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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心中的芦苇

在花城湖,有一片茂密的芦苇……

她像自由的精灵,在远离尘世的淡泊中,独守湖畔一方瘠土,潇洒倜傥。瘦瘦的筋骨把生命的诗意一屡屡地挑亮,密密的芦花像一片片灿烂的微笑,将塞外的清苦和宁静浓缩成永恒的沉默。

在滩涂湖泊中扎根,无拘无束,摇曳摆动,蓬蓬勃勃。从苍翠的湖绿,渐渐化作凝重的黑色,却依旧亭亭玉立,倩影婆娑。即使翻越季节的山峦,静候白露降临,那满目的芦花与天上的白云融为一体,绵延至月光不能触及的地方,也依旧洁白,充满蓬勃的张力。

苍茫的芦苇,是樵夫柴担上悠然飘起的一缕秋光,是村姑眉宇间挥之不去的一抹苍凉的妩媚。像衣香鬓影的女子涉水而来。洄流中,弄篙荡舟的少年水手,映衬着茂密的芦苇,成了三千年文明古国最优美的诗行。

荡一排木筏,去溯芦華之源,你也会发现苍凉凄美的芦花那么就能拨动深藏的沧桑和历史的痛苦。

我喜欢湖中荡舟,也喜欢在湖边漫步。那里,茂密的芦苇像无边的绸带,向着远处缓缓铺开。流苏似的芦苇,像云,阵阵清香在如纱如雾的月光中弥漫。牛乳般的暮霭流动如烟,小鸟在苇中呢喃,还有几声蝉鸣、几声虫唱。宁静,祥和,洋溢的诗情触手可及。周日,阳光缓缓的流泻,我用苇叶编一只小船,轻轻放人湖中,看她悠悠地随风而去。我一卷在握,于芦花下,和屈原同愤,跟太白同醉,与东坡同发少年狂。在绵绵秋雨和茸茸的芦花织成的透明的心境中,我读懂了字里行间的辛酸、痛苦、浓醇、率真和苦涩。我们的前人把人世的沧桑揉碎,咽下,宁可肝肠寸断,也要带着微笑。

孱弱的,就像一根芦苇,但人又是坚强的,从柔弱中焕发出无穷的韧性。

那种连我们自己都有可能意识不到的坚韧,陪伴着我们一路向前。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说过:“人不过是一根芦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它是一根能思想的芦苇。”

这根能思想的芦苇,就是你,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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