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纱很熟悉这个动作,这是他这些时日来,最不经意做的动作。他的心脏有问题?
“徒儿,我还是觉得要把你的事情都说说。若是不这样,纱儿也会自己去查。到时候,会惹出更多无必要的麻木。”
少年不情愿的点点头。
“在我离开了宫里之后,我无处可去,也无处可恋。脚步无知无觉中,却是奔向自己的故居。因为那里有我同样不能释怀的。我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硬梗。我在想,当初为何父母要狠心把我扔下,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若是我们都能在这里好好生活,我也不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但是,在见到孜玦之后,之前的怨恨都消失了。我回到岭南时,他正在那块渊源流长的石头上坐着。而他,用了一个办法,来拜我为师。”
越是有秘密的人,就越是神通广大。她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我在这里住的时间不久,二十年来都是在宫里。所以我没有留意到这里的机关。孜玦带着我,把机关都开启了。还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沐之语顿住,看向了凤孜玦。“要是我这样说的话,你可能不会明白,还是由孜玦把他的来历道明。”
他是从一个非常神秘、非常古老的民族里走出来的孩子。夏代信天命,殷代尚鬼神,周代重教化。那时,还没有道教和佛教,他们的部落曾经在那样的时期里风光无限,还能用自己的法力拯救过整个国家。但是,自从人们越来越文明之后,道教、佛教接继出现以后。他们就已经没有了立足的余地。后来,他的祖先,带领着他们这个民族搬移到隐秘的深山老林。在那里,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我叫做凤孜玦,是父亲给我起的中原姓名。我们的部落名字叫犬戎,那里,我们信奉石神与凤。西王母在人世的时候,就是我们的酋长。但是她现在也已经在天上当神仙了。十五年前,我的父亲不知何故,居然能闯入我们的部落内。后来被当酋长的母亲发现。他们两人的爱情像所有的世事一样,在那个时候萌生。我出生以后,我的母亲和父亲都对我很好。父亲甚至自己编书来叫我中原的文化。可惜,我不是女孩子,并不能继承母亲的位置。在部落里,母亲总是最尊贵美丽的,但与父亲相比,母亲总是最丑陋不堪的。因为我的父亲,他长得犹如天神般的完美,就像我的师傅一样。后来,父亲做了一件让我和母亲最痛苦的事情。他居然把盗走我们部落里的‘石像灵水’盗走了。这种神水,只能供奉石神来使用。后来,石神发怒了。我们的部落,所有人都中了不知名的蛊。我们那时候听说父亲说过,中原有大罗神仙在世,其名姓沐。若要救死,需找沐府。我和母亲不是很相信中原的医术,我们以前生病了,都是自己打法驱走病魔,而后喝一口药汤就治好了。除了出来为族人寻药以外,还得避免其他人的追杀。现在族里的人都很仇恨我们。要是被他们捉回去,随便下一种蛊,我们就会死得很惨。中原比起我们那个小小的民族,实在是太过于大,太过于复杂了。我和母亲说好分头找。我找沐家,她找父亲。希望师……娘你能替我保守秘密。”
“你的意思是,你会法术?”对于这样的民族,她可是很感兴趣。说不定,能帮到她什么。
凤孜玦满脸愁容。“我可不会法术,我也很想拥有法术。但我觉得我们族里的人应该都会法术。而且,我能找到这里,是母亲给予我的告示。”
“那你的母亲现在在哪?”
“我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就没有她的消息了。我的母亲当时给我指点了一处叫做永生之地,当我找到这里来之后,我就明白了。我决定在这边好好学习中原的医术,到时候,再加上母亲的法术,我们一定能替族里的人解蛊。”凤孜玦握住拳头,替自己打气。
沐之语把手搭在慕轻纱手背上,“纱儿,我知道听完我的故事之后,你会对这个孩子起兴趣。有了兴趣,你必定会查。依着你的能力,你也会把它查出来。到时候引起的风波,而不是我们能承受的。为了保护这个孩子,所以也只能他对你坦白,或许你还能帮上忙。”
貌似,她更需要这个民族的帮忙呢。慕轻纱不动声色的。“你刚说的那个惊天秘密是?”
沐之语把碗推至她面前,“先把饭吃完,我带你去看点东西。孜玦,今天你也来和我们一起用膳吧。”
“嗯。”凤孜玦欣喜的坐了下来。
皇宫里--
“启禀皇上,鉴于先皇留下来的战术,我军在此次战上,大获全胜。八个入口的船只,各国倭寇万余人等已经被我俘虏下,现在需等皇上的明策。”
“一万余人,按照你们的方法,充军或作奴隶。”
花锦大赦天下的时候,把死刑犯都用作了日后的打仗上面。你们做了那么多危害百姓之事,人之将死,还是对百姓回报一点吧。
“至于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死刑犯,把他们的在史书上的污点全部抹去。并登出和所有牺牲掉的壮士一样,讣告天下。好让他们九泉之下安息,就算来世,也能堂堂正正的做人。未牺牲的死刑犯,可以释放他们了,若是日后表现不好,抓办后即时处决。至于牺牲掉的壮士,我们国库再不济,也要拨出充足的银两,购买食粮,每个月食粮颁发给他们无依无靠的老母妻儿。从今日开始,宫里膳食不得铺张浪费,违者皇令处置。就连朕也不例外!”
希望经历过这场战役以后,国泰民安。而她,也不会去强求点什么。
“凌风和轻纱的下落还是没有踪迹么?”花锦日间忙完朝廷大事,晚间批完奏折,睡梦前还得和蓝清皓费神君凌风和慕轻纱的问题。
蓝清皓看着床顶,毫无精神的道:“没有。他们两个是什么人,七窍玲珑。除非自动出现,否则,我们恐怕到死都见不到两人。”
花锦也看着床顶,有气无力道:“就算到死了,也要找到他们。这是我们欠凌风的。”
“锦儿,此事让我烦恼,不得你操心。”
“嗯。”
“安寝吧。”蓝清皓在她额上烙下一吻。
沐之语牵着慕轻纱的手,一步一步往上走。
“我们的路就像是这条山道一样,越走越困难,甚至被堵塞。在我们以为要走不完的时候,却出现了一间房屋。而我们,可以在这个房屋里安定下来了。”
“你这样的形容才不妥当,难道我们以后都要屈就在这个小屋子里咧。其实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有机会我会带你出去‘放生’!”
不同慕轻纱的愉悦,沐之语“两个人在一起,不是怎样都会快乐吗?”
“我以前是这么想,可是现在我很多都看开了,人生不应该是那样过的。”
“纱儿,这里不陡了,你试试自己走。”沐之语放开了握住她的手,他怕被她发现他在颤抖。闭上眼睛,心中沉痛万分,仿佛被狠狠的掏空了一样。却又已经习惯和释然。
“之语,你觉得我的话不对吗?你不想出去?”慕轻纱捧住他的脸,搜索他脸上的表情。
沐之语睁开眼睛来,眼神沉寂,并没有闪烁不安。“没有的事,我会和你一起出去。”
这么镇定?明明刚才很受伤的样子。“之语,若是你真不想出去,你跟我说。以后,无论去到哪里,我都想要和你在一起。”她自动的偎进他的怀内,揽住他的腰。
低头看着她的丝发,他掩不住的惆怅。这手也一时之间忘了该摆向何处。不是他矫情,实在是他不敢多造次,他还记得那天在房里在对她做出了非礼的事以后,她给他的第一个巴掌,也是唯一的巴掌,并满眼鄙视的说道:“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真的不能,请你控制好自己,请你能给我完全信任的温暖。”那话,就这么砸在了他的胸口上,磨灭不去。早在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被剜成千丝万缕,弥漫不去的痛……
慕轻纱并不知道沐之语心中的阴影。“不要说我变了,现在的你。也变得让我很迷茫。你不会抱着我了,就算我主动抱你,你也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没有。你误会了。”
她指着他,抿着下唇道:“你这个表情还说我误会了。”
“纱儿……”他一手握住她的下巴,缓缓的靠近。看清她眼里没有任何抗拒时,唇便这么贴上她的唇瓣。
这次,真的是属于他们的初吻--首次接吻。但也只是贴了一下,沐之语便移开了。
“纱儿,其实我很想就这么抱着你,你的身子很温暖。”但是却让我觉得不安,总觉得有一天会离我而去。
“就只是抱抱那么简单么?”她眉眼带笑,有些挑逗的意味。“或者,还有更温暖的存在。”
沐之语还听得明她的话,,这么洁白的肤色,根本就挡不住耳根的蔓红。
慕轻纱坏心的把手附在他的脖子上,踮起脚尖,啃咬着他的耳珠子。
纱儿,你不懂。早在那一刻,我已经……
两人继续手牵手攀上了石洞的顶端,那间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