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余下三人满腹疑问,如此珍贵的血液本该留存,以备后用,怎么说拿走就拿走了?丘命堂也无心详述,只稍稍解说。
原来殷名是双鱼会潜伏在平行空间的最高指挥官,他的失踪曾让双鱼会两派相互指责,实际是为了麻痹敌人。殷名做了一番装扮和部署潜伏极深,在天星斗担任要职,为了有效的打击天星斗,同时又能身居幕后不暴露身份,他采用了借刀杀人之计,意图搭上影子联盟,长期给他们提供天星斗的内部线索。
怎奈紫舟心疑心罕重,始终不肯接纳。
时逢联盟成员多染恶疾,身心备受折磨,殷名便想利用医术取得紫舟心的信任。他将此事呈报上来,经三个首领商量,最终决定把姜聪的血液密送给他。事后兆仪和安蒂百般利诱,试图从姜聪身上抽取血液,但姜聪不予配合,始终没能成功。
见屋内三人意志消沉,丘命堂又说:“大家不用这么消极,我们解不了夫人的毒,等殷立回来自然会解。为今之计,只能靠兆仪夫人和阿哈默德博士了,她们俩合力联络旧部,就有了压倒性优势。”话到一半,扭拳砸向桌面:“哎…,都怪兆仪夫人意气用事,李楂,看来你还得去一趟总部。”
李楂精神一震:“没问题,不过依我看,得做两手准备。上回虎嘴里拔牙,是因为总部没有防备,这次怕是没这么容易了,如果我失手了,你们就得赶紧撤离,到月球去,想办法找到小哥,只有他才能挽救危局。”丘命堂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打算联络相原英二,请他帮忙提供飞船,就不知道这个人可靠不可靠?”李楂侧头想了想:“这个人嘛,小哥对他有知遇之恩,我想应该不会和张继呈同流合污吧?”
麦迪森接过话头:“嗡!说到他,我想起来了,前些天他来找我,千叮万嘱,如果你们来投,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他说他已经准备好飞船,随时可以送你们走。”丘命堂吓得弹跳而起:“他怎么知道这么多!”麦迪森挠挠头:“这个他倒没隐瞒,说张继呈有意拉拢,把整件事都说给他听了,当时我怕他是张继呈派来试探我的,所以没敢接茬。”
李楂大松一口气:“这么看来,相原英二可信。”
丘命堂疑问:“何以见得?”
李楂目光一凝,哼哼冷笑:“现在张继呈满世界的在找我们,估计急得也快疯了,他要真怀疑到麦迪森,根本不会派相原英二过来试探,直接就采取极端了。”丘命堂眉开眼笑,也明白过来:“说的有理,相原英二怕我们不信,冒着风险吐明真相,故意买了个破绽,他这人好聪明啊。”李楂抬手看表:“现在赶上海的航班还来得及,麦迪森,这儿就交给你了,如果我五天没信,你就联络相原英二,跟夫人一起去月球吧。”
麦迪森几近哽咽:“嗯,我…我们等你好信。”
李楂抿嘴点头,转而紧握琳娜双手:“跟着我让你受苦了,这次我就不带你去了,如果能够平安回来,我就娶你。”琳娜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楂哥哥,要死要活都在一起,你怎么可以不让我去。”李楂抚摸她头,笑说:“傻瓜,我跟你说笑呢,又不是真的去送死,我们俩得留下一个人来保护夫人,她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你的任务也很艰巨,夫人出了事,我回来可不饶你哟。”交代已毕,装扮一番,背上行装就这么独自出发了。
来时恐遭追捕,乘货轮,搭军机,几番周折。
再回上海,如猛虎窥食给人猝不及防之感,无惧追捕,自然堂而皇之乘上民航。
飞机穿越太平洋,到达上海已是第二日的午时。
李楂吃了一顿饱饭,买了些器具,就在黄埔江边坐等。
直至天色昏黑,瞥见四周无人,挖开封堵的密洞,悄悄闪了进去。在洞里碎步行了二十分钟,到出口处顿住,用手电左右照了照,壁如刀削,根本没法攀爬到电梯口;俯首下望,地底到处都是鬼形魅影,此法显然也不可行。他也没有丝毫犹豫,掏出手表,左右手各戴一只,高举右手对准了顶壁,射出电磁蛛网,跟着往前一冲,凌空荡去;这一荡就荡了七八米远,不等力竭,左手表框又朝顶壁射出蛛网,接力飘飞。
左右两手就这般互相接力,悬飞半空,飘似仙人,轻快又好看。
从洞口到电梯少说有两百米距离,他借电磁蛛网荡飞而至仅用了不到一分钟,奇快无比。虽然时间较短,但这不到一分钟,却是好比刀山行走,稍有不慎就会命丧九泉。李楂落在飞罩顶端,更不多想,从背包里拿出粒子加固的钻石刀具,在飞罩顶上划开一个大洞轻身钻进罩内。
按下监视干扰器,打开电梯门,想也不想就进了电梯。
到达安蒂夫人的房间,李楂的脸色紧张起来。
他轻推衣柜,卧室没人,但客厅传来电视声响,料来有人,遂掏枪出来,轻手轻脚迈出衣柜,一步一顿走到卧室门边,轻拧门把打开一条缝隙往外一瞅,客厅沙发上坐的竟是兆仪夫人!李楂大喜,快步闪出:“夫人,你还好吗?”
兆仪夫人转头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快走!快走!”
李楂插枪入袋:“我来是救你走的,没你的号召力我们斗不过张继呈。”兆仪夫人大急,上前推他:“这是雅伈和张继呈布的局,她们巴不得你来救我,趁她们没来,赶快逃命去吧!”李楂心里一慌,强装镇定:“夫人如果不走,我也不走。”兆仪夫人大恼:“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我留在这儿是有打算的,雅伈再变也是我的女儿,她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只是不想让她再犯错,你回去后尽快和殷立取得联系,让他速回。听我的话,快走!”不等她话尽,李楂伸手一搂,身子往前一躬将她扛在了肩上:“夫人,得罪了。”
兆仪夫人挣扎不脱,又恼又羞:“好你个李楂,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李楂也不答话,转身进入卧室,打开衣柜乘上电梯,哪知电梯按钮失灵下不去了。他心呼糟糕,拔枪冲出,放下兆仪夫人:“夫人,快躲到床下去!”就在这时,只听得“嘭!”的一声,客厅房门被人撞开,李楂反应奇快,同时两个跨步奔出卧房,见有人大步迈入,不由分说,扣动板机,子弹从那人太阳穴穿过,当场毙命。
跟着又有两个身影从门外滚了进来,李楂开枪全凭感觉,枪头两点,这两人还没站稳脚跟就被爆头。不过这毫秒之间,稍稍分神,敌人探头开枪,李楂只觉眼前光闪,忙往右侧凌空翻滚,一束蓝光从他耳边忽过,直接穿透墙壁,当真险象环生。人在半空,不等身子落地,李楂瞄准门边开枪之人,“啪”声子弹射入那人枪口,当即炸膛,把门也炸坏了。
只听得张继呈怒骂:“没用的东西,激光枪还拼不过玩子弹的!”
李楂枪口对着房门朝外喊话:“我劝你们不要进来送死,谁冒头我杀谁!”眼珠子稍转,朝卧室微瞥“夫人,你没事吧?”
兆仪夫人回话:“我没事,叫你走,你不听,这下好了!”
李楂冷哼一声:“死而已,有什么可怕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有赚的。”话声刚泯,门外就传来方雅伈淡淡的回应:“是真的吗,我现在就进来,那你把我杀了吧。”说时,挺着大肚缓缓迈入,两人四目相交,李楂顿觉寒气逼人,持枪的手不受控制抖得厉害。方雅伈一步一步朝他迎面走来:“开枪杀了我吧,反正活着死着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了。”李楂摇头苦笑,丢下枪:“雅伈妹子,你赢了。”
众人一窝蜂冲进来,十几把激光枪都瞄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