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来说,一对白净齐整的脚丫是对男人致命的诱惑。她的脚丫何止是长得好看,就连光线不算充足的井底,都能看得出她肌肤的剔透。
上下均匀而不拘一束,饱满晶莹而不显臃肿,温润细腻而不失光泽。前面从小腿末稍缓缓地顺其脚背滑到五个脚趾,后面呈弯月状轻轻压抑到浑圆脚裸。
趋于身材的曲线,表现得淋漓尽致,标致完美,丰盈多姿,性感撩人,映象出脚的风韵。
但是,在她双手往后撑在地上,把脚举到他面前时。他被脚底的千疮百孔、伤痕密布的狰狞咂舌。
不自觉的握住了她的玉足,稳住了她的平衡,他低声问:“不疼吗?看你走路都没有感觉。”他看着都觉得心泛疼了。
“痛对我来说,已经麻木了。”平静的眼波,平淡的语气。
手下的触感滑腻如蜜,特别是她现在这个姿势,就像是……等待他来交合。
他心神荡漾,口干舌燥,鼠蹊涌上暖流。
她想缩回脚,却缩不回来。
脚丫在手掌中挣动的力量触醒了他的思绪,他放开了手,转过身去。“下次别再乱在男人面前露出脚,就算我是你的哥哥,你也要约束下礼数。”
“那你现在怎么看?”她站了起来。
“不排除这是你自己做的痕迹。”
“我就知道。”她微掀嘴角。“你带我到机关那里。一切都可证明我的清白。”
“你疯了,你知道,你会死得多惨、多难看吗?”他低沉着声音斥道。
“生命中最不能承受之痛,或许你的是背叛。而对于我,我最不能承受的是不信任。”不信任,是她失去了何其多,误会,再再把她推入深渊。
“好,我就如你所愿,到时候,你连求饶的机会都不会有!”
慕知恒把这段路巡逻的精兵全部撤走。他站在地道拐弯处,石头发出响动的声音,他朝上面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不语,依旧抓着绳子一点点的往下落。
慕知恒越看她的距离离地面越近,他心里就莫名紧张。她怎么不走,不逃跑,是不是真的是他误会了什么了吗?
走啊,怎么不走,他在心内呐喊着。拳头也攥紧,咬牙紧容。
脚离地面还差一寸,慕知恒呼了一口寒气,吐道:“你赢了,我相信你。赶快上去!”
“不。”楼万胭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何其坚定。
脚踏在地面的瞬间,一切如她所描述的重演在他的眼前。若是他对她的感情再深一点,他一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比起感情来,多了一分信任。他攥紧拳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毛孔却是大开的发寒。
“你疯了!”一道冷斥从暗处传来,一个人影从角落拐出,一条丝绳缠紧了她的腰肢。眼看君凌风就要踏上毒针,她不顾一切的从针面跑了过去,扑倒他在地。“你疯了!”这回,是她向他大吼。
君凌风被她的举动怔在原地,任由她伏在身上叫骂。
“你会武功,不代表就会平衡。那一点点毒,碰一点就会毙命。你真是个疯子!简直不可理喻,谁需要你来救了,你看不到我走得好好的,你跑过来耍什么帅。你是不是疯了!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凭什么要你管。就算我死在那,也不关你事。你这个疯子!”她恶狠狠的朝他大骂,眼角却不自觉的湿滑。越骂越是空洞,不过,心内的痛也藉此稍减去。
滴在他脸上的泪让他什么生气都没有,反而心头热流灌入,他颤抖的抚上了她的脸。“你这个疯子。你不知道,你在我心目中,远远比我自己来得重要吗?你怎么可以糟蹋自己的生命!”
“那你呢?你怎么可以伤害自己。你不知道,伤害着自己,我的心更痛!”说完,他封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算他卑鄙也好,阴暗也好。反正这些日子以来,他一有空就躲在暗处跟着她。包括那日让他至今都忍俊不禁的大闹梅花宴那幕。后来,他一个失意,竟然让她陷入了地道之中。他四处翻找她,见到绑在石头上的绳子,才知道她进入了地道。当他进入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只是,他觉得,她那个姐姐慕珺瑶很奇怪。慕珺瑶所有的占用、保护、疼爱的过分表现,超越了姐妹之间。
这回,换她怔在那。他轻柔的啃咬着她的唇瓣,火热的舌头就要伸入她的口内……
身后的慕知恒突然揽住了她的纤腰,把她带离了他的身边。“谁准你轻薄孤的妹妹,该死!”他实在看不下去,心头的烦躁他莫名得很。
君凌风站了起来,抓紧手内的丝绳,又把楼万胭拉了过去。“她是我的……妻子。”说出这句话,其实他自己都觉得无力。
“是你亲口跟父皇提出悔婚,她与你已经毫无瓜葛。”慕知恒恶狠狠的瞪着他,满嘴鄙视。“皮儿,来哥哥这里。”转向楼万胭的眼神,变得温暖无限。
楼万胭凝着君凌风一眼,心头沉重万分。对啊,他和她已经毫无瓜葛。眼波恢复平静,她就像个瓷娃娃一样,永远固定着不会有的表情。取出怀内的短剑,她割断了腰上的丝绳。
她木讷的走到了慕知恒身边,”太子哥哥,你现在相信了我了吧?”她扬起头,笑弯了黛眉。甜蜜的笑容揉碎了春花的娇美,她精致得让人怜疼万分。慕知恒也不例外,他宠溺的揉着她头上的软丝,笑着道:“哥哥以后再也不怀疑你了,全心信任你。”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音容美眸,再也不属于他一个人。“纱儿,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能用力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了资格。
“失去了你,我才知道,这个世间还有很多我拥有的河得到的。我和你所有风花雪月的过往,只是我的不自爱。原谅我以往带给你的打搅。现在、我只想珍惜得到的和拥有的,不去强求不属于自己的。我们、真的、回不去过去了。”她一词一顿,语气轻柔的说,脸上的笑并没有卸下,眼内的春光盈盈看不出她说这番话可有半丝不舍得。
任何人都看得她是多么的释怀,多么的放得开。
痛得仿似千根箭攻心,颤抖的身躯宣泄了他的恐惧。“从此,我都会在你眼前消失。”眼角滑下一滴泪珠,他的眼神覆上了全部的寒霜。他的脸容,比起他那时憎恨她的时候,来得更阴寒,无以复加。
他与她之间的隔阂,早已经--万劫不复了……
尽管她心被剜得稀巴烂,痛入全身骨髓,她还是连眼色都不闪一下。遇到他以后,她这个戏子的剧本真的是非常精彩,她也比出色更出色了。
妄图能看穿她的眼神,连这个最后的奢望都毁了。他颓丧的转身离去,身上的冷意卷入了身后的她。
这是第几次的转身离去了?六十四次了吧。
她们之间,一直都有着一个属于缘分的赌博。公主是,她也是。只要,他转身离开她的眼眸,心里是带着恨和冰冷的话,那么,她就会失去一次。够了一百次,她们之间就会缘分全无,一切尽灭。若是他肯说出他爱她,那么这个诅咒就会自动消除。而她,在这个赌博还没有完成之前,她就累得不敢再去触碰。
走得远了,君凌风胸口翻腾良久的热血才喷了出口。这口血,却不能解决他半丝的痛。他不懂,为什么每次离开她时,身心都会淌着血。他到底爱她爱得有多深了?这份深藏的感情居然暗暗的超越了以往对花锦的迷恋,甚至……他无法测估。
“原来,都是他善的后。”慕知恒说道。
她知道,在他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这回,他带着她回到了书红尘的冷宫里。
楼万胭从轿子上下来,没办法。是慕知恒百般的要求下,她才勉为其难的坐上轿子,一路来到这边。
慕知恒见着书红尘的身子出现在窗前时,那阵阵的兴奋。他差点就想扔下还在被馋扶状态中的自己,而书红尘的眸光也从窗子里和他绞住了,迫不及待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她识相的离开了慕知恒的身边,望着两个紧紧相拥的恋人。
她察觉到,慕知恒望向尘妃的眼光,与自己的是不同的,那是深深的柔情缱绻。或许,他曾经对着自己流露过掺杂了其他情感的眼神,但是,他心目中最爱的,始终是这个尘妃吧。
“昨晚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我见着你突然那么紧张,屋内还走出别的人。我就觉得出大事了,真是害怕你会出了什么意外。那么,我们母子怎么……”剩下的话被慕知恒的手捂住,他眼内露出戏谑的意外,并朝旁边怒了努嘴。
书红尘把视线移向还在旁边站着的楼万胭,脸刷的红透。慌乱拉下慕知恒的手,并与他保持距离。
尘妃的类型是和花锦同类的,身姿脸容的纤纤弱弱,说话柔柔软软,就像易碎的陶瓷娃娃。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这种林黛玉型?
“皮儿不是外人。你大可放心。”
“可是,刚才是你捂住我不让说的。”她委屈的扁着嘴儿。
“呃……这个,因为她还不知道谨儿的事儿,可是……”现在也知道了。“先进屋吧。”慕知恒拥着书红尘进去,楼万胭也走了进去。
屋子的窗子或和大门都被慕知恒紧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