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他再度顿住动作。
静默半刻,他才开口:“我该拿你怎么办?”对待任何人从来不手软的他,何须为杀一个人而犹豫半分,唯独面对三个女人,才会这般慌跌。尘妃……母后……这个妹妹。
声音的低嗄掠过她的心头,她能感受到他情绪中的压抑和不安。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社会,高高在上的身份,未来大宋的栋梁,杀任何人都不过蝼蚁。
“我唯一能说的是,我会替你保密。”她的话刚说完,书红尘已然抱着婴孩走出了走廊,婴孩的声音更大。
她是在后院,屋子的后面,屋内的微弱灯光,她已然可以看到,一条小路正通往屋内。原来,这里需要从尘妃的宫房进入,才能到达后面的地道入口。
她往后面望了望,这个举动,引起了慕知恒的更加警惕。
面对再度掐住脖子的手,她无来由的喊一声:“太子哥哥……”
叫出口的同时,连她自己也吃惊,可是,就是这么不受控制的叫了出来。她是不是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哥哥了。
脖子上的手放轻了力度,他沉声低喝:“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心内却因为她这声呼唤,勾起之前的回忆。那个可爱的像个小猴子一样的小妹妹,总是在他的身边、父皇的身边调皮捣蛋。
有一回,他和父皇在书房商议朝政的时候,这个皮儿,居然偷偷溜进来,为的就是献上那副画得丑不入目的墨画,气得父皇当场要打她的屁股。她黏在了他的身边,嗲道:“要打让太子哥哥打好了,不给父皇打。”父皇一时也又气又笑,也只能吹胡子瞪眼睛,呼人进来带走她。
还有每次夜晚的时候,她会拉上他一起偷偷爬上屋顶看星火月夜,地下总是站在一个无可奈何的少年--光竹宁。
这种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他的母后对她的母后美妃,因为争宠的关系,有着莫大的仇恨。美妃在皮儿两岁的时候,被他的母后用谋害死,这是他无意发现。所以,他对于这个妹妹,总是有种一种责任和愧疚。
随着相处得越久,他就对她的感情越深厚。
其实,他母后害死的妃子何其多,偏偏他就对她宠溺不已。或许,是因为她独一无二的性格和美绝群女的相貌吧!
想着想着,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手下的虚软无力。
“你既然爱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他对她,有很深的感情。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份感情,是来自男女间的,还是兄妹间的亲情。“你连保命的披风都能给予我,为何却自个陷入了淤泥之中。或许,以前的我从来没有让你能感到安心过,但是现在,我可以保证。一切一切,我都会保密。秘密其实也可以分享的,对吗?”
他不语,眼神从黑暗中穿透过来--
她的手移到了脖子间,他以为她要挣扎,她却只是,在解着披风的带子。
他的手终于放了下来。
她更凑近了他几分,踮起脚尖,把带子系在他的脖子上。“上一回,是你替我系上生命的枷锁,是它保护了我。这回,我仅能做的,是把这道眷顾的枷锁还给你。”
他还是不语。
“其实,你已经相信了我,是吗?刚才你任由我替你绑上绳子,你就不怕我勒死你?”
“回去。”他沉声道。
他放过她了。
“速度回去。”他拉住她的手,一路往屋子走去。
一眼所掠下,屋内的平凡和简陋让她不得不奇怪,这里真的是一个妃子的宫房吗?还是,这里是……冷宫?
一直走到走廊,书红尘见着他们突然的出现。不,是楼万胭的存在,吓得脸无血色。
“尘儿,不要紧张,没事儿。”慕知恒放开了握住她的手,捧住了书红尘的肩膀,一手抚着她的脸颊,轻声安慰。转过头去,他脸色凝重的对楼万胭说:“你从哪里闯进来的,就从哪里把痕迹消灭掉。我现在下地道,帮你处理其他。虽然我们现在都有太多的疑问,但是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解开,你快回去。”
“好。”楼万胭点着头,顾不得脚痛,她脚步匆匆离去。
她谨慎的在房门口外徘徊,不知道到底人有没有人发现了。或许,她的房间里,现在正在有个杀手躲在黑暗处,侍机而待杀了。
有什么好紧张啊,她不是一直都福大命大,怎么都死不去吗?
推开房门,凭着感觉摸索进去。
没有人,她得赶快搞掂手尾了。
找着火折子,她提着灯笼,往后院走去。
明明是这里没有错啊,那条绳子呢?她下来之前,有把绳子绑在石头上的。把整座后山都翻了一遍,却还是没有看到那条绳子存在。
舒呼了口气,入口的冷空气让她牙关都酸弊了。
看来,太子的动作比她更快,早就处理好了。
明明事情该是结束了才是,怎么她心头的不安却越来越多,越积越大?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她所有的以为。
“嗯。”慕知恒手一摆,示意他退下。
来人顿住了一下,脸容闪过疑惑,但还是迈步离去。“属下告退。”
又过了一阵,她的嘴被他用手帕绑住,揪住衣领,拖拽着走。她也不挣扎,是怕再度把人引来,至少落在熟悉的人手上,比其他人来得安全。
石头响动的声音,然后,她居然踏上了梯阶。如她所想,这里是有楼梯的。
当口鼻呼吸到新鲜空气时,她才知道,自己离开了地牢里。当得古人久了,鼻子也灵犀了。外面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什么看不到,她不知道这个出口是在哪里。
本来是静默无声的,又忽然传来一阵婴儿哭泣的声音。她疑惑不已,同时感觉到太子的手也一顿,脚步停了下来。
微弱的灯光亮起,一道轻柔软软的声音响起,“谨儿,别哭了……是不是饿了……”那女子的声音似曾听过。
凭着这灯光,她模糊的辨别着太子的表情。
他的脸色来得更加阴沉。
心头一凛,她惊觉到一个词语……秘密。原来,她这一趟探险之旅,又发现了不少秘密。太多的秘密,需要太多的生命去保护,她早就有这个领悟。
他扯脱了绑住她口的手帕,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手再度封起。
“尘妃的宫房?”她想起来,那女子的声音是尘妃。她有种感觉,太子出现在这里,和尘妃脱不了关系,也和那个孩子脱不了关系。
这句话,让他再度顿住动作。
静默半刻,他才开口:“我该拿你怎么办?”对待任何人从来不手软的他,何须为杀一个人而犹豫半分,唯独面对三个女人,才会这般慌跌。尘妃……母后……这个妹妹。
声音的低嗄掠过她的心头,她能感受到他情绪中的压抑和不安。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社会,高高在上的身份,未来大宋的栋梁,杀任何人都不过蝼蚁。
“我唯一能说的是,我会替你保密。”她的话刚说完,书红尘已然抱着婴孩走出了走廊,婴孩的声音更大。
她是在后院,屋子的后面,屋内的微弱灯光,她已然可以看到,一条小路正通往屋内。原来,这里需要从尘妃的宫房进入,才能到达后面的地道入口。
她往后面望了望,这个举动,引起了慕知恒的更加警惕。
面对再度掐住脖子的手,她无来由的喊一声:“太子哥哥……”
叫出口的同时,连她自己也吃惊,可是,就是这么不受控制的叫了出来。她是不是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哥哥了。
脖子上的手放轻了力度,他沉声低喝:“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心内却因为她这声呼唤,勾起之前的回忆。那个可爱的像个小猴子一样的小妹妹,总是在他的身边、父皇的身边调皮捣蛋。
有一回,他和父皇在书房商议朝政的时候,这个皮儿,居然偷偷溜进来,为的就是献上那副画得丑不入目的墨画,气得父皇当场要打她的屁股。她黏在了他的身边,嗲道:“要打让太子哥哥打好了,不给父皇打。”父皇一时也又气又笑,也只能吹胡子瞪眼睛,呼人进来带走她。
还有每次夜晚的时候,她会拉上他一起偷偷爬上屋顶看星火月夜,地下总是站在一个无可奈何的少年--光竹宁。
这种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他的母后对她的母后美妃,因为争宠的关系,有着莫大的仇恨。美妃在皮儿两岁的时候,被他的母后用谋害死,这是他无意发现。所以,他对于这个妹妹,总是有种一种责任和愧疚。
随着相处得越久,他就对她的感情越深厚。
其实,他母后害死的妃子何其多,偏偏他就对她宠溺不已。或许,是因为她独一无二的性格和美绝群女的相貌吧!
想着想着,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手下的虚软无力。
“你既然爱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他对她,有很深的感情。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份感情,是来自男女间的,还是兄妹间的亲情。“你连保命的披风都能给予我,为何却自个陷入了淤泥之中。或许,以前的我从来没有让你能感到安心过,但是现在,我可以保证。一切一切,我都会保密。秘密其实也可以分享的,对吗?”
他不语,眼神从黑暗中穿透过来--
她的手移到了脖子间,他以为她要挣扎,她却只是,在解着披风的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