如多废物利用一下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老爷,叶大师来了”
“你给我回房待着去”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贵妇“别给我带在这丢人现眼”
这个时候那贵妇倒也是听话乖乖的出门去,但是他一出门却没有听话回房待着而是偷听了起来。
“大人”那叶大师却是个熟脸便是那个牢头“你找我什么事”
“大师,这上头催那个变态杀人魔的案子,催的紧,你说该怎么办,你看是不是找个人当个替罪羊,应付上面了事”
“替罪羊,这可不好找啊,要不就都安在那小子身上吧,反正关在牢中也是一心求死,愣是怎么用刑连屁反应都没有,让他画押,估计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这能行吗,这可是刺史大人要的人”中年男子一脸紧张的说道。
“大人,你真以为刺史大人是要严查此案,您也不想想刺史大人是靠什么坐上的位子,他这也是刚上任做出点样子好震慑一下四方的宵小,好方便他捞钱,您说是不是,当时候直接往刑场上一押,这脑袋一砍,供状往刺史那一递,别说出什么事,说不得刺史大人还得夸我们办事得力呢,您说是不是”
“哈哈哈,好好好,大师办事,我放心,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下去吧”看来那县令大人也是十分认可那叶大师的办法,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好了,你先去吧”
“是”叶大师退出房间。
看到叶大师要从房间里出来了,贵妇赶忙离开,跑向后院。
贵妇慌慌张张的一路小跑到后院,直接闯进他儿子房间里去揪着他的耳朵将他从睡梦中拉起来。
“娘,你这是干什么啊”
“还干什么,你自己说你干什么了,这要是查下来,谁都就不了你”
看到自己的母亲一脸的严肃,青年搓了搓睡眼,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娘怕什么,这么多年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再说了,出了事不是还有你吗,你一定不会让我有啥事的对啊!”
“有我!你爹都没有,你说你长不长点心,还搞到朝中大员家里去了,这次可是上头彻底要查下来”
听到自己的母亲这么说,青年终于慌了神“娘,怎么办怎么办啊”青年死死的抓着母亲的手。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在家里待着,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了,你玩什么不好,别再玩这个了”
“我不做了,我再也不乱来了,我这几天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跟叶大师习武,娘你一定要救我啊”
“好了好了,你只要乖乖待在家就一定没事啊,好了去睡了,娘亲我先走了”
..。。
“诶诶诶,起来了,起来签字画押了,早死早超生,赶紧画押,还能少受点罪。
听到狱卒的喊话,边风抬了抬头,瞅了一眼,找了一下位置,伸出手指按下了手印。
第二天上午。
“李公子,您怎么来了”看清楚来人是李县令家公子,一个狱卒赶紧打开大门,献上谄媚的笑容,将他迎了进来“公子您坐,您坐”
“不用,不用”李公子无比嫌弃的摆了摆手“我来找我师父,我师父呢”
“哦,头儿啊,头儿在北门外练武呢,您也知道,这是头的习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李公子看了看门外的囚车“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这不是有一个死囚要押送到州府问斩呢”
“呵呵,真是新鲜,一个死囚还要押送到州府”李公子在心里想到,然后很不在意的摆摆手,去城外找那牢头了。
..
“边风是吧,请了,上路了”狱卒将边风带出监牢押上囚车,由六个官兵押送,驶出城门去。
囚车”吱呀,吱呀”的向前走着,走出城门。边风最终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六年的地方,更是一个他的伤心的,这是他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一个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人,此时整个那个牢头,在那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