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人害怕高考,害怕那“黑色的七月”,尤其是那些平时成绩较好的学生,几次模拟考试以后,作父母的沾沾自喜,以为是老祖宗积的阴德,后人中要出棵苗子了,在外面到处炫耀,孩子考大学是百分之百的把握了。
往往此时,作子女的是,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唯恐考砸了,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可谓寝食难安。
有一种学生是泰然自若的,调皮捣乱,游手好闲的学生,自以为爹娘有几个钱,今后的生计是不要担心的,此时,面对高考,当作无所谓。
健志心里也没有任何负担,结果已在预料之中的,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高考时,健志没有与阿震住在一起。阿震住在县城的姐姐家里,健志应奶奶的要求住在县城表哥家,一来可以省些钱,学校统一安排的宾馆要交很多钱;二来有人照顾一下,好让奶奶放心。
在大清早,表哥给做好早饭,吃完后,骑车去考试,五六里路的光景。车子是自己从老家骑三十几里来到县城的,除了铃铛不响到处都响,刚来那天,表嫂问他:“车子还要推到屋子里来吗?”
健志笑了笑,他知道表嫂的含义是,在县城没人会偷你的破车,换句话说,你那辆破车没人会看的上眼。表哥有个女儿,上初一了见了健志没有任何称呼,表哥说:“叫表叔!”
小女孩看都不看他一眼,低声地叫了“表叔”。
其实,健志知道打扰表哥没什么的,关键是表嫂。他记得小的时候去姑妈家里玩,表哥带他去游泳、钓鱼、偷西瓜、钓龙虾、掏鸟窝……,那是些多幸福的事啊!
高考完以后,他急着要回家,那天是周末,表哥在家呢,塞给他十元钱,健志没拿,他觉得没理由拿。来之前,奶奶给了他二十块钱,那是姑妈给老太太的零用钱。
阿震陪着他,其实还有很多人都是骑车回家的,三十几里,差不多两个小时,农村的孩子,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毕业典礼,其实是一个普通的会议,校领导在上面讲讲话,然后发发毕业照,接下来回家等成绩吧,大家谁都没有哭哭啼啼,似乎都把这当成是人生的一次短暂的分离,大家还年轻,今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而且家离的都不是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