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吓得够呛的。
手这次抓实了她两只脚裸,他低喝:“我在这里,别乱蹭。”
这声音虽冷,去能为此刻的她注入暖流。这是她最爱的人的声音啊,听着他的话,就算是微词,她也会安心不少了。
马儿终于停了下来,马蹄就停在结了冰的河岸边。
把她拉上来,她屁股才触到马鞍,他身躯就下了马。君凌风把她的马拉离岸边,这风又发生了。慕轻纱还没有抓实缰绳的想法,人又从马上滚下。
君凌风原本就是转着身拉马,待听到一声惊叫,他已反应超快的去抓住她的身躯了。抓住的只是那满是污泥的狐裘,她的身躯掉到了结冰的河面上。恰好是片不厚的冰,冲击之下,冰崩裂,人就掉了下去。君凌风唯恐不及,瞳孔紧了几下,思想比速度更快,立马拉起了她。
她发誓,她慕轻纱这一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穿心透肺的冷过。人一浸入水里,整个四肢五感瞬间麻痹了,穿透全身几千个毛孔,蚀骨绞痛。
从掉入水到拉上岸,才一秒的时间,慕轻纱已然一脸发紫,眼神空洞,全身抽搐着。
君凌风当机立断解开身上的领口,并脱下她全身的衣物,包括肚兜和亵裤,半丝遮掩都没有。袒开衣衫,把她纳进胸膛,衣衫拉紧。连同螓首也埋在了他的狐裘下。光裸冰冷的肌肤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头一次,他们之间是没有任何阻隔的贴近。做完这一切,他心头扯痛,手一抖,忆起,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拥抱她。
胸前的娇躯曾经那么柔软温热,如今只是僵硬冰冷,娇躯抽搐得那么厉害,他终究把最后的理智抛弃去。若这次扔下她,她一定会死命难逃。
胸膛突地湿热,他心头一漏,裘下传出她的颤声:“原来......世间最温暖的是爱人的怀抱。”在现代,暖气可以温暖了她的身,但是她的心呢?
他肯三番四次的救她,他肯用他的身体带给她温暖,证明他根本不恨她了。只是他找不到借口去接受自己这个声名狼藉的女子。
从来没有女子会在他的胸间流泪,胸膛是心的盾墙,可以隔断外界的情感浸入,也可以把情感带入心间。硬的心墙敌不过她柔软的泪珠,连他自己都不自己,它们一滴滴的滴在自己的心房。但是刚才那一刻,他就已经尝受到她留给他的滋味了。他可时,开始紧张起别的女人了,他还会为她心痛?“若是以前,我恨不得让你在此河泡到体无完肤,撕心裂肺。但是今日,我救你不代表我对你改观。我不是你的爱人,你最好收回你所有自以为是的情感。”
那么亲密的抱着她,出口的话却是那么刺骨,泪再度不争气的滑下脸颊,滴痛的是两个人的心。
君凌风箍紧她瘦小的肩头,一时忘情把她拉出了衣襟外,“你再哭......我......”把你扔下马。
君凌风没想到她会有这麽崩溃的反应,忙从马上翻下来。她的全身皮肤嵌入了细碎的沙粒、石碎,那惨不忍睹的模样终究激起了他的愧疚。狐裘包裹实她的身子,她也早已在他怀里昏厥过去。
马儿已经疾速的往回奔,他却嫌马是世间走得最慢的动物。至少他现在认为那是漫步的走,而不是跑。他把手指探至了她的鼻息。发紫的唇瓣、刷白的脸色,他差点以为这样僵硬的她已然......
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他去想自己对她的感觉,他们已经踏进了齐州城内。他扯住一个路人问道:“医师在哪?”
那路人原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又被他的满脸煞相吓着,话也没说出来,只是抖着手指了指前面的牌坊。
君凌风已疾风而去了,那路人在路边被疾风刮得夸张的旋转了好几圈。“我只是打酱油的,路过而已,至于嘛!”
“狗剩,怎么还站在路边,快帮娘去打点酱油!”路边响起一声河东狮吼。
来到药铺,他箍紧她身上的衣服,并解下外衣,把她裹得紧紧的,摆在了屋内唯一的木椅上。要知道,下面可是无寸缕啊!
那柜台的老头子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老眸暴瞪。“这位公子,你这是要把人勒死啊!”他可不想在他的店内死人,更可况,还是没救就死的人啊。
“还不过来!”君凌风冷喝一声,老头子头上的帽子都抖了几下,他按正了帽子,脚下的步子已经尽量加快了。
君凌风嫌他慢歪歪的走,手吊起他的衣领,戚到了椅前。老头子的鞋子在半空挣扎着几下晃动,终于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望了一眼君凌风的打扮,他忖索是贵家公子,也就想往柜台前拿绳子诊脉。
君凌风怎么看这个老头子都不顺眼,动作慢吞吞不说,来到了病人前,又要走开。“老头,你去哪?”
老头子哆嗦,惊吓受尽。“拿箱子断脉。”
君凌风走至柜台前,见着一个木箱,也就拿了过来。
不知道是年纪大,还是因为害怕,老头子哆哆嗦嗦的拿出绳子,想绑在慕轻纱的手上,却想到自己的手抖得这般厉害,是绑不了了。再拿出箱子里的薄纱,手又哆哆嗦嗦伸去。那美丽的姑娘就像个粽子一样被包着,却瞧不到手的存在。
他手才伸至衣服上--
“老头,你干什么!”
耳边突地传来一声冷喝,老头子吓得胡子都颤巍巍的。“诊脉。”
“算了。我来。你去柜台那给我开药。”
他的手探至衣服内,摸索到的滑嫩肌肤让他身子一紧、星眉微蹙。屏去心头的躁动,他摸着那只小手,探上脉搏。“开些跌伤和补身的药过来。”
“要几服?”
“一般要几副?”
“这个我们也说不准,要看病情了。”
“先开一副,这里附近有什么客栈?”
老头一时不明白君凌风的意思,“附近有间通来客栈。”
君凌风从包袱拿过银两,抓过柜台上的那包药,回身抱起慕轻纱,抛下一句。“今晚来通来客栈作诊断再开药。我姓......风。”
他揉醒她的xue道,弄醒她的意识。她打开双眸,见着是他,眼睑又阖了起来。他清楚的看到了她张开眼眸那一刻时,眼里对他的凉意。
先前的缓和的脸容被打破,他再度板起寒容。“吃药、换衣。”
她只是紧紧的闭上眼睛,置若罔闻。
“从知道了光竹宁高中状元后,你今天就一直漠视我。你的嘴脸总算露出来了,当初说的什么同甘共苦,爱......”说到这个字,他声音都窒硬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他刚才,就说出了那个最可笑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