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丞大人家公子,果然长得一表人才,来,这是小女,来,见过中丞大人。”
“我道还是谁啊,原来是谏议大夫啊。老远差点认不出来了,帽子高了不少。呵呵......”
“中书大人见笑了,哟,往日没细看,今天一望,大人的鞋子可是也亮了不少。呵呵......”
看着歌舞,大人们相亲的相亲,明嘲暗讽的打着牙架,好不热闹。(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古代的妇女是不能露面的,更别说一个未嫁闺女了。可是这个是架空文。我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哈哈,主要以娱乐大众为主。)
君凌风和这群高官达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公主一桌,皇子们一桌。有几个官爷过来和他打招呼,几个不咸不淡的暄寒着。
前方一阵骚动,在浩大的护卫队伍下,皇上、皇后分别在正中央的位置端坐好。场边立刻静了下来,上万道身影不约而同跪下,响起整齐的“扑”声,宽阔看似无际的广场上,异口同声的请安宛如排山倒海翻滚而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就是向皇后的请安声。
隔得也不久,同样在浩大的护卫下,太皇太后从另一边步了出来。太皇太后这一出场,明眼人都知道,又把皇后的气势压下去了。比起皇后的金红凤凰双披拖地袍,太皇太后的百鸟朝凤拖地披红金丝袍显得更加灵动。前是太皇太后,后是皇后,简致不失大色的黄金夏花比璀璨的黄金宝玉头饰,后者俗了点;百叶心金项链对龙凤呈祥金项链,还是后者俗了点;金珍珠垂帘耳坠对桃心金耳环,后者还是俗了点。
总的来说,太皇太后的装扮以简致的美为主,超凡的工艺,让她不失大气和贵味;皇后的装备以奢华大气为主,两者不同。可能大家的看法各不相同,相信大家还是觉得前者的装扮更有气质美。
饮酒到第三盏,菜肴全部上桌了。
太皇太后戴满金麟假甲的纤手,缓缓抬起面前的琉璃光杯,听说是御膳馆新研究出的饮料。淡淡啜了一口,问:“这是什么?”
一旁的太监连忙答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御膳大人说,这是果汁,以太皇太后的喜欢的水果和花瓣调制而成。”
“给哀家传令下去,以后天天都要这种果汁。”
再啜了一旁的奶茶,太皇太后这回没有什么发应。
反倒是一旁的皇后也传到。“以后就拿这味饮料。”
太皇太后喜欢酸中带甜,皇后刚好喜欢甜中带香。
皇帝爽朗一笑,心情大好,也呼令。“难得母后和皇后都喜欢,这手下的人,是该好好赏赐下了。明间,朕拟道圣旨,听赏。”
一名太监恭恭敬敬的来至君凌风身边。“奴才拜见驸马,公主请驸马去准备一下。”
君凌风点了点头,和众人交代了几下,随即跟着太监而去。
广场上热闹不已,阁楼上,一个身影皱着柳眉望着人声鼎沸,密密集集的人群。
望到君凌风来到的身影,她才莞尔而笑。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一会,我下去时,你要看好我哦。”边检视着身上的配件边说道。她准备了一个节目,相信绝对能让大家都喜欢的节目。
“我已安排好人手了。”
“不知道会不会成功,要是失败了,大不了一死以谢神明。”
“你不怕死?”
这句话,貌似熟悉来着,前不久好像问过谁来着。“当然有啦,危险性也不少,不过,我自己确实很想试试这种感觉。如果你接触过海盗船、过山车这些让人爽得可以的游戏的话,那么,你就不会这麽说了。这叫一个字,‘爽’,多一个字都嫌累赘!”
她居然拿自己的生死来赌,她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不关他君凌风事。忽视下心头的微揪感,他以另一声音说,一会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让她摔死好了。
太乐局大人望了一眼手上的册子,念了出来。“下面由慕轻纱带来天官赐福的歌舞。‘昙花一现’。”
慕轻纱?有些反应过来的人手边的杯子都顿了下来,那太乐局大人念着时,恍然记起什么。全国叫慕轻纱的,只有一人,除了公主还有谁来着?
在众人面面相觑时,场内一片鸦雀无声时,慕轻纱在高楼上大喊。“嗨--嗨--我在这--”她两手摆在嘴边,作扩音器状,朝下面大喊着。有些人听到,已抬头望了上去。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堂堂公主,怎可在天下人民面前,大喊大叫,这成何体统来着。”皇后眼角斜瞄着皇上的脸色。
“哀家欣赏这种性子,至少在人群是光明的,难道不感性?”话头的另一番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暗着说别人坏话来着。
皇上不置可否,“那就看看她要做什么?”
光竹宁紧紧的盯着远远的高楼上的慕轻纱,心内充满惊奇,我的小公主在上面干什么?慕均遥冷冷的凝着她,心内也在想,她这个冒牌公主,要使出些什么本事来。何至也是静静观着,眼眸闪过一抹隐晦。
“我要下去咯,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然,我摔死了。你就可能没有机会再说出来了。”
她就这麽喜欢诅咒自己。“随便你。”
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她望着下面几十米高的地面,下面汹涌的人头,心里除了期待、雀跃,还有微微的慌乱。有些不舍的转过头去,望着君凌风,他却别开了眼。“这个舞蹈,我准备了好久了。希望你会喜欢。”
压下失望,她再度深吸一口气,随着爬上横杆的那一刻,心头的慌乱涌上来更多。尽管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真正面临危险的时候,还是非常害怕的。给自己打着气,她在横杆上跳起了优美的舞蹈。
场内的人霎时沸腾了起来。
“公主殿下,危险啊,快下来!”
“公主,危险啊!”
“公主,小心啊,你站上面干什么?”
没有理会地下的骚动,她微着笑,脚一起,手一甩,抛出一个丝球。纯白的纱衣,经过特别制造,浑身的布料动起来,像是在跳舞的花瓣。她全身的丝带开始飘摇曳曳,洒出盛开的弧度。飘舞的衣袖,纷飞的衣摆,底下的人看着,真的像是一朵昙花在阳光的伴奏下舞动。
她以不可思议的平衡力,让低下骚动的声音渐渐转为惊叹。
从冷眼旁观,他也跟着低下那些人群一样,心内隐藏着无法表明的惊叹。见过用袖子打鼓的舞蹈,见过用衣服和手脚画画的舞蹈,见过撩人心神的舞蹈,就没有见过这麽危险的舞蹈。这种技术性,就连他等会武功的人,也不可能能把握到这样的火候。她从容,她认真,她绝美,她是如此美秒,难以言喻的触动着他的心房。
对于慕轻纱来说,从小练着天鹅舞这类平衡舞蹈,舞瘾一发,脚下是刀山,她也能掂着脚尖轻纱的跨过。
大家看得尽兴,皇上可不安落了,他也失了情绪,喊道:“皇儿,快给朕下来。”高楼上的人儿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听不到。手一拍桌子,一旁的太监和宫女吓得不轻。“你们也叫,叫公主下来。”皇上怒命令。
“公主,下来叻!”
“公主,下来叻!”
那些太监宫女忙不迭的立马嘶叫了起来。
下去?慕轻纱这回听到了。一会就给你们漂亮的下去,别急,这舞就快好了。她解下身上的白衣,原来,里面是一件白渐黄的纱衣。撒下几个优美的弧线,她故意缓缓的翘起一脚,渐渐地......高高举过头顶,头像后一仰,她的身子弯曲成不可思议的程度。更不可思议的是,刻意缓慢的动作,过程就像是一朵逐渐凋谢的昙花,在枯萎着。最后的画面,昙花蜷缩成了枯黄的花蕾。
原来,这就是昙花一现,还有特色,好有遐思!地下的人刚想叫好,望着台上阴着脸的皇帝,个个憋住了激动的心情。
“你们,上去,给我带公主下去。”皇上厉声呼令。
太皇太后嘴角勾起抹不不易察觉的笑痕,手拿起果汁,轻轻的啜了一口。手指的假甲轻轻的抚着琉璃杯,眼神底下一片悠然,仿佛这件事完全与她无关。
她真的好迷人,这样的她迷人的不得了,明媚而魅力四射。君凌风心里隐隐有些激动拱上来。
我的小公主好厉害啊!简直让他叹为观止。光竹宁迷醉的眼眸,微张开口,露出皓齿,很是可爱。
慕均遥冷眸内闪过一抹火焰,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那天在浴池的欢爱中,她是空前的柔软了。
啊,他们怎么没有反应啊。是不是她表演得不够好,还是他们不喜欢这种表演?正在纳闷的时候,腰上一痛,她吃痛的呼了一声:“啊!”身子动了一下,倾倒了栏杆外面,她脚步不稳,一失脚,整个人开始往高空下跌。
在她叫出来的时候,君凌风已察觉到她的不妥。想都不想,他居然跟着她跳了下去......
场内的人霎时如清水滴进油锅,一下子轰炸了起来。
“公主出事了!怎么回事?啊?”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的啊......”
“掉下来了,掉下来了!”
在一声声尖叫声中,奇异的,慕轻纱下落的速度很慢很慢。她的背上,“嘭”的一声,打开了一段花团,摇摇晃晃的挂着她的身子。望着君凌风从上面跳下来的那一刻,慕轻纱呆住了。真的,在那一刻,她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停止运行了,她的眼里只看到君凌风。看到他跳下来,飞摆的衣摆,无从掩饰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