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近他的脸,闭上眼睛感受。“因为这次有你让我舍不下。其实很多人穿越过来之后,都不愿意回去。因为一千多年之后,我们丢掉了太多的东西了。例如纯粹的感情。在那个灯红酒绿、充满诱惑的钢筋水泥之地,根本不没有可以一生信赖的感情。女人对待感情,那是命啊,都逃不过的。女人活了几千年,吃了几千年的教训,还是学不会保护自己的。”
思忆之痛后,更珍惜现在的生活。她的笑容扩展得更大。
“天马成空,我本歆羡。但我也宁要和你在一起。若是要付出那么多的代价才能回去的话,都不要了好么?”沐之语侧身把她揽过来,抬头诚恳的看着她。
“嗯嗯。”慕轻纱郑重的点头,把他的头轻捞入怀内。“和你在一起这段日子,真的很开心、很快乐。我没有办法可以把我的感受说出来。”
“我能听到你的心跳在说话,我懂。”
两人紧紧的相拥着,两心相贴,亲密无间。也许很多感情,都可以转弯的。爱你的人与你爱的人,你会选择谁,真的就在一念之间。
凤孜玦和小乐儿正躲在旁边偷听。没错,这是凤孜玦给其木德·敖登格日乐起的名字,凤小乐。小小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名字好不好听,俗不俗,用着生硬的中原话一遍遍念着:凤小乐?嘻嘻!
直到很多年后,一个少女在对他纯真的提起过这个名字。“哥哥,我的名叫敖登格日乐,那是星光的意思。其实我更喜欢其其格和其木格那两个名,那是花儿和花蕊的意思,可是它们都被我的姐姐们用了。但我最喜欢哥哥给我起的名字,凤小乐,原来就是谐音我的名字的。那是哥哥给我取的,我最喜欢了。”
飞机飞船飞碟飞车?什么都可以飞?真是太神奇了。若是我是师傅,我才不要留在这里,带着母亲父亲离开这里,要去那个天马行空的地方。那才是最快乐的生活。
慕轻纱坐在沐之语的怀内,用最亲密的姿势抚着古筝。“我来弹几首一千年后,难得的纯粹的中国风名曲。你且先观,后跟着我学。献丑了。”
一曲完,掌声重叠。
沐之语道:“出来吧。”
凤孜玦看着他们两个的坐姿,脸红耳赤,但是很兴奋,没有想过要离开。凤小乐不懂那么多,她朝她的哥哥甜甜的说:“我也要被抱着坐。”
见凤孜玦听不懂她的话,她才不管,把人家推倒石椅上,就是要坐下。凤孜玦还纳闷了好久。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见样学样,好吧,看着你少不更事,就不跟你计较。
“师傅,师娘,我们就听,你们无视我们可以了。”他可不要又被身前的小东西抓去玩拼图。
“这首是黄沾的《沧海一声笑》,要是有人能拌萧拌些二胡啊其他乐器就好了。我很喜欢这个老师傅,可惜天妒英才,从来都这样。他的词也是很有意思的,把红尘俗世看得很通透。孜玦,麻烦你帮我拿纸笔过来。”
魂牵梦萦过多少时日,想着一个良人与共,同抚一首曲子,好比鸳鸯戏水,绝不会影单只影;想着一张白纸,一手笔墨,同舞诗情画意,心头心花在笔尖间怒放;想着一泛轻舟,一池荷花,我抚完竹笛,你赠丝发一枚莲花,人比花娇。
这些,她和沐之语都一一做过。原来人生可以过得这么温馨丰满,就在他的陪伴下……
夜寂无人处,只有虫鸟的叫声--
“夫人,我还是按照你的意思,把飞鸽放出去。但是已经一连十几个了,还是毫无消息。”其木德·布日固德说道。
慕轻纱“做大事除了要有决心,还要有毅力。”
其木德·布日固德说道。“夫人,为何还要留下来?之前你说过,没有了孩子,你就可以轻松的做任何事情了。”
“我看得出之语近段时间的身子很是不好,我想等他身子养好了。你知道的,有他在,会有很大的帮助。”
“吾明白。”
慕轻纱走到其木德·布日固德的面前,身子就差分毫贴近。“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对我有遐想过。”
“夫人……”其木德·布日固德伸手抚上她的脸蛋。“我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姑娘,我想你就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少女,而不是一位经历过男人的夫人。”
“纱儿……”沐之语心又被狠狠的撞击。纱儿,你真的只是在利用我么?做完这件事以后,你就会离开我?然后可笑的要求别人要我保护我。
纱儿!你居然在我的面前和别的男人调情。沐之语的心口抽搐不已,灵魂再度被撕裂。为何他还要来这里?身子不似人平日的坚强有力,瘫软下来。指甲死死拽住墙边,半跪在地上。
纱儿,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跟我开的玩笑而已。过后,你又会笑着出来解释。
只是,我还等得到那个时候吗?
“啪!”其木德·布日固德的手被打落,慕轻纱已经退到几丈外。
“就算你以前是一个王,他日成了一个王,永远也是我的属下。我的属下而已,一个听我指挥的男人!别再对我妄想了!”
其木德·布日固德,好不尴尬的低下头。但--却是非常的不甘心。那个长得像女子般柔弱的男子,能给她带来什么快乐?
“还有,若是真到了不得了的地步,我会和你出去。但,我绝不想他有任何伤害。做完这件事,外面的风风雨雨我不想再管。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你的时候。你记住我今日的话,无论今日也好,他日也成,总之我要他平平安安的。”
“我还觉得你英明于世,但是也毫无眼光可言。千里迢迢来到这边,就为了一个柔弱得像是女子的男人。他能给你什么幸福可言?就连床笫之间,恐怕也是……”
“住口!布日固德,请你记得当日我救你时,你那些信誓旦旦的承诺。我就说最后一次,你最好认清,你只是我的下属!还有,之语的身子是因为我而变成这样的,若你再敢侮辱他。我就……绝!不!放!过!你!”慕轻纱攥紧拳头,眼里射出许久不见的狠意。
别人身上再凶狠也不能展现出这份独特的气场,让其木德·布日固德一开始便觉得这个女子与众不同。“吾知道,吾不会再造次。”昔日的不可一世的蒙古王,今日受人摆布的小喽啰,作为一个汉子,要他短时间内接受,那是不可能的。
“走!”
“哎,我说,师娘啊,刚才我听到前半段吓死了。还以为你是真来利用师傅的。要是这样,师傅不就……”凤孜玦从暗处走了出来,拍着胸口道。
“之语的身子,我没有迟钝到这个地步,这些时日来不是没有感觉到。他的病,到底是什么病,连他自己都治不好?”她蹙着细眉。
“恕小徒才疏学浅,跟师傅学了这么久,还是学不到多大本事。但我大概知道,那是心房的问题。你们中原的医书说道,心房有问题,是救不回来的。我也很担心师傅。”凤孜玦难过的低下头。
“你说……你的母亲有没有这个能力?”她甚至肯定。
“我想是能的。我见过我母亲曾经把死了几天的人给召唤回来了。我们犬戎可是拥有最神秘的法术哦。”凤孜玦为新的希望兴奋的拍掌!
“给你看吧!”慕轻纱把书信抛出。
凤孜玦受惊若宠。“这不是你刚才给大汉子的书信,原来也是在找我的母亲啊。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啊。”
她冷冷的道:“我只是为了之语。其他人我都不会管。”
“师娘,老实说,你很喜欢师傅么?放心,我不会说给师傅听的。”
慕轻纱看了他一眼。“也好,让你当个我们爱情的见证吧。”
慕轻纱一边走一边说,“这次,我想我真的动情了。我不会再辜负之语了。我清楚我对之语的感情越来越强烈。其实早在之前的时候,我就察觉到我对他的微妙感觉。就在他离开的时候,我开始心神恍惚,心头同时两个男人。我应该是越来越贪心了。要不是出在这么一件事,我可能会失去最好的一个男人。”
凤孜玦惊叹:“两个男人?原来师傅之前斗不过那个情敌,难怪这么伤心。想我的师傅圣明绝顶,俊美无双,医术天下无敌,结果还是斗不过一个无名小辈。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你!”慕轻纱双臂环胸,斜睨着他。“好了,告诉你这么大的秘密了,你该回去了。”
“是,师娘!”凤孜玦双手抱拳。
“纱儿……”幸亏我把话听完了,不然真的会悔恨余生。这次,我也安心了。
沐之语把染红了手帕扔入密林,强撑着身子走回去。他这样一个病死之人,又浪费掉一条手帕了。
门突然被撞开,慕轻纱气冲冲的走进来,把一块血帕扔在地上。她几次深呼吸。“为何要瞒着我?”
正在浸着汤药的沐之语怔住了半刻,而后眼前的面容带回神。“我想,在我治好之后再告诉你。不想你担心。”
“我讨厌这种感觉。我最讨厌别人瞒着我,就算是善意的谎言。若是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分担对方的负担,那多了多少遗憾?”慕轻纱捧着他的头,情真意切的问:“之语,你一点都不跟我说,若是治不好呢,以后我怎么去接受?你是怀疑我对你的感情,还是低估了我对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