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出奇的是,君凌风自动的盛了一碗热汤给她。并叮嘱她:“先喝汤。”不是稍稍的,而是改变莫大了。君凌风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曾需要盛汤来着,而且,还是盛给她呢!这样的改善,是不是意味,君凌风因为那件事而稍稍的改变了。她也不敢开口问,怕得来更多的难堪。
心有繁繁琐事,嘴上也就无心吃用,她失意的把一汤匙热粥灌入口内,舌头被烫熟了才意识过来。倒呼一口气,她伸出舌头晾着,转眸瞅了旁边。才见君凌风已起身,步至门口,关了房门。
看怕,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君凌风这次又要离开她了,她这一次,并没有追上去。
俄顷,门又被推开来,还沉浸在在莫大的伤感中,以至于低着头淌泪的慕轻纱没留意到。
“喝了。”
耳际唤来一声冷呼,她差点就以为自己是在梦境。抬首一望,果然见着他就坐在旁边。刚才是不是自己心神劳瘁已产生的幻觉,这一折腾,心头的喜悦才浮起。其实,她要的真的不多,就算他再讨厌她,只要他肯待在她的身边就好。
良久,见她还出神的巴巴望着他,他撇开头去。那眼里的盈盈泪光,腮边的泪痕,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他就心烦。“喝了药,我没有空去照顾你。”
药?这一说,她才闻到鼻端传来的中药味,闻着都觉得苦得可以了。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碗药,原来,刚才不是幻觉,君凌风去拿药来了。“其实,这种事不用你亲手来做的。可以叫小二端上来的。”她以为他的不高兴的因为自己需要他照顾,惹得他麻烦。
“你可以留下。”
这话怎么听着有威胁的感觉?“喝完药就要走了吗?”
“嗯。”其实也不想走这麽匆忙的,只是她又多搅出了一件麻烦事。就算他再憎恨她,尝过了她的味道,自然就不想拱手让人。这层他并没有明说。
走出房门的时候,她感觉今天怪怪的,就是整个客栈的男女老少都使劲的看她,不,是一双眼珠望着她都要瞪直了。她没有深究他们的时间,已被君凌风抱上了马鞍,身后随即贴上了他的身躯,他身上的貂皮掩住了她的整个身子,只露出一对清眸。前后相夹的温暖让她在这麽冷的初冬都要感动得哭了有个男人的臂弯,就是这麽爽!其实,一双漂亮的清眸,早在房里的时候,就哭成了肿肿的核桃眼了。
这份爽歪歪的感觉还没有持续多久,在她刚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骚动而惊醒。马没有跑动了,她从袍里想钻出脑袋,却被一只手按了回去。君凌风为什么不让她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这群就是镇上最有势力的恶霸兼匪子,会点拳脚武功,还有一百来人的阵容,孤陋寡闻的镇民们自然怕得紧。这不,才出到镇口,这群人大约有二三十人,一早就横着排、候在那了。
领首的后面有个土匪子说:“就是这个男子!”领首坐在马上,其他全部站着,一招手,身后齐刷刷的扬起一把把明晃晃的武器。
那群人,见着君凌风俊容,已经个个目瞪口呆了。
一个土匪子说:“大哥,那美人儿就被他藏在袍子里了。昨日我们兄弟几个见着那美人儿,简直天仙下凡都自愧不如。就算同床搞一夜死去,我也值了。”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一个土匪子重重的磕了一下头壳。“去你的土瓜子,这美人儿是给老大尝的,哪有人这麽诅咒老大的!”
“呃,呸呸呸......我吐口水再说过......”那土匪子赔笑着说道。
她终于明白君凌风说的那些话了。难怪君凌风会自个端菜端药进来,原来,早在昨日走廊和店小二淡话时,她的相貌已被这群歹人看上了。自古红颜多祸水,这一次,看来,她又连累了君凌风了。还好这次,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扔下她来,不然,她肯定被这群男子抓走。后果,已经不言而喻。
君凌风可不管他们的闹剧,沉声对她说道:“待着别出来。”身后的温暖撤去,知晓他已离座。为免再惹什么麻烦,她只好乖乖的伏在马背上。心头也为他担忧着,千万要打赢他们。
“这位公子,不如和你马上的美人儿随我们老大回去。包你们吃好的,喝好的,做好的,躺好的,睡好的......”慕轻纱听着这些千篇一律的台词,耳朵都起茧了。她们拍电视剧的时候,说的台词比他们强多了,至少还会编首诗来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想着想着,她一时忘了紧张的气氛,在马鞍上“咯咯”的自我娱乐起来。
那群匪子听到这银铃的笑声,也就好奇心更大了,嘴巴的垂涎的笑更显得猥琐。
“滚。”冷哼。
“这位公子哥好不识相,我们都这麽照顾着你了,这身细皮嫩肉,爷们自然不想伤了分毫。哈哈......”土匪子见着君凌风这般俊俏非凡,自然也想抢回去攻后庭而后快。
依君凌风的性子和生来就显赫的身份,何曾受过这般侮辱。剑一出鞘,寒光一闪,一个土匪子已捂着脖子的鲜血倒在了地上挣扎,抽搐了下,半晌没动,定是死了。
那群土匪子有些乱了,为首的首领手一扬,思了下,才低声附到身旁人的耳边说:“这人至少是个高手,不好对付。我们用暗的。”那人朝其他土匪子打眼色。一群人手里的武器已握紧,蠢蠢欲动。
君凌风依然沉然,静观他们的动向。他想一举杀过去,但在没有了解对手的实力之前,不好轻举妄动,轻敌是对敌的最大错误。
听到那惨叫声,慕轻纱偷偷的揭开袍子,这血腥的一幕,让她胃里开始翻天覆地。她分散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君凌风身上。她真的很怕他会出事,她宁愿送她给这群匪子,也不愿君凌风有任何的伤害。这次,他是用他的生命为她而战。其实,他心里是不是开始不知不觉的在乎起她,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首领一声令下,身后的匪子立马握紧手边的武器冲了上去。
人多起来,毕竟是双手,君凌风虽说武功高,可是也不可能像电影那样,切葱般砍下他们。一轮下来,是有几个人成了剑下亡魂。随着越打越烈,他们的三脚猫功夫根本是没法比得上君凌风这种高手,但是剑气划过,又是一个人躺尸在地上了。暗器使出来了,也没有用,君凌风的剑使得眼花缭乱,剑气一冲,所有暗器都反弹回去。纷纷攘攘间,只剩七八个人苟且在那招架着。这些人这时才开始感到慌,这次是来了真高手了,看怕栽了。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慕轻纱注意到有两个人并没有冲上去,而是转身飞快的跑去。因为情急,她也顾不得那麽多,吆喝着马追去。这边忙着杀敌,那边见着慕轻纱的莽举,君凌风心底起焦。
见他分散了注意力,那群土匪子连忙掏出怀里的石灰粉,稀里哗啦洒到了君凌风的眼前。石灰有些晃到了眼睛里,君凌风吃痛的退后。眼睛睁不也不敢使力,怕引出眼泪,只能用耳力。那群匪子立马也逼上,耳力下,速度和灵敏减少得多,那些匪子也懂得用掩耳法。周围霎时回响着混乱的声音,在他听力被扰乱的情况下,一把刀砍上了他的肩膀。
果然让慕轻纱拦住了那两个匪子,她居高临下的在马背上斜睨着他们。想通风报信,没门!
那两个匪子,见着她的相貌时,迷得一时忘了任务,而呆立在那。见此情景,她果断往腰上掏武器。几番摸索,才在腰兜里掏出几个硬邦邦的东西。见着他们还是呆愕中,她紧张的抿了一下嘴唇,“你们看看那边。”她实在没有想过,这麽老土伎俩,居然还会有人上当,这种人,医好都浪费药钱。
两个匪子立马转过头去,脑后被重重一砸,他们在地上华丽丽的抖着手和脚,跳了一个迈克的经典舞步。在她想再在加几两力度时,他们已明智的倒下。望着手上结着冰的豆腐,她耸了以下肩,以后别再拿撞豆腐开玩笑了,真的会出人命的。
“你疯了,砍伤了,我们老大怎么享用。”一把刀适时的挡住了那把刀,那土瓜子大喝。
“可是,他杀了好几个我们的兄弟,非偿命不可!”说着,大家都望向了马上的首领。
匪子首领望着君凌风的俊容,一时也是心痒难耐,吧唧了一下臭嘴,才道:“兄弟说得都不无道理,何不把他抓回去,日夜折磨。到时候,全部兄弟一起享用他的后庭,玩残了剁了手脚喂猪狗,然后再用他的人头来祭拜咱们枉死的那些兄弟。”
那些匪子听罢,也都鼓懆起来。“老大,好主意!”
“抓住他!”首领也沾沾自喜,抹了把口水,大喝!
人呢,往往需要吊起胆颤才会出现,不到紧张处不露头。就是这麽千钧一发间,一声娇喝传来:“且慢!”
所有人都依自然反应转过头去,马上的美人昂首挺胸,婉婉姿容,玉漱青丝,明眸皓齿,笑得甚是甜美。没有人见过这麽美的女子,就算是刚刚经历过一番生死之惊惧,也能立刻被她而迷眩了心神,而忘了前一刻的恐惧,眼里只剩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