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短剑掉落在地,两人两手紧紧相握。沐之语举起左手在两人眼前,那是她的右手。“你这只手现在动不了,我会让它痊愈的。到时候,我还要听你弹唱好听的歌曲呢!”
“无妨,我给你吹笛好不?”
“你还会吹笛?”
“当然了,琴棋书画我从来就超级喜欢。没有什么不会的,只是没有哪样比较精通罢了。在我们家乡里,孩子一出生也要安排很多很多的课程要学。”
沐之语的眸子波波光粼粼,嘴角的笑痕是最完美的弧度。“纱儿,我迫不急待要和你一起舞奏世间最美的曲调,然后,然后……一不小心就到了白头了。”
“我也冀望。”慕轻纱踮起脚尖,轻轻的吻在了他的眼眸处。他没有合上眼睛,这个吻烙入了瞳孔之间,情深意切。
沐之语从身后抱住了她,她拉起嘴角舒畅的弧度,瞻望着远处山岳起伏间的朝阳。“还是这个年代好,在我们那个年代,已经没有这么震撼的风景看了,到处都是化学污染。说起来,之语,我不得不跟你说我看过最震撼的日出。在我们那里有个叫做飞机的东西,可以在天际翱翔,速度极快极快,比什么千里马都要快几千倍。《西游记》你看过没?”
“我没有时间看任何书,平时都是在练习秘籍。”
“没看过的话,一会我们买本西游记回去看。若是我看不明白之处,你要给我指点哦。好了,再说到我们那里的飞机,就像是西游记里那个孙悟空一样,一个筋斗云翻十万八千里。你相信不,飞机的飞行速度就是那样。”
沐之语思忖了着,半刻才道:“是不是要用仙术才能驽驾这种东西?”
“飞机不是东西,应该算是机械吧,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得明白。不过,那是由人来驾驶的。这个世间,是很大很大的。就像这里过了一座山,还有无数座山;这里过了一片海,还有无数片海;过了这个大宋,还有更多的国家。而飞机,就是可以在天地间翱翔的大鸟,把你任何想去的地方,都能带到。你从汴京去岭南老家,快马赶路需要多久?”
“那要三个多月吧。”
她摇了摇头,得意的说:“飞机三个小时就可以了。”
“这么神奇?”一路听下去,沐之语也觉得很惊讶,居然会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当然了。后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我当时就是从飞机上看到了日出,你知道那种场面有多震撼吗?那种视觉的冲击,无法用我的言语来说明。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白云渲染上了朝气。那时候,我整个就处在昏昏坨坨之中,比喝了酝酿了几百年的陈年老酒还要陶醉。你可以闭上眼睛,想象一下自己是在天边,然后满眼都是花絮般的红云,那红日,正一点点的仿似要压在了身上,全身都暖烘烘的……”
“想到没,想到没?”
半晌,沐之语才说道:“可是我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你。”绝对的实话实说。鼻端满是她的馨香气息,而闭上眼,就满是她的笑靥如花了。
两人从外面携手回来,一路上笑笑说说,亲密无间。“等我们离开汴京,我们就好好看这本西游记。”老远就看到了站在客栈门口的君凌风,慕轻纱毫不在意的别开眼,照样对着沐之语漾满笑痕。
一直站在客栈门口的君凌风,见到他们这副样子,肺都要气炸了。
两人顿住了步子,看到君凌风身边的花锦,慕轻纱已然明白了什么。她朝僵住的沐之语笑道:“之语,我们进去吧。”
沐之语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两人正要准备,跨过君凌风时,君凌风突然出手。
沐之语也是满腹怒火,两人霎时在路上大打出手。
慕轻纱这回没有去阻止,她知道,君凌风根本就打不过沐之语。花锦也没有去阻止,她慌忙的转身逃去。慕轻纱冷笑,这就是值得你失去所有的女子!
沐之语的爪子速度极快,君凌风只能挡而失去了攻的时势,很快便招架不住。在往后倾去,躲过了一个犀利的爪子之后,他却被气流击得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
她明明按制住了自己的心,却在他吐血时,而抽痛了一下。
沐之语凛然的站在他面前,手下的指甲却已经收回,没有打算取他的命。“不杀你,是因为不会再让你沾污了我的思想。”
君凌风备受屈辱的在地上站起,这时花锦也带着洛子逸和唐雪樱从里面走出来。“君大哥,你伤到哪了?”花锦拿出锦帕,轻拭去他唇角的血迹。
“打完了?”唐雪樱细凝着两个满脸寒霜的男子,小声问道。
“之语,我们进去。”慕轻纱拉着沐之语的手,和他走入大厅。
“站住!”身后的咆哮声,几乎让坐在店内的人都有了微微地震的感觉。
桌子边刚准备开餐的四位老人,也望了过去。这又是怎么了?
慕轻纱和沐之语自若的走着,不理睬他。
君凌风也走了上去。“慕轻纱!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轻纱平静的吐出:“手下败将的男人,你已经不配和我在一起。之语才衬得起我。”
之前的耻辱,如火势从头燃到了头顶般,他就差没头颅生烟。“慕轻纱,昨晚想了一晚,我等了你一晚!我打算不计前嫌,和你好好谈谈时!你却和别的男人出去一整晚,你这是故意气我、怨我我都可以忍了。偏生你拿别的男人来侮辱我!”
“你羞辱得我很少吗?”她顿住了步子,悲凉的逸出。
君凌风努力平息住胸腔住满溢的火焰,他死盯着沐之语紧握着她的手,舒缓了一下语气道:“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们不是一早释怀了吗?我终于被你打动了,而你也终于得到我了,为何还要伤害锦儿才安了你的意!昨晚你到底和他去了哪了!?”这次她的任意妄为,他不打算去哄她。本来打算她自己想通了来跟他道歉,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态度,毫不知悔改。
昨晚他担心了一整个晚上,害怕她在外面会出了什么意外,担心她会想不开或是一气之下而走了。总之,他想得心都痛了。却怎么料到,她居然会和沐之语过了一夜。
面对一直觊觎她的沐之语,孤男寡女过了一夜,还会有什么事不会发生!
“君凌风,若是你以为了什么,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受够你的,对着你,痛苦多于快乐。这个世上,只有之语是真正对我好的,你算什么!”清淡的语气缓缓的飘出伤人深痕的话语。“从今以后,我们毫无瓜葛,我连朋友都不想和你做。和你这种人相处,根本毫无真诚可言。”
他说的话还在狠狠的伤害她,她不妨也把话说清楚,无必要再愁人自困!
“慕轻纱!没想到现在的你变得这样。我君凌风就是你弹指间的玩物了,是吗?挥之则来,呼之则去!”君凌风跃至了她面前,质问道。
原本压抑得很好的好脾气,也被他的恶毒激发起来,语气冲激,两眼喷火:“君凌风,你最好注意你的用词。从来就是你欠了我,从来就是你负了我,为何还恶语伤人!”
两人彼此伤害,花锦终是看不过去,踱到了君凌风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角。“君大哥,你等了公主一个晚上,不就是想好好解释清楚吗?现在弄成这样,最后痛苦的还是彼此。”
望了一眼花锦,沐之语是站在慕轻纱这边的,自然认定她假情假意装好人。“君凌风,你要讨说法是吧。纱儿不说,那我来说好了。我不允许有人这么的白眼狼血口喷人!”沐之语抓起了慕轻纱的右手,举至了他的面前。“你还记得这双手吧,它是怎么伤成这样的?这几天,她的手就没少痛过、发着抖、拿不起东西、发着寒、时而麻痹这些你又可知?纱儿毫无武功,试问这样一只残缺的手,再加上一双只有缚鸡之力的纤手,怎么可能把花锦推开那样的距离。除非是她--”
沐之语指着花锦,双眸迸发寒箭。“作苦肉计,自己作势掉下去。反正你离得近,怎么都可以接住她。”
望着那小手丑陋的疤痕,君凌风翻过自己的手,脑海中回旋她说的那句:“我们的伤口都是一样的,看来真是天意。”
她在牢中为他忍辱负重,她的深情毫无保留的奉献给自己,她用自己的血来灌注他的生命之源。他不是已经发誓过定会好好对她,如今,怎么是自己背弃了信言!
若是这一切都是误会,那他还如何自,还怎么再去奢求她的原谅。
满腔怒火全部熄灭,他抬起悔恨的眼眸,盯向了她。却在她的清澈的眸子内,看不到了自己的身影。
花锦直直的盯住沐之语,脸容镇定。“我不否认那天我同样也误会了公主,但在这件事上,我对得起天地良心,绝没有陷害过任何人之意。”
“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沐之语可不会轻易相信她。
花锦微微迷惑,回忆起当天的情景。“那天我问公主怎么回事,拦住了公主的去路。公主看到君大哥从身后走出来,她慌忙的推了我一把。当时过于情急,我并不知道公主用了多大的力道,反正我根本站不住,然后就是脚滑着往下掉了。在我冲出栏杆的时候,我根本已经想不到那么多。然后,就是君大哥把我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